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方骑着心爱的小电驴载着敖穗赶到网咖,主厅内密密麻麻挤满了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刺激着他的耳膜。
正中心的大屏幕之上,一场紧张刺激的摆啊摆对局已经进行到了游戏后期。
大龙团一触即发,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由“白色圆圈”操刀的白夜猎手身上。
翻滚,平A,E闪,再翻滚,A,A,A……
眼花缭乱的操作伴随着解说激情的怒吼。
“圆圈进场了,圆圈收割了,她还在输出,还在输出……五杀!翻盘!”
随着敌方水晶爆炸,收获五杀的白小圆起身振臂高呼,可还不等她嘚瑟,一个红色的矿泉水瓶笔直地打在她鼻梁上。
瓶内晃荡着半瓶水,直砸得白小圆鼻血翻涌。
丢水瓶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短裙女,她指着白小圆大吼:“打比赛还开脚本,恶不恶心。”
刚才一波团战,白小圆操刀白夜猎手靠走A连躲十几个技能,中间还穿插着一次净化秒解。
简直比脚本还来得变态,否则哪怕吃一个技能,整个局势都会瞬间颠倒。
白小圆捂着鼻血回应:“你血口喷人,有证据吗!”
短裙女继续讥讽道:“常来这网吧打游戏谁不知道你白小圆,平日也就是个钻二AD,怎么一打比赛就猛起了!”
“臭婊子,要你管,我排位爱摆烂不行吗!”
“你骂谁婊子呢!你白小圆才是出了名的爱鬼混,听人说你肚子里都死过好几个了,妇科没少去吧!”
论打游戏,短裙女可能不比白小圆,但这骂街的功力,十个白小圆都不够她看的。
本来心情就不咋样的白大方一听有关他妹妹的污言秽语,无名火在心头翻涌。
他从柜台前顺走一把裁纸刀,跨步来到短裙女身旁,按住她的头往桌上一压,直接将裁纸刀捅进了她的嘴里。
冰冷的刀锋贴着短裙女口腔内壁,白大方冷声威胁:“你再乱叫半句,信不信我用这刀把你嘴给撕了?”
短裙女只怕舌头碰到刀刃,口齿不清地呜咽着,恶心的口水流了白大方一手。
红心战队的中单冲到观众区,作为短裙女男友的他提拳朝白大方挥来。
白大方回头就是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红心中单的腹部,再是将裁纸刀一甩,擦着对方裆部钉入地板,吓得人一阵哆嗦。
“打游戏输不起,嘴里多少放干净点,坏了别人清白,小心有人找你拼命。”
白大方厉声警告短裙女,又抬头瞪了一眼白小圆。
白小圆识相地低头离开对战区,跟着自己老哥出了网咖。
兄妹二人来到网咖楼下的咖啡馆落座,敖穗在一旁静静地喝着咖啡,这白家的家务事她也不好插嘴。
“哥,你啥时候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嫂子……”
“别转移话题!”
白小圆连忙解释道:“哥你别听那婊子满嘴喷粪,你妹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我在外面虽然鬼混,但还不至于乱来!”
这让白大方缓了缓严肃的态度,随后转而问道:“老爸死前,是不是就你一人在场?”
白小圆点了点头:“那天爸突然胸口剧痛,等120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医生说是心脏病突发,这些哥你不是都知道吗?”
白大方追问:“那他有没有交代你什么遗言,或者留给你什么遗物?”
白小圆突然眼神飘忽,愣了两秒后摇头否认:“没,啥都没!”
白大方微微蹙眉,白小圆在他面前的撒谎技巧实在太过低劣。十几年兄妹了,这丫头放个屁他都能闻出对方心里打的什么鼓。
不过他没有逼问,二人之间短暂的陷入了沉默。
过了几分钟,坐不住的白小圆借口上厕所离开,一溜烟跑到女厕后,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声女人的粗重喘息:“喂白小圆,大晚上的有病吧你,我和男人办事呢!”
白小圆急切询问:“虹姐我有急事,我那串珠子现在怎么样了,我哥今天突然问我了!”
“你不是说你哥不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刚才他突然问我我爸有啥遗物,神情还很严肃。要是他知道我把东西给你拿去卖了,我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那串珠子专家鉴定过了,确实是个老玩意,已经走拍卖流程了,明晚蓬莱拍卖会七点……啊!”
电话那头足足停歇了两分钟后才继续道:“放心,拍卖结束我尽早结款给你,等你把钱摆到你哥面前,他应该也没话说了。”
“那好,我等……”
白小圆话音未落,一张大手已经按住了她的手机,回头望去,白大方恐怖的表情直让她后背发凉。
“哥这是女厕,你,你……”
白大方抬手就准备给她一巴掌,可看到白小圆鼻尖还残留着血迹,又强忍着作罢。
“马上回去!这两天不准出门。”
“我比赛还没打完呢……”
“你这两天敢出家门一步,我一定给你腿都打断!”
厉声的警告让白小圆脑袋发蒙,白大方的态度让她隐约意识到事情绝不单是她败家这么简单,识相地缩着头离开了咖啡馆,乖乖打车回家。
白大方重新坐回敖穗身旁,他对自己这个败家妹妹几乎接近麻木。
敖穗关切询问:“怎么了,有线索吗?”
白大方点点头,心中默念:“蓬莱拍卖会……”
犹豫再三后,白大方拨通了一个在他通讯录内沉寂已久的号码。
第二日傍晚,盛都市郊区。
蓬莱酒店前停放着各式豪车,来来往往的人流中还夹杂着不少记者狗仔。
这个坐落于郊区人工湖上的酒店面积并不大,甚至不如一些高档酒店的三分之一,配套设施也是平平无奇。
但无数人挤破头也想在这里住上一晚,哪怕是花费千金。
原因无他,只因为如今震炎国的几个公主王爷,皆是在蓬莱酒店举办的婚宴。
没人知道酒店背后的老板是谁,足够让整个皇室都卖他这天大的面子。
酒店营业近二十年,已经逐渐成为了整个震炎上层的交际中心。
蓬莱酒店活动不多,每半年会举行一次拍卖会,拍品范围甚广,古董,艺术品,妖兽器官,乃至——“人”!
参加拍卖的人物多是非富即贵,全国的媒体也会在这个时候来酒店蹲守,只为拿到第一手拍卖资料。
白大方的小电驴在一众豪车中格格不入,加上那一身廉价的行头,反而格外醒目。
这让胡雀儿一眼找到了他的方位,连忙踩着高跟鞋小跑过去。
胡雀儿和白大方一样二十出头年纪,身高一米七五,五官标志秀气,一头性感的大波浪黑发,一套精致的丝制衣裙,大长腿配上肉丝高跟,活脱脱的一个知性美艳的职场OL形象,卖相极佳。
也是凭借这良好的外形,胡雀儿在蓬莱酒店当上了小领班,工资翻了几个跟斗。
而对于白大方来说,这个女人是他高中到大学,整整恋爱五年的前女友!
这也是白大方没敢带敖穗一同前来的缘故,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和敖穗的关系。
但让这头恶龙来见自己前女友这种事,想想都头皮发麻。
胡雀儿眉头紧蹙地打量着白大方:“不是让你穿正式点吗,多少穿件西装吧!”
白大方两手一摊:“我哪来的西装,凑活看吧。不就是当个拖吗,用不着穿的人模狗样。”
“得了,衣服不重要。不过我提醒你,这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帮你争取的机会,别给我搞砸了!”
“放心,这事过后我们两不相欠。”
虽然已经做过思想准备,但胡雀儿一听前男友和她说两不相欠时,心里免不了咯噔一下,泛起一阵酸楚。
她再三告诫自己,现在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为爱情犯傻的小姑娘了!
在蓬莱酒店当大堂经理,能认识的富贵公子哥多了去了,凭她这外形条件,吊一个金龟婿基本是手到擒来。
何况已经有不少优质备胎给她发出了暧昧的信号,开豪车住豪宅不过是她点点头的事。
他白大方不也就高那么一点,帅那么一点,活好那么一点……
总之她胡雀儿已经打定决心向钱看齐,绝不委屈自己吃白大方这株回头草。
没钱的日子她这些年受够了!
暂时压下心头的酸楚,胡雀儿领着白大方进了酒店二楼的办公室,一个秃头中年男正忙着交代手下怎么布置拍卖会场。
“王总监,人我带来了,你看能凑活用不?”
秃头男扫了一眼白大方,点头道:“长得卖相还不错,等会让他机灵点,你也多给他使点眼色,咱们拍卖会当拖可不能马虎,抬价的数目有多大你也清楚,千万不能闹出乌龙!”
胡雀儿连连点头,顺便抬脚往白大方脚背一踩:“还不谢谢王总监。”
白大方顺着胡雀儿的意思朝秃头男点头致谢,离开前顺手从办公桌上摸走了一本拍卖样品画册。
他拿着画册一页页细细翻过,最终将目光锁定在第十页的拍卖品上。
上古九大妖兽雕纹玉质手串。
经专家鉴定,此藏品由九颗异色玉珠用金丝串联而成,玉珠上分别雕刻有上古九大妖兽纹案。产自3000年前的民间古坊,做工精细,形象精美,且保存度完好,乃不可多得的上佳良品。
起拍价——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