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谁人在欢笑——?!”
“不知新人是鬼神——?!”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女子清脆嗓音,在歌唱,在欢笑。
女子银铃嗓音绕梁回旋,似疯狂又带着魔怔,萦绕寝殿。
冉墨手握长矛,动作一顿。只见白衣男子手持长矛站起身,抬眸看向屋檐四周,似乎想看一下谁人在装神弄鬼?!
唐广陵猛地对着桌子拍了一巴掌,借着这动作站起身来,紧接着便是开口吼叫。
“嘭!!!”
“谁?!谁在装神弄鬼?!给小爷出来?!”唐广陵话音刚落,对着红木桌子又拍了一掌,整个桌子都震了一下。
……
一片寂静!仿佛方才那诡异女音是两人幻觉。
“红鸾帐前对烛饮……!!”
“贪真痴怨有谁怜……?!”
“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清脆嗓音划破寂静,阵阵回音不知何处传来。女子在欢笑,在哭泣,在诉说,在悲痛!
冉墨手握长矛之手僵硬,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后背发凉,汗毛一根根竖起。
这片刻,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冉墨能听到院子外水滴落叶的声音,也听到风带动泥沙。
一只白皙透亮的手,靠近冉墨。趁着冉墨注意力集中屋檐,陡然用力,对着冉墨手肘重重拍下。
冉墨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原地跳起,手里的长矛不小心将椅子撞翻。
冉墨顺便那骨节分明的指尖,向惨白的手望去,入眼是粉色华丽大摆袖。
冉墨对着那只手就是一巴掌,随即大声吼叫,那声音几乎要将屋顶掀飞。
“唐广陵!!!特么的你要吓死老子啊?!!!”
是的,那只手的主人正是唐广陵,这个唯恐天下不乱,喜欢制造恐惧的家伙。
“嘻嘻嘻!我这不是制造点气氛嘛?!”唐广陵依旧笑得没心没肺,整个人像只欢脱兔子。
冉墨:……
--这话?!怎么莫名熟悉啊?!
“爱恨情仇终成怨……!!”
“唯见新人笑莫愁……?!”
“哇哈哈哈哈哈哈……!!”
依旧是那诡异的女子声音,她一直在笑,给人感觉却是一直在哭泣,那悲痛欲绝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冉墨是半个和尚,唐广陵是个缺根筋的小孩子,两人都不能理解这女鬼,只是觉得声音诡异,可怖至极。
“谁在装神弄鬼?!!!给小爷出来?!!!”唐广陵一脚踢飞桌子,伴随着桌子倒地,茶杯水壶碎了一地,其中半个杯子滚到唐广陵脚边。
“赶紧给小爷出来……!!小爷可不信神鬼之说……!!”唐广陵仰头对着屋顶大吼,不经意向前走了一半,一脚踩在那半个杯子上,以一个夸张的姿势飞起,摔倒冉墨新床上,整个人被被子缠住滚成一团。
冉墨:……
--这傻子!!这么恐怖的时刻!!他是来搞笑的?!
“哪只鬼?!给小爷出来!!”唐广陵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来,伴随着拳打脚踢被子的声音,像极了在襁褓里挣扎的婴儿。
冉墨蹙眉,十分无奈捏了几下眉心,放下手垂眸,避开地上陶瓷碎片往床榻边走去。
--这家伙,摔跤都比别人会摔。要是掉这碎片堆里,他就成粉刺猬了。
冉墨一把掀开被子,看着衣衫墨发乱糟糟的唐广陵,粉衣看着整个人都显得弱小娇嫩。
“嘻嘻嘻!!还是表哥待我最好。”唐广陵随手将墨发拨开,一溜烟爬起来站在床榻边,冉墨这时才发现他穿着鞋跑自己被窝里了。
--不能打死他!不能打死他!他是原主表弟,他不是故意的!
冉墨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心里默念还是先处理那个诡异女声吧。
“阁下何人?!为何不现身?!只是唱歌故弄玄虚,未免有些不地道。”冉墨一把揪住唐广陵衣领,抬眸看向屋顶四周,一边观察一边开口。
浮雕栩栩如生,在琉璃瓦之下,七彩斑斓流光闪烁,在无声诉说原主品味。
……
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那个诡异凄惨女音也没有再次歌唱。
“表哥你拉着我做什么?!”唐广陵左右摇晃,想要挣脱冉墨双手。
“你能不能别犯傻了,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我们先不要分开。”冉墨无奈,改成扯着他袖子,依旧不管他的挣扎。
“小爷才不怕什么鬼!!小爷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没什么能伤害小爷。”
冉墨冷下眸子,打量着这屋子。一点奇异现象都没有,刚刚那声音似乎并不存在。
“表哥你害怕什么?!小爷我都不怕,这鬼声音几乎每个月都会唱,我都习惯了。”唐广陵一下子挣脱冉墨,满不在乎走到另一个桌子边坐在椅子上。
冉墨:……
“刚刚你踢翻桌子做甚?!”冉墨眯着双眼打量他,这个爱穿粉衣的傻子,他是越发看不透了。
“嘻嘻嘻!我这不是制造点气氛嘛!!”唐广陵笑成一朵菊花,张着腿蹲坐在椅子上,一脸捉弄到冉墨的样子,他这会眼睛很亮。
冉墨磨牙,笑得诡异,一步步往他方向走去,每向前一步,留下一道瓷器碎片粉末。
“老子是待你太好了是吧!!”冉墨咬牙,嗓音自牙缝间传出,听声音可知冉墨现在想杀人了。
“哇哇哇!!表哥要杀人啦!!!!”唐广陵不知道是什么动作,一溜烟翻窗往外跳,然后跑了,徒留原地一个残影。
冉墨:……
--这家伙属猴子的吧!吃了果盘所有香蕉,还乱丢香蕉皮然后跳窗?!就不怕把自己摔死?!
冉墨都没靠近他,更没怎么着他?!这家伙倒是不傻。
--这傻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唐广陵!!!!!”冉墨手握长矛,踩着一地陶瓷粉末,往门外跑去。
“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天要扒了你的皮!!!!”冉墨右手收紧,指间撒下一层金粉。
不到一刻钟,长矛自中间断开,原来手握的金属,在冉墨作用力之下成了齑粉。
伴随着冉墨奔跑,草坪上一阵金粉飘扬,及断开的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