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阳光从地平线上洒落下来,对于人来说这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们要出门进行辛苦的劳作,但是……
“又要待在这儿了吗……”
我看着院落里明媚的阳光,眼中却多出了一丝阴霾。
自己的身体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让我与外面生机勃勃的世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呵,这个房间就像一个囚笼一样,而我就是这笼中鸟!
身后传来一阵柔软,一缕青丝顺着我的脖子搭在他的胸口,带来一丝香味。白嫩的双手轻轻的按在我的肩上,抚平了自己内心的烦躁和苦闷。
“美织,你去让仆人今天出去买一个浴桶。”
拍了拍对方细腻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
身后的身影听到话后轻轻拉开门出去了。
而我自己只能通过看书来消磨白天这些无聊的时光。
……
深深吐出一口气,合上书本放在桌上,看向屋外的景色。
终于……又到晚上了。
这具身体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坐那么久看书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
现在……我有些饿了。
根据以前的记忆,之前我进食都是吃家里的仆人。搞得院子里的那些下人是人心惶惶,这还真是符合自己以前的性格。
不过现在嘛,还是出去溜达一圈吧。
家里的下人见我要出门连忙要陪,但被我给拒绝了。
毕竟在吃饭的时候我并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更何况我吃的东西他们恐怕也不愿意见到。
还没等走几步,脚上就已经沾上了泥土,也是,在这个时代水泥路是想都不要想了,泥泞的小路才是常态。
晚上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不过我也不甚在意,毕竟走着走着总能遇到的。
我开始把目光放在四周的景色,以前自己根本不会关心景色怎么样,但现在我突然想分出点闲心来好好看看。
对于不会死的我来说,学会如何消磨时间也是一门学问。特别是在这种娱乐方式极度匮乏的时代。
突然曲折的小路的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
也许是因为变身鬼的原因,我的视力出乎意料的好,即使是在百米开外也能看出对方是一个身材高瘦,衣服有些破旧的男人。
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但是也许是由于往年的经历,让他看上去有些沧桑。裤腿和脚上的草鞋布满了泥土,消瘦的脸颊让他的眼睛显得很大。下巴上布满了胡茬,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等到走近后,对方也注意到了自己,渐渐的放缓脚步,打量了一下自己以后,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似乎在对为什么我这个衣着华丽的贵族出门没有带随从而感到不解。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我还是能听见这个男人吞咽口水和心跳加速的声音。
就当我跟他擦肩而过时,男人的脚步彻底停下,犹豫了一会儿后,瞬间向我的后背扑来。
“呵,抢劫吗?”
我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在男人的手碰到我的衣角之前,迅速转身,挥手!
“唰1
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仅仅只是轻轻挥了一下手,就让对方尸首分离。
一颗头颅咕噜咕噜滚到路边,上面还带着死前期待大赚一笔的激动表情。
“送上门来的外卖吗?还挺贴心。”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右手不断膨胀伸长,直到在末端变成一个有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卡茨卡茨……”
几乎是一瞬间,男人的尸体就被巨口给吞下。让人内心发毛的咀嚼声传来,没过多少功夫,一个成年男人就被巨口全部吞下。
吃完之后我感到一阵明显的饱腹感。
“嗯,不错,有点像牛肉味,挺有嚼劲。”
我满足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回味着说。
用完餐后的这种满足感再次让我明白了,我只是跟这些人长得相似而已,我们毕竟是两个不完全不同的物种。
所谓的人和鬼和谐相处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至少在我能抑制吃人的欲望之前是不可能的。
我看着地上还死不瞑目的人头,直接一脚将它踹飞了出去。
等到我回到家时,发现屋里还亮着灯。
“夫人还没有睡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轻轻走回房间,看到美织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美织连忙放下手中的笔迎了上来。
我走到桌前看到她之前写的是一封信。
“你想家了?”
美织听后摇了摇头将纸张下方的另一封信递给我,并且解释说今天她收到父亲写来的信。信上的大意是希望她能够借助我家族的力量,帮助他们家族获得一些利益。
“那你是怎么想的。”
大致扫了信一眼,我就将它丢到一边,看着美织说道。
美织急忙俯身说道,她已经在写信准备回绝她的父亲了。
这两天与她的相处,虽说不算完全了解。但我也知道她是个极为聪慧的女人,说是秀外慧中,蕙质兰心也不为过,如果换一个时代的话,应该会成为一个职场精英吧。
看着灯光将眼前少女娇美的脸完全显露出来,对这件事原本毫不在意的我,突然流露出一丝兴趣。
“跟我说说吧,你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家以前究竟是什么情况?”
随着了解的逐渐深入,我渐渐明白了大致的状况。
根据美织的描述,她的父亲和这个时期大多数贵族的家主一样,是一个独断专横的人。家里无论是仆人还是子女,都没有一个人敢反抗他。
她的父亲有三个妻子,正室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儿。也就是她的大哥——这个家族的长男。
剩下的两个侧室一个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另一个则生下了她。
听美织所说,她的母亲出身并不好,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妇,所以她的父亲并不十分看重她们母女,当初他娶她母亲为妻,也只是看上了她的姿色而已。
她的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好,在美织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之后她就成为了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她的三个哥哥时不时也会欺压她,而他的亲生父亲则像根本看不到一样压根不管。
原本美织以为是因为父亲看她是个女孩才发生这种情况的。
直到有一次她的大哥和二哥一起出去办事,回来的途中遇见了一伙盗匪。虽然最终二人有惊无险的回来了,但她的父亲依然为二哥没有在当时为保护大哥而挺身而出大发雷霆,让他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夜。
直到这时美织才明白她的父亲真正在乎的只有这个家的长男。
至于其他人也只是工具而已,用来壮大家族的工具。
她和二哥三哥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好用的工具,一个是没用的工具而已。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许久,直到在她十五岁的一天,自己的父亲竟然让仆人叫自己去他房间谈话。
这个情况让美织有些不知所措,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自己的父亲找她谈话是什么时候了。
谈话的内容也非常的简单,反正就是一句话,她要嫁人了。
那次谈话美织可以非常清楚的记得,原本在她印象里刻板严肃的父亲竟然极为罕见的对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甚至连以前喜欢欺负她的三个哥哥,在那几天也对她嘘寒问暖。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要出嫁了。
以前也有一个堂哥提出要娶她,她的父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美织的心里很清楚,父亲并不是舍不得自己这个女儿,而是想要把利益最大化。
而这一次她的父亲终于得偿所愿,攀上了一个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