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齐排长开口,郑重其事的说,“宋琦,潶山省军区警卫营三连三排少尉排长齐霖
向你道歉。那天我错怪你了,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我没觉得。”宋琦还在想着牺牲的六名官兵。
“宋琦,我到西部自治州的身份是金都府第一高级中学的体育老师,我叫林旗。树林的林,旗帜的旗。”齐排长说完顿了一下,“你可得考上府一中埃”
“嗯。”宋琦答应。
“你打算怎么去西州?”齐排长问。
“我们校长周四早上开车送我去西州。”
“这样也好。”齐排长想了想,说,“我明天中午先走,齐白同学,咱们西州见。”
“林旗老师,一中见。”宋琦握住齐排长伸过来的手。
“宋琦,你去找冯老大么?”齐排长问。
“也不知道冯师长忙不忙?”宋琦问。
“应该不忙吧,昨晚换了防了,冯老大带来的一营官兵已经进驻723所,现在守卫这招待所的都是潶坔军分区以前驻723所的兵。晚上一收尾,连夜全都带回省军区,”齐排长看看了宋琦,小声说,“接受审查。”
宋琦已知道是这个结果。只是不明白,冯师长晚上走,齐排长为什么留到明天中午?
“想什么呢?”齐排长问。
“我在想去不去找冯师长?”宋琦说。
“去吧。下次再见不知什么时候了。”齐排长说,“哎,等一下。”
“怎么了?”
“我问督军,督军让我问你。”孙排长看着宋琦,“那天那个倭国刺客,你和督军为什么都说两天内不要给他喝水?”
“因为刺客的大脑和身体机能被阻隔。杀手昏迷只有三个小时,但他的大脑却误认为已经过了好多天了。两天内,他身体不会缺这份水,但脑子缺得历害。所以不给他水喝,他思维警觉会集中在如何获取水喝这上面,逻辑防备混乱,就容易审问破绽。”宋琦说,“这是教我点穴的师傅说的。”
“噢。”齐排长点点头,问:“点穴难学不?”
“不难,到西州我教你。”宋琦笑笑。
“好。”齐排长拍拍宋琦。“走,进宫,你找皇上,我找太医。”
……
“宋琦,有事么?”身着大校军服的冯师长亲自站到招待所大厅前。
“冯师长。”宋琦拱手行礼,“没什么事,路过。”
“来。”冯师长将宋琦带进大厅一角的圆桌边。
玻璃圆桌旁摆着几把折叠椅。
“坐埃”冯师长拉了一把椅子给宋琦。
“老大先坐。”宋琦笑说。
“哈。”冯师长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刚跑步回来?吃饭没?”冯师长问,“别的没有,水和压缩饼干管够。”
“吃了才跑出来的。”宋琦说。
“那好。”冯师长收了笑,说,“对夜莺你怎么看?”
“五五开。”宋琦说,“我也拿不准。”
“知道了。”冯师长换了话题,“昨晚723所换兵的时候,顺带把你推荐的胡知轩抓来了。”
“啊?”宋琦一惊,看看冯师长莫测的神情,顿时明白。笑着问,“结果没失望吧?”
“到目前为止,他的表现还不错。”冯师长笑了笑,“还有几个人选,一起带回省城,再甄别一下,免得再出个疙疤脸。”
“府中那个闫旭升呢?”宋琦想起厕所干仗时流氓口中的分舵主。
“清理门户了。”冯师长随口说完,听出宋琦的意思,笑着说,“胡知轩是个人才,当分舵主太屈才。稍加打磨,省堂主也有可能。”
“呵呵。”宋琦尴尬地笑笑。
“好了,去看看你那帮狐朋狗友吧。”冯师长起身,抬手招过来一个远远站立的士兵。
“小李,带这位小兄弟转转。”冯师长笑着说。“一、二楼随便。”
“是。”一脸稚气的士兵向冯师长立正敬礼。
“去吧。”冯师长对宋琦摆下手,算是告别,便向电梯走去。
宋琦向冯师长拱手作别,带着年轻的士兵走进昨天来过的一零五房间。
房间是四人标准间,很宽敞。即便加了两张床变成六人住,也不显拥堵。
宋琦进去的时候,一名军医正检查着常军胳膊上的刀伤。
“军,你伤都好了,还赖在重伤病房。要脸不?”肩头包扎着纱布的黑哥正调侃着常军。
“你的伤,用放大镜都找不着,还说我?”常军说完,看到宋琦来了,笑着说,“宋琦,你帮我给他纱布揭了,让他自己找找。”
“黑哥还挂着吊瓶呢,常哥,你可连液都不用输了。要装也是你常哥在装。”宋琦向着黑哥说话,换来黑哥陈国桦伤臂探出的一个大拇指。
结果,二人的气球很快扎破了。
“一瓶葡萄糖,小陈他自己非要输。”对面床位一名挂着主任医师胸牌的老军医笑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