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儿带着兰儿走出草丛后,他感觉已远离边界了,地面上的一切尽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清晰可见,可王恒儿扫视四周,却没发现一家一户,于是,他又奔跑了一程,在很远地方有一点灯光在闪动,他就象看到了兰儿生命的希望,抱着兰子飞快地靠了过去。
灯光是从单门独户的一屋里发出来的,他来到屋前,那屋门早已关上,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并道:“屋里有人么吗?”
屋里没有回声,恒儿一看,那屋门并没闩好,他敲门时,将门弄出了一个门缝,他就从门缝里窥视了一下,只见一对老夫妻,正在屋里吃着晚饭。因救兰儿要紧,恒儿没再敲门,直接一推,就将门推开了。王恒儿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着兰子冲了进去。
那对老夫妻这才看到了有人进屋,惊诧看着王恒儿抱着兰儿。
“老前辈,请救救她吧!”王恒儿抱着兰儿一下子跪在二位老人面前。
王恒儿的这一举动,才使这一对老人感到了什么,老婆婆就指着兰儿道:“她怎么了?饿了?”
那老爷爷对王恒儿道:“起来,起来,有话好说。”
老爷爷想将王恒儿扶起,王恒儿看他的样子,自己走路都要依附拐丈,就主动地站了起来。老婆婆一拐一拐地在锅里盛了二宛粟米粥来到王恒儿跟前,道:“现在只有这些了,你们将就着吃了吧。”
王恒儿接过粟米粥首先就想给兰儿喂一些,但他喂了几次,没成功,那老婆婆见此,就接过来,帮着喂。王恒儿正好又饥又渴,端起粟米粥一喝而尽,王恒儿喝下粟米粥后,感觉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老爷爷见到王恒儿这样如此饥饿,就道:“老婆子,家里还有粟么?再给一些,我看他们俩太饿了。”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到。”老婆婆道。
老爷爷又大声地叫道:“家里还有没有粟了?”
老婆婆这才听到,并大声道:“那有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买带的那些都吃完了。”
王恒儿听到他们这样的大声叫喊,才知道这俩老人耳朵都有些不好。他们的这一叫喊,倒也令他想起下山时,师兄给他带的一些干粮之类的食物,于是马上从乾坤袋中拿了些出来。
“干豆饼!”老爷爷见到王恒儿拿出的食物时就叫道,“吃这东西抵饱。”
老婆婆见到王恒儿拿出来的豆饼,边喂兰儿吃粟米粥边道:“你带了这豆饼,如早点拿出来给她吃,她怎么会饿昏倒了。”
老爷爷也道:“早给她吃豆饼,她就不会饿成这样了。”
“不,她是中了箭毒而昏迷的,不是饿的。”王恒儿急道。
“你说什么?不是饿的?”老爷爷听清了后面那一句问道。
老婆婆也好象听懂了王恒儿说什么,就道:“中了邪?你们小夫妻俩,在这兵荒马乱之时,不在家里待着,跑到这里来,让她中邪了?”
王恒儿一听,这对老人是将他们误认为一对夫妻,这时不容多作解释了,还是救人要紧,他就对着老爷爷的耳朵前,大声道:“老爷爷,她中了一箭,那箭上有毒,不知这里有没有药师能医治?”
“我们这里是秦赵边境地带,经常引来战火,连人都不愿在这里住,那来的药师?我和老太婆是为了找儿子才来到这里住的。”老头这才听清了王恒儿的话,于是就答道。
王恒儿一听找儿子,就马上想起那当初从墓洞中出来,在一个叫“石白滩”地方喝过粟米粥的一事,难怪这粟米粥吃得有些熟悉,难道他们就是那对阿公阿婆?他细瞧了瞧这一对老人,虽他们比以前更加苍老,但他还能认得出来,他们就是“石白滩”的那对老人。没想到他们为了寻子,都搬到这里来住了。
“你的儿子叫阿财吧?”
二位老人一听,就大吃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在石白滩曾吃过你们二碗粟米粥的那个小子。”
“啊,你见到我们的阿财了?”二位老人虽记忆力不好,却对王恒儿帮寻儿子阿财的事记忆犹新,就急问道。
“没有!”
王恒儿没心事与这对耳聋眼花的老人,说什么儿子的事,他们既不知那里有药师,救兰儿要紧,于是他就打起乾坤袋,抱起兰儿就要走。
二老人见王恒儿要走,他们觉得这小子上次吃了他们二确碗粟米粥,给了一个金片,他是个不负恩义之人,就想再帮他一次,就道:“你要走?”
“是的。”
“去那里?”
“找药师。”
“那里找?”
“不知道。”
阿公道:“你先将她所中箭毒给我看看。”
王恒儿就放下兰儿,就将那箭的伤口给那阿公一看,阿公吓了一跳,惊叫道:“啊呀,这箭毒是一种西域狼毒,这如何是好呀,她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一种奇迹,这毒只有东南方鸡个山药王峰的药王能解。”
阿婆听到阿公这一说,就用一种神密的眼睛瞪了瞪他,阿公一看到阿婆这眼神,慌张的将嘴抚了起来。
“药王?!”
“不是,不是,是我瞎说的。”阿公急忙否认。
“药王早听大名,他就住在鸡个山的药王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阿公又肯定,又否定。
阿婆听了阿公的这话,又瞪了他一眼。阿婆笑眯眯的对恒儿道:“你不要听这死老头瞎说,那里有什么药王呀,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住在那里,你不要信他,你不要信他!“
恒儿见他们这样吞吞吐吐的说话,并话中相互间有些矛盾,就知这里面肯定有些蹊跷。既阿公阿婆不想再说,他就不再免强,但他能听得出来,阿公先前说出药王所在之处和能解其毒肯定是真的。于是说道:
“谢谢阿公、阿婆,我就此告辞,不再打忧了。”
阿公一把拉住恒儿的手道:“我给你些灰。”
“灰?”恒儿不解问道。
只见阿公来到灶的旁边,一手从灶里抓了一把灰,放在兰儿仍流着乌黑血的箭伤口处,那乌黑的血立刻就被止阻了。
阿公低声对恒儿道:“这是乌药之灰,它既能解毒又能止血,这能暂且阻制她的毒性发作。”
恒儿见阿公如此低声,肯定是怕阿婆知道,他当场丢下了四块银俩,背起兰子远去了。
他走出茅屋不远,就听到:“只不就是灶堂里的灰,那能值这么多银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