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宁头上都是冷汗,提醒:“靳少珩,我很痛了,难道还要我继续安慰你吗?”
她才是产妇,这时候需要老公安抚和被关心的对象啊。
靳少珩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说:“对不起。”
他当然知道,只是想到四年前她生孩子的那一幕,心里太怕失去她了,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想听这个。”陆熙宁说,或许是太痛了,握着他的手愈紧。
“熙宁,别怕,有我在。”靳少珩吻着她的额头。
陆熙宁这会儿虽然依旧很痛,但看他不再像刚刚那样,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甚至地安慰的。
她的男人就该是这样的,不管任何时候都能保护她,成为她的支柱。
这才是靳少珩。
路上虽然微堵,但江城驾车技术一直不错,开的又快又稳,所以很快就到了医院,接到通知的医护人员早已等在楼下。
靳少珩把陆熙宁抱上推床,却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一直不停不停地说话,就是怕她紧张和害怕,甚至最后一起进了手术室。
陪产这事两人之前商量过的,因为他坚持,所以陆熙宁被说服,所以也没有费太大的精力。
陆熙宁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头顶的无影灯。麻药打进身体没多久,人就变得晕晕沉沉。
她知道靳少珩一直陪着自己,甚至能听到他跟自己说话。
可明明每个字都很清晰,组合起来,她大脑就像停止了运转似的,已经无法理解它们的意思。
不过他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的,带着安抚的作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就是有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对,她在生孩子,那婴儿的哭声是她的孩子。
陆熙宁猛然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的却是靳少珩的脸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病房里。
而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模样,更像是看了她许久许久,都快成了一座望妻石了。
“醒了?”见她醒过来,他又笑得很平淡。
可那眼睛骗不了人,里面蕴藏了许多许多的情绪。
陆熙宁颔首,仿佛所有的话都交织在相对的视线里。然后她突然想起孩子,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着急地问:“孩子呢?”
靳少珩压着她的肩,防止她乱动扯到伤口,说:“别急,宝宝都好好的。
跟检查结果一样,一个男孩一女孩。”
“那孩子呢?”虽然不愿承认,四年前生娃的事还是烙印在她的身体里,所以才会不安。
“在保温箱里呢,别担心。”靳少珩回答。
“为什么在保温箱里?难道他们身体有什么问题吗?”陆熙宁又问。
不能怪她胡思乱想,毕竟两次怀孕,他们经历的事都太多太多。其实她一直都很担心,会影响胎儿的正常发育。
“我说了宝宝们很好,别自己吓自己。”靳少珩先给她一颗定心丸,之后才详细解释:“因为没有足月,又是双胞体重相对小一些,所以才会做这些安排。”
陆熙宁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提出自己的诉求:“我想去看他们一眼。”
唯有亲眼看到,她心里才会踏实。
靳少珩当然理解陆熙宁的心情,事实上已经做过安排。
“没问题,我咨询过医生了。你醒了可以把他们抱出来一会儿。”说完就起身走到门口去吩咐。
折回来时就见陆熙宁不错眼地盯着门口,唯恐错过孩子进来的时刻。
靳少珩见状,揉着她的头发,说:“我还真点吃醋。”
陆熙宁怔了下,便门口传来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庄妈和保姆就一人抱着一个小娃娃走进来,他们分别有粉色和蓝色的包被裹着。
“少奶奶,快看看您生的小少爷和小小姐。”庄妈那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说着就把怀里的孩子送到陆熙宁面前。
他们看着就比单胎的宝宝小一些,猫儿似的,但是柔柔糯糯的,看着就很让人喜欢。
因为庄妈更往前一些,陆熙宁就自然地抱过她怀里的孩子。
那是个男孩子,细小的手腕上带着医院的腕带,上面写着关于他的信息,包括名字。
“靳慕宁?”陆熙宁询问地看向靳少珩。
靳少珩点头,这名字也是他们之前定下来的。
那陆熙宁更好奇女儿的了,抱过来时看到她的腕带的三个字:“靳念陆?”还真是没有创意。
不过靳少珩并不在意这些。
“你不觉得他们的名字应该换过来吗?”念陆,怎么有点不像女孩子的名字?
“因为家里有两个男孩子,我想保持队形。”靳少珩给出理由。
陆熙宁想了想也是,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因为比起名字,她更关注两个宝宝,真恨不得自己分成两个人,这样就能抱过来了。
眼睛也忙着转来转去的,怎么都不够看。
“好了,医生说你要休息。放心吧,宝宝们一定会被照顾好。”靳少珩怕她累,说着就要接过她怀里的女儿。
“可我还想再看看。”陆熙宁舍不得。
“孩子还小,不能离开保温箱太久。”靳少珩提醒。
如果不是心疼陆熙宁,根本不可能离开保温箱。
陆熙宁自然知道孩子的身体更重要,所以纵然不舍,还是放手让她们抱走了。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靳少珩见她眼睛还盯着门口,劝。
“哦。”陆熙宁应,仍没有收回目光。
“听话。”靳少珩无奈,俯身吻上她的眼皮。
陆熙宁这才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
“刀口还疼不疼?”靳少珩又问。
陆熙宁点头。
“谢谢你,熙宁。”靳少珩虔诚地道。
“生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陆熙宁听出他的心疼,安抚。
她生的可是自己的宝宝的,只要他们好好的,自己觉得什么都值得。
靳少珩没再说话,是怕耽误她休息。
可他心里没说的是——他要谢的不止是她生下两个宝宝,更多的是她平安。
这对他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没多久,床上的陆熙宁慢慢传来均匀的呼吸。
毕竟身体消耗过大,所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靳少珩用温热的毛巾,细心地帮她擦掉额头上的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