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白大方再进房门,玖橙也收起了嬉笑玩闹的心思,开始认真听孙慧讲述她在钱家这几年的遭遇。
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她一个普通人家姑娘遇到了钱章这公子哥,本以为是部肥皂爱情剧,期盼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却没成想最后成了狗血伦理剧。
孙慧给二人描述着他对钱肃礼的印象,为人大气,做事沉稳,有手段有魄力。在外人看来,他事业有成,家庭和睦,活了五十岁,几乎是一个完美男人的人生模板。
但唯独有一点,好色,好色到自己准儿媳都没放过。
“那天之后,钱肃礼用了很多办法补偿我,给钱,给物,甚至给我投资公司……我想过发抗,想过报案,甚至想过自杀,但……”
孙慧回忆着让她痛不欲生的往事,鲜红的嘴唇被她咬出了血印。
玖橙感慨一声,追问道:“所以到后面,你甚至怀了钱肃礼的孩子?”
孙慧没有回答,坐在床头掩面而泣,一点点在外人面前揭开自己的伤疤,巨大的心里压力让她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玖橙把孙慧搂到怀里,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给这个可怜女人一点安慰。
“你在钱家住了这么些年,能和我说说钱家其他人吗?”
“钱夫人和钱肃礼貌合神离,在外面也有自己的野男人,但她是个好人,平日里对我多有照顾。大小姐钱嫣我接触的少,只知道她长得很漂亮,在家里威望也很高,甚至有时候能左右钱肃礼的决定。至于三小姐钱苒……”
钱嫣迟疑片刻后,沉声道:“她和大小姐钱嫣长得太像了,却没有半点钱肃礼和钱夫人的模样,其实钱家很多下人都在私下议论,说钱嫣和钱苒不是姐妹……”
白大方惊讶道:“是母女?”
孙慧点点头:“对,我甚至觉得钱嫣也大概率不是钱肃礼的女儿,我在他们身上看不到半点父女的模样,反而更像是一对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白大方头疼地揉了揉脑门,这钱家一家子实在太狗血了,听得他脑袋嗡嗡的。打心底可怜钱章这个傻白甜,愣是三十岁了都没发现家里的异样,一心只惦记着成为大建筑师的梦想。
“你知道钱嫣和大明星吴灿的事吗?”
“知道一点,不过钱嫣身边的男人很多,其中不乏一些知名男模,巨星等等,我也就没在意。”
“很多男人?”
玖橙挑了挑眉毛,不屑地冷哼一声,笑容玩味地问孙慧:“钱嫣是不是每天都要干那种事?”
孙慧细细回忆着,心里一琢磨,惊奇道:“对哦,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我记得有一天她约的男人放了鸽子,到了晚上她硬是饥不择食,勾搭了钱家一个壮实的厨子进她卧室,然后第二天又把人给开了。”
“果然……”
玖橙长叹一声,神情似笑非笑。
白大方转头望向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玖橙突然变脸,举着粉拳狂砸白大方:“问问问,就知道问,肉送到你嘴边你也不吃,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憋得多难受。”
白大方满头问号:“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哼,不告诉你。”
“那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谜语人?”
“意思你讨厌我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
和女人讲道理是天底下最没道理的道理,白大方在胡雀儿身上学会了这个道理,立马选择识相闭嘴。
孙慧只当二人在打情骂俏,看在眼里不免也有些心酸,曾几何时她也能在钱章面前这样无理取闹。
“叮叮叮……”
她电话响起,备注显示钱章。
白大方示意孙慧按下免提,电话那头传来钱章急躁的声音:“孙慧,苒苒是不是在你接走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
“刚才家长会结束,我去个厕所的功夫苒苒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你接走了……算了,我自己去找。”
电话那头钱章心急如焚,不等孙慧多说就挂断了通话。
玖橙问:“怎么办?”
“赶过去看看……”
白大方招呼二人出门,等赶到长冒附中时,学校大门已经被捕快封锁,来的正是三大队。
门口费桑瑜正在被她师傅杜江河劈头盖脸地训斥,白大方估摸着是因为她丢了证件这事。
罪魁祸首玖橙还一脸幸灾乐祸,手里把玩着费桑瑜的捕快证吐槽道:“白大方你说是不是胸部发育太好会对脑子不好,你家那头黑龙也是,呆货一个。
就像你们男人常常怎么说来着——胸大无脑!”
白大方瞥了一眼玖橙胸口,刚在汽车旅店的画面还记忆犹新:“你的也不小了。”
玖橙呵呵一笑,故意挺起胸膛:“那你喜欢大的还小的?”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白大方不禁沉思良久,最后学着徐锦江抬手握爪。
玖橙看不明白:“你这啥意思?”
“意思就是我全都要!”
“臭渣男!”
二人闲扯的功夫,杜江河骂也骂够了,扭头走进校内,把自己徒弟晾在了外面。
费桑瑜一屁股坐上马路牙子,满心委屈的她眼睛通红,把头埋进双膝小声抽泣着。
“至于吗,怎么还哭鼻子了?”
玖橙正看得起劲,白大方没想接她话茬,从她手里拿过证件踱步走到费桑瑜面前。
“给。”
费桑瑜抬起头,自己证件正在眼前晃动,同时还有一包纸巾。转头瞧去,见是那个占她便宜的混蛋白大方,又惊又怕,下意识地捂住了沉甸甸的胸口。
“你你你……怎么在这,还有我证件怎么在你手里!”
“炸鸡店捡的,你说怎么会有蠢货捕快连自己证件都看不住。”
白大方随口敷衍,做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费桑瑜急忙将捕快证拿过来,顺带用白大方给的纸巾擦了擦眼角泪滴,想了一会后,还是选择开口道谢。
“谢谢。”
一码归一码,她费桑瑜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白大方不由一乐,这女人果然和敖穗一样好骗。忍不住又把视线平移到费桑瑜胸口,心中暗自思量。
莫非这玩意真能影响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