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宁做伴当？柳如海愕然，笑着摇摇头。
曹夕晚可不傻，她收的伴当儿来去自由，但都是不会背叛的。
李福宁和她有仇，转头能就杀了她为代王妃报仇好吗？
“我只做一年。”李福宁突然开口，在树下福了一礼，“请柳先生为我说说情。”
百福儿一怔，回头看着她。
这位李郡主站了一天就发现柳总管和青娘子有交情？还是发现楼细柳对柳总管似乎很恭敬，她就觉得柳总管能在青娘子跟前说上话？
柳如海的手停在了房门上，他听到曹夕晚站在了窗后，他便看向李福宁问：“一年后如何？”
“与她生死一战。为母报仇。”
“我干嘛栽培你？”曹夕晚抱着猫，推开窗，瞅着李福宁，“你走吧。不可能。”
“一年后我让你三剑。以报你今日收留之恩。”
曹夕晚愕然。
柳如海笑了出来，就算是李福宁再练十年，曹夕晚一剑就能要她的命。更不要说三剑。这李郡主倒是真敢说。
窗内，楼细柳和小赵缩着头，一声不吭。李福宁在心里气死了，这两个废物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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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拉开门，柳如海含笑进了房：“现在走吗？”
百福儿一脸同情关上了门，把李福宁关在了门外。
曹夕晚把猫给了柳如海抱着：“我去给陛下下点药。回来我们就去皇陵。你在这里等一下。”她嫌弃地看着伴当儿，“这两个人，居然被敌人说动了。一定会出卖我的猫。”
老猫抬头看看他，似乎不讨厌就继续睡了。
要是以往，她要去给皇帝家下药，小赵和楼细柳必定要问个清楚，但这会子，小赵一个劲点头附合：“东宫敢不封宋大小姐，这不是看不起咱们曹女官吗？青娘子你就得给皇帝家一点教训。”
说完，又陪笑着：“青娘子，你看刚才细柳说的那事儿，要怎么利用一下？”
“啥事？”她不解。
楼细柳无语，合着她一大早就已经禀告，但这人看到老猫回来了就完全没上心。
“就是……李福宁说，她想和我们一起。分魔胎……”细柳还指指百福儿，“他也听到了。他也不反对。”
百福儿默默缩到了柳如海身后。躲起来。
曹夕晚诧异看着细柳和小赵，这对师兄妹为人凶狠又精明，接受百福儿是为了防着走火入魔求到柳如海，接受李福宁当同伙有什么用？
魔胎可不够分的。
她望了望窗外。
窗外晒着羽衣，李福宁还站在阳光与雪松光影里。
柳如海一晒而笑，他倒是明白，李福宁潜进过皇陵，八成是探听到了机密。知道要靠曹夕晚才能深入皇陵？
“青娘子，那个……那个李福宁说，她跟踪了她舅舅。发现了一个机密，皇陵里的傀儡都有练魔胎。有很多可以分。”小赵陪笑，这机密倒是让他们师兄妹明白了，为何柳大夫和青娘子都说，冬公公的傀儡个个强得离谱。
原来竟然是个个都修炼了魔胎。
不是李福宁跟踪了她家舅舅。小赵是万万料不到的。
“谁是她舅舅？”曹夕晚一脸狐疑。
“……冯均卿。”
“哦！”她马上改了脸色，看了细柳和小赵一眼，夸赞：“不错！办得好！”
这俩一齐陪笑，终于松了口气。
她起身出房到了廊上，亲热地招呼李福宁：“进来，进来说话，快来把冯仙长的机密说一说。”
柳如海看看百福儿，百福儿悄悄禀告：“他们俩商量了。李福宁要是夺了很多魔胎。说不定就比青罗女鬼还强。但他们是二对一，会抢更多魔胎。出陵的时候就杀了李福宁。”
真是做梦呢。柳如海想，一定会走火入魔。
正想着的时候，楼细柳恭敬送茶上来：“柳先生喝茶。”
“……”这巴结的意思，也太明显了。被抢了差使的百福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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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很果断有了决定，她没答应收李福宁做伴当儿，但答应让她跟着进皇陵。
“是死是活，全看你自己。我不管你。”
“好！”李福宁一咬牙，答应了。因为曹夕晚给了她两个选择，另一个选择是，她可以答应把李福宁活着带出皇陵，但将来决斗时李福宁要让她青罗女鬼十剑。
听到这个条件，李福宁惊呆了。
除了柳如海不动声色，房中其它三人同样震惊。青娘子的便宜还真难占。要让她十剑？
曹夕晚点点头：“对，让我十剑。就算是天山七魔一起打我。让我十剑，我也能一剑杀一个，还能剩三剑。”
李福宁左右权衡，就选择了，跟着进陵但生死由命。
“我会让你出不来的。”她笑眯眯，她伸出一根手指，“我对又聪明又大胆的仇家，是绝不会留情。”
“……”李福宁有点后悔，自己被青罗女鬼觉得又聪明又大胆。不是好事。会她盯上所以死得更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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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觉得柳如海这人还行，答应了和他一起去养心殿。
“你也来？是因为李国公今晚要献城门？还是明天？”她走在月色宫道上，好奇地问着。今晚很安静，但只要天亮，每天大军攻城的嘶喊声连宫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柳如海望着寒月一轮，含笑：“怎么就觉得李国公要背叛陛下？你有人盯着他？”
“本来是有刺客的。”她叹气。
柳如海一惊。停住了。
“是苏锦天。”她望着月色。
柳如海盯着她，几乎要转身离宫，苏锦天的声音响起：“废话！”
柳如海松了口气。
他明明知道苏锦天在养心殿，居然还是差点上当。
“你要是说连决，我可能还会信。”苏锦天抱着刀，立在养心殿有宫道上。柳如海听了又是一惊，连决确实也是锦衣卫里有名的刺客。
但这一回，柳如海马上就镇定了。连决不可能。
“连城都离开京城了，连决就没这么听话了。”她幽幽叹着，李国公身边的汪老爷子，不是随便一个刺客就能杀掉的。
“秦猛不行？”柳如海突然问。
青罗与碧影同时弯唇。居然有着同样阴森森的笑。
柳如海心里一定，秦猛是高手，却绝不是一名好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