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竹准备拉着爸妈从店里离开。
妈妈一脸解气,服务员刚才那番话,她也不想在这店里消费。
女儿的这一番话,也算是报了仇。
一家三口准备离开,其他顾客来付款。
谢时竹脚步一顿,故意放慢了脚步。
随即,她就听见顾客要求开发票,而聂妈推脱道:“不好意思啊,暂时开不了发票,我给你们打个九折怎么样?”
说完后,顾客点了点头:“好,也行。”
听到这里,谢时竹眉梢一挑。
好啊,让她找到把柄了。
随后,谢时竹带着爸妈去了对面的店狠狠消费了一番。
她给爸妈花完钱后,特意大包小包提着,从聂莹妈妈店里经过。
这气得聂莹和她妈妈喘不上气。
谢时竹又带了爸妈吃了火锅,本来说是去吃五星级。
但是经费有限,剩下的钱也只能吃个火锅了。
妈妈自然很满意女儿送给她的这个生日礼物,回到家后,给亲戚朋友打电话,炫耀这女儿的孝顺。
而谢时竹在卧室里,拨通了举报电话。
隔天,聂莹妈妈的店就关门了。
贴出的公告是家里有事暂时开不了。
但是只有谢时竹知道原因。
肯定是偷税漏税被调查了呗。
在学校里,聂莹兴致不高,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她妈妈的事,让她没办法静下心。
*
学校今天开了个大会。
邀请了全校的同学。
校长亲自公布今年的保送名单。
校长在台上念到了易琬的名字。
随后,全场响起掌声。
易琬缓缓地上台。
她已经习惯了鲜花掌声。
这些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浮动。
而剩下的一个名额,引起全校的期待。
教导主任坐在了薄延身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这次你妈妈亲自给校长打了电话,这名额绝对是你的。”
薄延扫了眼教导主任的手,待他放下手时,少年皱起眉头。
聂莹挤到了薄延的另外一边,热情地说:“我听到了主任的话,恭喜你啊。”
薄延放在膝盖的手指一顿。
但是校长并没有说另外一个名额。
只是在上面讲了讲话,提到了学校不止抓学习,还要文体兼得。
而也更重视学生的道德。
如果只要作弊一次,就会取消保送资格。
林阳子坐在台下一阵忧郁。
因为帮了聂莹作弊,他失去了保送资格。
他的初恋也随着保送一起成了灰尘。
林阳子转过头,看见自己的女神讨好地靠近薄延,他心里逐渐有些扭曲。
对聂莹也产生了恨意。
是聂莹让他失去资格,利用完他后,就开始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薄延则是很冷淡,面对聂莹的亲近,他挪了挪身,拉开了距离。
谢时竹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愣。
班主任不是说自己已经有了资格吗?
大会结束后,校长亲自把谢时竹和薄延叫到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谢时竹找到了答案。
因为薄延本身就自带名气,校方准备把名额给薄延。
但是谢时竹学习好,也有花滑天赋。
校长犹豫了,决定不了。
得知此事后,薄延说:“不用了,我不需要。”
闻言,谢时竹转过头看向薄延。
少女眉眼含笑,眼睛一片干净。
她笑着说:“大哥,公平竞争。”
薄延看着她没有一点埋怨,微微一愣。
换做常人,听到自己的名额多出一个人来争夺,肯定会生气。
甚至要拉远距离,只剩责怪。
这是他在国外得出的结论。
人都是自私的。
谢时竹的眼睛没有一点杂念,让薄延心跳加速。
其实,谢时竹懂得轻重。
薄延和她学习差不多,第一次月考时,薄延考到51已经很出色了。
他一直在国外上学,两个学习程度不一样。
国内进展比较快。
他能考到51,说明下一次考试就能达到21.
而且,她发现薄延上课时,比自己都认真。
除了下课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学习。
尽管这个世界存在很多不公平。
所谓的金钱与权力能办到很多事。
但谢时竹还是觉得,公平最重要。
薄延怔怔地看着谢时竹,难得地扬唇:“好。”
校长看到这和谐的一幕,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
谢时竹这孩子格局真大。
他还以为谢时竹要闹一番,没想到这么明事理。
校长声音柔和地说:“下次月考,你们谁进到前十名,这名额就是谁的。”
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可不看什么家庭背景,我只看成绩哦,但不准作弊。”
谢时竹向校长敬礼:“ys,sir!”
校长笑了笑,对他们说:“加油!”
谢时竹点了点头。
而薄延也微微颔首。
两人一起从校长办公室出去。
谢时竹走在前面,薄延跟在她的身后。
他盯着谢时竹单薄的背影,忍不住说:“周六,市图书馆?”
谢时竹背脊一顿,“行,车费你报销。”
薄延轻轻一笑:“好。”
少年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谢时竹身边,和她并肩走在楼道里。
在教学楼的走廊。
两人靠得很近,引得其他同学纷纷瞩目。
到了教室,薄延刚坐下,聂莹就从外面进来。
她嘟着嘴巴,不满道:“薄延,我听说了,谢时竹抢了你的保送。”
聂莹以为这番话会让薄延和谢时竹疏离起来。
但薄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你的消息有误。”
聂莹一愣,脸色苍白。
易琬看到聂莹占了自己位置,还说谢时竹抢了薄延的保送,她翻了翻白眼,把聂莹赶走。
然后坐下。
易琬说:“没有抢不抢的,谢时竹那么优秀,她没必要抢,他们俩这叫公平竞争,你这个学渣懂什么。”
聂莹瞪着易琬。
易琬啧一声说:“这可不是你的教室,等下次考到前五十名,再进来吧,可别又让人帮你作弊。”
话音一落,谢时竹忍不住笑了一声。
聂莹气得脸色发白,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
周六白天谢时竹要忙,晚上的时候她才去了市图书馆。
晚上的人也很多。
她到来的时候,就看到薄延坐在靠窗位置,面前放了卷子。
而周围的人不是对着他拍照,就是接头交耳。
谢时竹来到了薄延的身边,放下书包。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谢时竹拿出卷子,势必要做个卷王。
她快速地刷着题。
忽然,敞亮的图书馆变得漆黑。
周围说话声大了起来。
“停电了?”
“好像是。”
薄延怕黑,他看着漆黑黑的一片,心跳加速。
而这个时候,谢时竹起身,准备问会不会来电。
要是来不了,她就回家了。
当她站起来时,薄延下意识地想要找点有安全感的东西。
他伸出手往谢时竹身边摸了摸。
随后,他的掌心传来一阵柔软。
谢时竹一愣,忽然尖叫一声。
薄延微怔,连忙收回了手。
电来了。
四周又变了亮了起来。
谢时竹苍白着一张脸坐下,看向了身边的薄延,颤抖着声音说:“你刚才不知道,停电的时候,有个狗东西摸了我的屁股。”
薄延捏着笔的指尖收紧。
谢时竹咬紧牙关:“让我找到他,非让他断子绝孙。”
薄延:“……”
谢时竹说完狠话后,继续写着卷子。
而她太过于投入,没有发现身边少年的异样。
薄延将手拿到面前。
他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一阵柔软。
他想。
很软,而且很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