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几天,邢行芬每次见到恒儿,都没听到恒儿提及《阴符经》后五节的事。她想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没与他单独在一起时的原故。
行芬虽武功平平,但对新的功法,非常渴望得到,她实在仍不住性子了,又一次来到恒儿的宿房中。宿房中只有恒儿一人,正坐在床上练吐纳之功,这正是好机会。她稍稍地走到恒儿的背面,由于恒儿练功太专心,也没在意她的到来。她慢慢地靠近了他,用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吕师兄,别哄了,我知道是你。”
他的双手并没放下,还是一个劲地蒙着他的双眼。
“那你就是赵师兄了。”
那蒙他双眼的人还是没放下,随后就听到“咯咯”的笑声。
“噢,我听出来了,是师姐!”恒儿一听到笑声就知是行芬。
“到现在,才猜出来。”邢行芬这才将手放下。
“你用手蒙住我的双眼,我怎么能知道是你?”恒儿一看行芬又单独来到了他的宿房,就知道她是为《阴符经》后五节的事来,他故意装作不知问道:“师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你难道忘了么?那《阴符经》的事。”行芬提醒道。
“那《阴符经》什么事?你难道找到了么?”恒儿故意问。
“啊呀,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了,你不是说待几天跟我说《阴符经》后五节的功法么?现在都十几天了,我看你一句话也没。”
“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是答应过你。”
“那就对了嘛,现趁着没人在,你就跟我说说吧。”
“那好,我今天可告诉你《阴符经》后面后五节中的最前面的一节,也就是《阴符经》的第六节,是内阴功的阴符第一层,这一节上,一开始就在上面画着一对男女,俩人面对地盘坐,双手平伸,手心与手心对着,下面注着:这叫做阴阳平衡功。这一功法,我琢磨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得其解,师姐你能告诉我这功法的意思么?“
“你是什么意思?那有这样的功法,你是在戏弄我!”
“不不不!上面确实有这一功法,师弟怎能拿师姐开玩笑。”
邢行芬此时,马上想起,一年前,那二师兄冯仁其想找她合练什么功,她没同意,可能就是这功?再说,他看师弟说话的样子也不象在开玩笑,就道:“噢,那我误解你了,我想这一功法,可能就是协调阴阳之气来增强各自的内阴功。”
“按《阴符经》上解释,男是阳,女是阴。师姐说得没错,阴阳平衡才能增气益力。”
“师弟,那我们先练这一节?”邢行芬有些心急。
“我虽比你小,但男女毕竟有别,如练这功,被人看见了,如知道我们是在练功还好,如不知道的,还不知我们在做什么呢?”
“你说得也对,那我们要先找一适当的时间和地点,尽量不给人知道才是。”
“那是肯定,练这功本来就应该秘密。”
“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
“我们可去道观后的杏子林里,那儿没人去,是练此功的最佳地方。”
“那好,什么时间?”
“今天晚餐后,休息的时候。”
“行。”
晚饭后,为了不给人发觉,他们俩约好分别来到了杏子林。
杏子林,晚风吹佛,晚霞迷人。
邢行芬先到,她在杏子林边徘徊着,等待恒儿的到来。霞光已落入地平线了,天也渐渐地黑了下来,月亮却慢慢地爬上了山腰,但王恒儿还是没到,她有些焦急,心里不时地埋怨着王恒儿:“你个师弟是不是在骗我,不来了?”
但她又想:“是不是师弟遇上什么,来不了?”
她正要回去看个究竟,突然一人从后闪出,一下子将她的眼睛蒙上。邢行芬先是一惊,后她摸了摸那蒙他眼睛的那双手,便知是恒儿。就道:“别闹了!师弟,我知道是你,你是在学我上次蒙你的眼睛了。”
恒儿笑了一下,放下了双手,道:“你怎么一猜就知道是我?”
“一是我们约好的;二是这杏子林一般没人来;三是我一摸你手,就知道是你了。”
“这前一、二条理由还行,至于那第三条,你为什么摸一摸我的手,就知是我呢?我的手有什么特别么?”
“这是因为你的手练功过度,有很多的老茧,且手又比较瘦小。”
“至于练功生茧还能说说,但手瘦小就不能说了,因为我现在也是大人的手了,很粗大。”
“好了,好了,是大人的手,是大人的手。我们不说这些了,我们开始练功吧。”邢行芬有些心急了。
“好。”于是他们选了一个适当的地方,恒儿凭着记忆,将俩人的位置定好,面对面地盘坐着,调整气息,然后双手平伸,手心与手心对接着。
顿时,双方心跳加快,意念频出,那恒儿的阳气与邢行芬的阴气交汇,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在恒儿和邢行芬的身上来回窜梭。良久,俩人身上双双冒出汗珠,蒸气从俩人头上向上冉冉升起。
就在这时,恒儿感应到一种异性的吸引力,使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但立刻想到,这是在修炼,不能有任何的想法,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于是,恒子就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思想。
正当二人练功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道:“在这无人的杏子林中,你们这对男女,在干嘛?”
邢行芬和恒儿练功已练到紧急关头,听到有人说话,十分惊恐。他们知道他们的行为已被人发现了。他们心照不宣,想马上终止练功,于是双手突然断开,二人向后翻倒,恒儿和邢行芬同时口中有鲜血挂出。这时他们抬头一看,说话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师兄冯仁。
“二师兄,你没看到,我们是在练功么。”邢行芬道。
“你俩是练的什么功,非得男女共练?”
“这……”邢行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是练的我们家传的‘阴阳增气功’,这功的口诀是:男女各对坐,双手平伸出,手心相接触,阴阳增气功。”恒儿见师姐答不出来,就随口编道。
“哈哈……,什么家传的‘阴阳增气功’,小师弟,你不要再骗我了,这是《阴符经》中的后五节中的‘阴阳平衡功’”
恒儿一听,他说的完对,他是怎么知道的,师姐说的对,那丢失的《阴符经》定在他手里,确是如此。于是,恒儿就反问道:“二师兄是怎么知道是《阴符经》的后四节中的‘阴阳平衡功’?而不是我们家传的‘阴阳增气功’呢?”
“小师弟,你是说我看过《阴符经》,你一直怀疑那丢失的《阴符经》在我这儿,我可告诉你们,想当年,我来鬼谷山拜师时,跟你一样,受到师傅的百般宠爱,师傅暗地里将那《阴符经》给我看过,这事只有我和师傅知道,就连大师兄都不知道。所以,我知道这功叫‘阴阳平衡功’。你能满得过我!”
恒儿见这事已满不过冯仁其,他一不做二不休,就承认道:“二师兄,你说的对,是我看过《阴符经》,记得这一节的练法,就拉师姐出来练时,说是家传的功法,师姐是不知道这是《阴符经》后五节中的功法。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与师姐无亲。”
“好,有男子汉气。”冯仁其看着胸部高高凸起邢行芬道。
邢行芬又瞧了瞧冯仁其一眼,没有作声。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阴符经》的后五节是不能练的。如偷练,轻则罚为侍人,永不不能练武功,重则打出师门。”冯仁其道。
“我确实没听师傅说过。”恒儿道。
“好一个小师弟,你不要依着师傅宠你,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这事如告诉师傅,师傅定不会侥你们。”
“二师兄,做做好吧,不要把这事告诉师傅。师弟他来的时间并不长,我们道观的许多规矩他不懂,而我确实不知练的这功是《阴符经》的后五节的功法。”邢仁芬向二师兄求侥道。
“师妹,小弟子来观还短么,都二年多了。你说他不知是在练《阴符经》的后五节是禁止练的,你拿你二师兄当三岁小孩,你这样说,我能信么?再说按观内的规矩,知情不报,同罪处置,这你们应该知道了吧。不过我可看在你和我上次打伤小师弟的份上,也可冒这一风险,网开一面,不报此事,但是有二个条件。”
“二个什么条件?”王恒儿和邢行芬齐声道。
“一是你们在即将举行的比武大会上,推选我为首席弟子。二是你们永不再练此类功法。”
王恒儿与邢行芬互相对视了一下,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冯仁其出了思过洞后,一改以前的态度,原来是为了争这个。”
“只要二师兄不把这事泄露出去,我们会照二师兄所说的去做,师弟你说呢?”
“行,一切都听师姐的。”
“好,就这样,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