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的钱和卡正是在这起起伏伏的一路上,从运动裤的屁股兜里掉落的,当然它们被现场的学生仔细收集,交给了疑似认识宋琦的金都一中黄衫女学生。
手机在另一个屁股兜里,因为够大,把兜撑得紧紧的,才不至于掉落出来。
“谢谢。”宋琦接过钱卡,向大家挥挥手,转身顺经七道,向西跑去。
宋琦在经七道上,跑过纬四路、纬五路……直到纬十路,然后顺着纬十路回到亿帅国际大饭店。
“有牛肉汤吗?”宋琦没有回房间,走楼梯来到二楼一家取名“汤仙客”的餐厅。
“先生,您好。请坐。有牛肉汤。您来一碗儿?”女服务员操一口潶坔口音。
“好。”宋琦坐到方桌前。稍一分辨便知她听似很地道的潶坔话,口音却是外地学的。
“您来几个火烧馍?”服务员问。
“不要火烧,光要吽肉汤。谢谢。”宋琦笑说。
“您说的比我还标准。”服务员换成宋琦熟悉又陌生的南国官话口音,“您是潶山人?”
“不是。同您一样,跟老师学的。”宋琦笑笑,换成标准的南国普通话。
宋琦跑回来的一路上,见到好几家教授大夏、南国各地方言的门店,从招牌及橱窗展示中,宋琦了解到西州人对大夏文化的认同感及学习的渴望。
“您在谁家学的?这么正宗。”服务员急切地问。
“小邵1灶间传来严厉的一声训斥。
“好吧。”姓邵的服务员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换成官方标准话问,“您喝什么牛肉汤?我们这儿有大夏的潶坔牛肉汤、宛城牛肉汤,南国的海西酸菜牛肉汤、州来牛肉汤、嘉州牛肉汤。对了,您要不尝尝今天新推出我们东宁岛南风味的牛肉汤?”
“一碗潶坔牛肉汤,谢谢。”
“好的。”邵姓服务员转身向走到灶间,轻声细诵:“优质黄牛熬制的潶坔精品牛肉汤一碗。”
两分钟不到,刚才姓邵的女服务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牛肉汤来到宋琦面前。
她身后还有三个女服务员,一个捧着精巧的玻璃瓶,里面是酱色的液体;一个捧着精巧的玻璃罐,里面是红色的稠酱;一个捧着精巧的玻璃碟,里面是白色的细颗粒。
“优质黄牛熬制的潶坔精品牛肉汤一碗。您请慢用。”服务员双手将精瓷大白碗摆到宋琦面前的桌面上。
“这是大夏三晋陈醋。”一名服务员像产品展示的模特一样,两手上下托着将玻璃瓶摆在胸前。
“这是大夏潶坔风味牛油辣椒。”
“这是大夏海岱精盐。”
余下两个如法泡制做着介绍。
宋琦吸了一汤,说道:“辣椒和盐放这儿,你们下去吧。”
“好的。先生,您慢用。”
“先生,您慢用。”
“先生,您慢用。”
“先生,您慢用。”
四名服务员如释重负,缓缓退下。
宋琦抱着碗,吹两口、溜边儿吸两口,很快喝了半碗汤。
潶坔的牛肉汤和大夏各地的牛肉汤是有很大不同的。而金都的潶坔牛肉汤和潶坔的牛肉汤,也有很大的区别。
潶坔牛肉汤馆都是家族式手工作坊,因此没有统一的味道。而喝汤的都是本地的街坊邻居,目标顾客比较确定,所以为了吸引回头客,潶坔的牛肉汤是需要下很大的真功夫。
因为熬汤是手工作坊,所以各家有各家的配方。但每家在汤料里都会添加一些中草药,因而绝大多数潶坔牛肉汤会有股诱人的药香味。
金都的潶坔牛肉汤就缺少这种药香味。
宋琦向剩的半碗汤里加了少许盐和大量的辣椒渣后,用仿玉的白筷子搅拌一下,捞吃了汤里的牛肉和葱花。最后端起碗,大口喝了几口。
“先生,您好,我们这儿和潶坔一样,也可以免费添汤。给您再添一碗?”先前的服务员又走了过来。
“不用了,谢谢。”宋琦还处在断食后的节食期,不能放开了吃。
“那好,先生请慢用。”服务员站到一边。
宋琦放下碗,问:“结帐,多少钱?”
“您吃好了吗?先生。”服务员见宋琦已开始用桌上木制镂空餐巾盒里的餐巾纸擦起嘴来,于是接着说,“先生,您是外客还是内住?”
“什么意思?”宋琦问。
“外客指外面来亿帅吃饭的客人;内住指在亿帅住的客人。”服务员解释说,“外客这碗汤是八块;内住的话,报房号,六块汤钱和房费一起结算。”
“八块?给你钱。”宋琦从屁股兜里抽出一张一百块的钱递给服务员。
一碗汤不论八块还是六块,都很贵埃
“谢谢,先生。您稍等。”服务员接过钱,去了灶间。
俄倾,服务员托着一个尺余银色圆盘走了过来,盘里是找的钱,一色的西州钱币。
“谢谢。”宋琦起身,拿过钱。
一张蓝色五拾块,四张橙色十块钱和一张绿色的二块,都是新颖簇新。
“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服务员深深地鞠了一躬。
“欢迎下次再来。”不远处的几个服务员深鞠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