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珩也是收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
他一身西装革履的,绷带掩藏在衬衫里面,倒看不出受伤的模样。
陆熙宁的第一反应是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没放。
“熙宁,律师已经过去了,我也在路上,你不要担心,有什么事我会帮你解决。”顾遇之暖心的安慰从话筒里传过来。
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传进靳少珩的耳朵里。
他终于放开陆熙宁的手,转而拿过她另只手里的手机,说:
“不必了。”便将电话掐断。
陆熙宁去抢,无奈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他把自己手机装进裤袋里。
虽然他更想扔掉,彻底切断两人的联系。
“靳少珩!”陆熙宁简直被气到窒息。
“还想不想救你弟弟了”靳少珩转移她的注意力。
陆熙宁眼中闪过抹迟疑,下一秒,她就被靳少珩拉进了警局。
他的人是跟着陆羽铮的,本以为只是聚会,而且是私人的,不好跟进去。
所以知道出事,也是在警方接到报案来了,把所有人带进警局之后。
办案的警察接待了他们,陆羽铮昨晚下课后,参加了一场培训班的同学聚会。
聚会中出现了违禁的迷幻药物,陆羽铮是吃了这东西,强行与一名女同学发生了关系。
他才十六岁,平时酒都不喝的,陆熙宁实在难以接受。
可警方的检测报告里,却清楚地写着他体内含有的药物成分。
问题是在场所有人,只有陆羽铮吃了这个东西,所以现在要在他身上追查药物来源。
最重要的受害女方,要求追究法律责任。
因为她同样的外籍身份,让这事牵扯到三个国家,稍有不慎问题就会更复杂。
经过一番交涉,陆熙宁终于见到了陆羽铮。
他整个人精神萎靡,受到不小的打击。
“姐,我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羽铮满脸无助。。
“姐姐知道,姐姐相信你,我一定会查清真相,你相信我。”陆熙宁握着他的手一直重复、安抚着他。
陆羽铮终于渐渐安静下来,他看着姐姐既崩溃又愧疚。
“我有办法的,相信我。”陆熙宁鼓励。
她其实很想哭,却只能强忍着。她要坚强给弟弟看,让他对自己有信心才行。
而她最怕的是陆羽铮像上次一样,怕拖累自己做傻事。毕竟他还小,也没经历过什么,内心很脆弱。
陆羽铮点头。
探视时间很快过去,陆熙宁不得不离开。
她站在警局外,抬眸看着头顶阳光,眼前一阵阵的晕眩感袭来。
于她而言,这跟天塌了没有区别。
因为虽然她一再向弟弟保证,可她拿什么去救他呢
“陆熙宁。”靳少珩看出她的不对劲,担心地喊。
陆熙宁怔怔地看着他,又像不是在看他。
“你弟弟不会有事的。”靳少珩道。
原本是安抚也是保证,他必然会竭尽全力帮她。
可这话落在陆熙宁耳朵里,她眼神终于一点点聚焦,她看着他,问:“靳少珩,是不是你做得”
是不是他为了控制自己,为了给她点颜色看看,所以故意设局害了陆羽铮
毕竟除了他,她也想不出还有谁针对她的同时,还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陆熙宁!”他知道她担心陆羽铮,但能不能理智一点儿!
还是说他从前威胁的话说多了,他们之间就真的失去了信任
“我不是说了吗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动我弟弟——”陆熙宁情绪激动地拽着他喊。
靳少珩突然明白,她需要情绪发泄,并不是真的这样认为,也便没有再否认。
可她话没说完,眼睛一翻人就晕了过去。
“陆熙宁!”靳少珩下意识撑住她。
看她脸色极差,干脆送到医院。
医生过来先给她做了检查,甚至抽了一管血,陆熙宁一直都没有醒。
靳少珩守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她。
“叩叩!”这时病房的门板被敲响。
林清越也不等他应,便拎着饭盒直接推门进来:“少珩。”
靳少珩不自觉地眉头皱起:“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饭,听说熙宁病了。”林清越回答着,看了眼病床上的陆熙宁。
从脸不动声色地瞥到她的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穿的宽松的缘故。
同样是四个多月,自己的肚子已经鼓起来,而陆熙宁的看着却还算平坦。
难不成是离婚后怀的
脑中闪过这样的疑问,她收敛心神,对靳少珩说:“少珩,先吃点东西吧,你身体还没好呢。”
靳少珩没说话,明显也没什么胃口。
这时病床上的陆熙宁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在医院后,连忙坐起来。
“慢点。”靳少珩将她身子压住。
“我怎么了”陆熙宁紧张地问。
“晕倒了。”靳少珩回答。
“我……”她其实是想问有没有给她检查之类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清越看出来,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盛了一碗汤,假惺惺地递给陆熙宁,说:“你可能身体太虚了,喝碗汤补补。我亲自炖的,也尝尝我的手艺。”
陆熙宁看她在自己面前笑的一脸纯良,可那眼里却都是不怀好意。
陆熙宁想到那辆撞向自己的车,自然不会去接。
“没力气吗要不我喂你吧”林清越说些用汤匙舀了一勺,吹凉后送到陆熙宁唇边。
不想却被她用力推开,不止汤匙里的汤洒在被子上,就连碗里的汤都洒出来,泼到林清越的手上。
“唔……”那可是滚烫的,林清越吃痛,碗直接脱手掉在地上,手背红了一片。
“陆熙宁!”靳少珩生气地看着她。
“心疼了那你弄死我啊。”陆熙宁无惧地回视着他。
靳少珩看着她眼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豁出去的劲儿,却撇开了眼睛。
他对林清越说:“你先出去处理一下吧。”
“少珩”林清越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可是受了伤!
但看靳少珩并没有追究陆熙宁的意思,最后还是逆来顺受地说:“好。”
虽然没说委屈,却全身上下都透着委屈。
可她走到门口,就见医生拿了一堆单据过来,心头顿时感到一股不妙。
“医生,怎么样”靳少珩问。
“靳先生,您太太已经怀孕20周了,一定要注意孕妇的情绪波动,千万不能再像这次这么激动,是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