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我是为你好埃”桐桐妈让女儿坐下,倚在椅背上说,“小伙子今年十五,你十八,女大三抱金砖。”
“娘,你倒是比俺爹大三岁,金砖呢?”桐桐摘下眼镜,揉捏着鼻梁。
“对了,他说他也是潶坔一中的,你认识不?。”桐桐妈抚摸着闺女的长发说,“他说……。”
“一中的学生多了,再说他小我三届呢,我怎么可能认识?”桐桐打断娘的话。
桐桐妈:“他说他叫宋琦。”
“什么?”桐桐一愣,“他叫什么?”
“宋奇,我也没问他是哪个奇字。”桐桐妈说。
“宋琦?是不是个子高高的?人瘦瘦的?长得白白净净的,眉毛跟剑似的?”桐桐抓住娘的手问。
“是埃你们真认识?”桐桐妈有些后悔刚才没硬拉住宋琦。
“他的琦是王字旁加一个神奇的奇。”桐桐也有些懊恼修眼镜的小哥太磨叽,“我们没说过话,但我知道宋琦。去年我毕业的时候他才上初二,就已经是我们一中风云人物了。”
“我看着这个宋琦就不一般。”桐桐妈更加懊恼了。
“他跟二妈家的楠姐认识,他俩挺熟的。”桐桐淡淡地说。
“楠楠岁数大,跟你比不了。”桐桐妈扔抱希望。
“他今年才上初三,娘咋说他是警察呢?他穿着警察制服?”桐桐问。
“穿倒没穿。他坐着潶坔警察牌照的车来的。”桐桐妈拍拍肩头,说,“三个星的警察是他的司机。”
“那倒奇怪了。”桐桐也想不出来,“等楠楠姐暑假回来问问她咋回事。”
姐姐楠楠叫孔国楠,几年前潶坔第一中学高中毕业后,留校任初中部书法课老师,十三中已故田墨传老师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同父异母的妹妹桐桐叫孔国桐,去年潶坔一中高中毕业,回西村乡在自来水公司营业所上班。
……
“这么说,上阳村周大海村长仅在周庆一户的水费上,就贴进去4块多。他图什么?”屠排长听完宋琦讲述,吃惊地问。
“截止四月抄表,周庆家共用水35吨,在上阳村34户人家用水量里排29位。”宋琦说,“排前四的都超过了100吨。”
“那个老大娘不是说,开始通水时,村民以为不要钱,可劲糟蹋。”屠排长说。
“我大概算了一下,供水六个月,周大海已替上阳村民掏了三百八十多块钱。”宋琦也在思索村长图什么?真是钱多没处花吗?他的钱又是从何而来?上阳村可不是什么富裕村。
“宋琦,咱去三门市吧,这些事,我让三门军分区或警察局来查一查。”车行至岔路口,屠排长说。
“屠少尉,回上阳村一趟吧,先问问那个叫贾二愣子的。”宋琦想了想说,“这个拐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对。这个贾瘸子没嘴就是突破口。”屠排长将车转到来时的路上。
……
“屠少尉,如果你带一个排去偷袭这个村子,你打算怎么下手?”宋琦问。
屠排长将车停在离上阳村远远的路上,两人翻过一座小山,蹲在草丛中。
“咱们在山顶已经观察过,上阳村布局呈‘动字状,进出村的有三个口。”屠排长顿了一下说,“如果以攻克占领为目的,我会兵分三路,直通的两个入村口各十人,余下十六人从最后那个口攻进去。无论哪路受阻,余下两路都会很快汇合。当然,前提是在人员素质、武器装备对等的情况下。”
两人在几个小时的车程中,闲聊时探讨过现代战争的排兵布阵,屠排长若为攻方,宋琦则为守方,反之亦然。二人不断攻防转换,屠排长总是输多赢少。是以,对宋琦看似无意的提问,屠排长做出很认真的回答。
“屠少尉,如果你只带一个人去偷袭这个村子,又打算怎么下手?”宋琦又问。
“那就得‘擒贼先擒王’了。”屠排长答。
“好。”宋琦伸手一指,“屠少尉,看见用东倒西歪的竹子凑合的院栅栏那户人家了吗?‘王’就在那里面。”
“你怎么知道?贾瘸子住那家?”屠排长问。
“我猜的。”宋琦笑笑。
在虫鸣鸟叫蝉嘶吼中,宋琦已分辨出一声声细微、熟悉的咳嗽声的来源。
两人悄悄摸到贾瘸子破败土坯打造的房屋后面。
宋琦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屠排长一见暗自佩服,正观察墙体着力点,准备后退几步,带助跑攀上房时,宋琦爬在房沿,伸下一只手。
于是,屠排长原地起跳,握住宋琦的手。
宋琦拉着屠排长,手臂使劲的同时,身体也慢慢站起。
瞬间两人站立在土坯墙上。
屠排长这才看清,贾瘸子家真够破的,墙与大梁之间是几根破竹竿,上面辅着窟窿落窟窿的草席。如果自己助跑上房,一定会直接跌进屋里。
“谁?咳咳。”屋里传来贾二愣子一声低低的惊问。
“警察。”宋琦低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