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像呢
他身上裹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看上去也是刚洗过澡。
整个屋内只有他那边床头开着台灯,靳少珩正闲适地翻阅杂志。那不就是等她梳洗完毕,然后关灯睡觉的节奏
他不睡客房了
虽然过去两年中,他们经常同床共枕,但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关系(酒店那天不算的话)。
可今天就算跟过去的七百多天一样,只是单纯的睡觉,是不是也有点不大合适
陆熙宁坐到梳妆台前,通过镜子偷偷观察着床上的男人,他倒是气定神闲,仿佛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磨磨蹭蹭半个小时,陆熙宁终于完成护肤最后一个步骤。
她来到床边,靳少珩收了杂志准备关灯。
“你先睡吧,我下去喝口水。”陆熙宁还是有情绪,极不愿意跟他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谁知靳少珩也下了床,跟上来:“正好,我也口渴。”
“我突然不想喝了。”知道躲不掉,陆熙宁只好改口。
靳少珩也不动,盯着她的眼睛半晌,薄唇勾笑:“陆熙宁,你是不是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明明底气十足的陆熙宁,却被他看的心虚。
靳少珩往前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故意用暧昧的口吻说:“怕你对我还心存肖想,管不住自己的心。”
“笑话。”他哪来的自信
虽然可能是她以前给他的。
“既然不是,那就是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喽”靳少珩问着,还故意朝她欺近了一些。
男人身上的气息烘烤着她,陆熙宁大脑完全停止思考,只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胸,否认:“没有。”
“那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可以对你图谋不轨”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陆熙宁:“……”
她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靳少珩看着因憋屈红透的脸,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揉揉她的头,道:“逗你的,快睡吧。”
逗
她又不是他的宠物。
陆熙宁恼羞成怒,拨开他的手退后一步,严肃地对靳少珩说:“我们分开睡。”
既然说开了,她干脆表明自己的意思。
靳少珩却皱起眉,问:“为什么”
“我们都要离婚了,还睡在一起不好。”陆熙宁解释。
“可我们还没离婚。”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听她提起一次离婚这两个字,他心里就不舒服一次。
“你说过的,最多一个月。”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更何况早晚的事,现在他们离离婚也只差一个手续而已。
提到那个时间,靳少珩更加有些烦躁起来。他也没了刚刚逗她的心思,所以干脆选择镇压:“你睡不睡”
“我去客房。”陆熙宁说出自己的决定。
谁知还没行动,靳少珩就啪地一下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他不需要说话,只需站在那里一脸严肃,就让人不敢反抗。
陆熙宁虽心有不甘,但想到不听话的后果,最后还是乖乖回到床上,在另一侧躺好。
他在她眼里是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靳少珩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面上仍是一派冷酷模样,因为他怕不这样根本镇不住她。
靳少珩在另一侧躺下后,伸手将台灯关了。
偌大的卧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偶尔会传来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陆熙宁。”靳少珩喊。
“靳总有什么吩咐”陆熙宁疏离地问,带着些许情绪。
“少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靳少珩绝对不惯她这毛病。
“哦。”陆熙宁乖乖回答。
可靳少珩还是不满意,因为表面好像听话,其实并不然。
“除了哦,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跟我说的”靳少珩问。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她怎么样或许就像从前那样吧,无论他怎样,她都能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里都是自己的感觉。
可他却忘了:凭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婚”不想陆熙宁换了一句,却是他最不爱听的。
这下彻底把靳少珩惹毛了:“闭嘴!”
“……”明明是他让自己说话的啊!
暴君!
反复无常!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靳少珩突然坐起来,警觉地问。
“没有。”陆熙宁否认,并裹了裹被子,翻身背对他。
靳少珩看着她的模糊的身影半晌,最后吐出三个字:“小骗子。”
陆熙宁本不欲理会的,可今天的靳少珩太反常了,甚至幼稚地推了推她,大有不依不饶的意思。
“我说没有就没有,难不成你在我心里按了窃听器吗”陆熙宁当然不能承认,反正他也没有证据。
“我还真想按个窃听器。”靳少珩道。
“……”陆熙宁听了,心头又浮起那股怪怪的感觉,或许是这话有点暧昧吧,却又说不清楚。
靳少珩接下来没再说话,时间在安静中流逝。也因为实在太晚,陆熙宁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但她做了个梦,梦里的靳少珩戴着斯文的金边眼镜,穿着做实验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个芯片似的东西。
他对着自己笑的阴森森的,说:“陆熙宁,你看,这就是我们公司研发的窃听器。现在可以把它安装在你的心脏和脑子里了。”
“陆熙宁,以后你想什么我都会知道了。”
“陆熙宁,你这辈子无论走到哪,我都能追踪到,永远也别想逃。”
“不!不要!”
陆熙宁拼命地跑,还是被他的保镖抓到了,直接按到了手术台上。
她说她不要按这个,挣扎、喊叫,一针管麻药还是无情地打进了自己的血液里。
手脚完全动弹不了,陆熙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术刀,一点点剥开她的衣服。
“啊!”
她吓出一身冷汗,睁开眼睛才发现是梦,而她就睡在帝景别墅的床上。
面前是靳少珩,他浴袍带子已松散开,结实的肌肉贴着她的脸。抬眸,便可以看到他坚毅的下颌线。
男色诱人,哪里有一点梦里凶恶、狰狞的模样反倒是熟睡的他,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看上去温和了许多。
陆熙宁,别犯花痴了。
她提醒自己,毕竟梦里的恐惧在身体里仿佛还没褪去。
她赶紧起床,却发现自己的手——一只被他压在身下,一只居然探进了他的浴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