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连一行人终于穿过赌场管辖域来到中部区,莱尔和迪裴丽也从南部区的“弥彭斯之家”赶来跟罗连他们汇合。
抬头望望天,明明是大中午,天空却阴沉得可怕。
接待他们的是尕萝·朵魁,将弥彭斯一行人汇集起来的正是尕萝的府郦—一栋坐落在中部区北贵族区的巨大城堡,白墙蓝瓦,种满了粉色的玫瑰和青藤。
“尕萝是谁?”罗连小声问道,神明也抱有同样的疑问。
莱尔首先说话:“尕萝是玫瑰之蛇军队三统领之一,其他两人分别是艾伊琳·奥佩罗,邦妮·奥佩罗。她们三人各司其职,其中由艾伊琳负责管束虫鬼,邦妮是对敌情报,只有尕萝一直活动在中部区,担任着王室近卫的工作。”
“这么说,这次邀请我们的应该是艾伊琳才对吧?为什么会是尕萝?负责的领域不对口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而且听说这个尕萝对虫鬼不怎么待见。”
“她很强吗?”
“玫瑰之蛇的统领每一个都是怪物,特别这家伙,听说她是整个唯阳里唯一能让桀路斯害怕的人……”
罗连心里咯噔了一下,就连强如桀路斯也会害怕的人?这个尕萝究竟是何方神圣?
“嘘。”特纳蕾警告罗连和莱尔两人不要乱议论,又转过头喝住涅瓦尼芙丝,让她把手里摘的一捧子玫瑰花放下,活像一个操心自家孩子的老母亲。
疑问只有在稍后才能得到解答,罗连一行人在女佣的带领下,一直吵吵闹闹地从大门的植物园走到城堡内部。
城堡大门推开,内里气势非凡,正前方铺设了一条约五米宽的红色长毯,罗连左右张望,两侧各有一条蜿蜒的长梯登上城堡的高处,罗连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城堡的体积,仅仅是第一层恐怕就能塞得下十栋莫尔楼。
罗连不禁思考,能住在这里的人,究竟是上辈子积了多大的服气,还是这辈子干了多伟大的功绩。
从前方走出一个身影,女佣朝着众人微微躬身,礼貌地退到一旁。
“怎么只有你们?美人怎么没来?”作为城堡的主人,那身影开口问道,慵懒的声线从她口中传来。
罗连回头默数一行人,只有桀路斯不见了踪影,不由得联想到桀路斯被吓跑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见桀路斯“逃走”。
不过这个“美人”是什么意思?是指桀路斯吗?
“真是扫兴,还以为能和我的美人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呢,真没意思……你们都知道此行的目的了吧?黑暗舟夸下海口要杀一名唯阳的贵族,你们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
尕萝从阴影中走出来,罗连视线一接触到她,便感觉到浑身燥热。
粉色的卷发和红色的眸子,跟她手中拿着的艳红玫瑰如出一辙,她卷着一身红色丝滑绸缎,在无风的城堡中恍若一道悬崖流瀑。
流水蜿蜒的长绸包裹住她惊涛骇浪般的身材,她不施粉黛,打着悠悠的哈欠,却出彩得像舞会的王牌。
“算了,将就着说吧。”尕萝赤脚踩在地毯上朝一众虫鬼走来,出言不逊道:“虽然你们加起来还不及美人的一根手指头,不过谁让你们也是虫鬼呢?除了美人,作为虫鬼就要有虫鬼的觉悟,‘懂得充当唯阳的燃料’乃是你们生命中的第一要义。”
那雷最讨厌别人高高在上跟他区分什么虫鬼和人类,当下忍不住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本大爷怎么就要伺候你们了?”
那雷个子不算高,突然间嗓子一吼,脖子一歪,看起来却颇有气势。
“人不大,倒挺有劲儿。”尕萝单手托着下巴,肩上的红绸滑落至胸前,又堪堪被某个凸起挂住,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雷:
“说说看,你是个几年制的虫鬼了?”
“本大爷凭什么……”
那雷还想要发作,却被特纳蕾及时制止。
桀路斯提醒过他们,“无论待会儿尕萝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得听她的”,那雷恐怕已经把桀路斯的话都抛到脑子后面去了。
“这人说话真让人不爽,我说你们这好几个虫鬼呢,怎么可能连一个人类都打不过。
依我看这种人就需要教训一顿,让她好好摆正自己作为‘npc’的角色定位。”神明发表道。
尕萝也看出了众人脸上的情绪,恰如其分地提出:“不听我的话可不好办了……既然这样,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如果你们赢了,这次任务内容我全盘托出,并且让你们做指挥,但如果你们输了,就要乖乖服从我。怎么样?玩吗?”
特纳蕾眼睛一亮,尕萝的提议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虽然当作战指挥不是他们的目的,但胜在成为指挥后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不必被任意遣派到最危险的位置,不必再咽下最不公的待遇!
“上一个这么自信的人脸已经被打肿了。”神明冷哼道,“原本你们就要听她差遣,现在有机会翻身做主人,凭什么不上1
“好1罗连和特纳蕾几乎是同时开口。
“给你们三个选择,一对一、二对一,还是多对一?”
“当然是……”那雷抢着选择,傻子都知道选多对一!他们人越多胜算就越大!这不是摆明了的道理吗?
尕萝却露出了得逞般的笑容。
“等下1特纳蕾拉住那雷将要举起来的手,“我们选择一对一。”
“为什么!多对一我们不是赢定了吗?干嘛要和她玩公平游戏1那雷不满道。
“她可没说‘多对一’就是我们这边‘多’,她那边‘一’,选择一对一反而才是最稳妥的。”
“哎,真是可惜……”尕萝失望地叹气,“本来还打算‘玩’死你们的……既然这样,那就你。”尕萝抬手指向罗连。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的胸。”
“你可别冤枉人啊,我告诉你。”罗连脸红着,仍然嘴硬。
尕萝噗嗤一下笑出声,“小色胚,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游戏名字叫——衣衫不整?”
尕萝缓缓将身上红色长绸睡袍的绳结松开,原本就松垮的睡袍显得更加摇摇欲坠,宽大的衣领不经意落下,滑出两处香肩又被尕萝双手接住,看起来手忙脚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春光乍泄。
罗连哪里见识过这场面,不禁双眼发直,被特纳蕾拍了一下脑袋才清醒过来。
“游戏规则就是——只要你三分钟内扯下我的衣服,或者看到我的某些部位,你就赢了,否则失败,听懂了吗?”
“真是狡猾!罗连,这么辛苦的事还是让我代劳吧,我看她不爽很久了1莱尔鼻子前面挂着两条长长的红色铁柱,愤愤道。
罗连吞了一下口水。
“好,我接受这场游戏。”
神明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嫉妒。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拥有视觉,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罗连在众人眼中走上前去,脚步踩在地毯上,沉重无声。
他带着男人的艳羡,女人的鄙视,还有唯独涅瓦尼芙丝一人的鼓励,迎着尕萝饶有深意的目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