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酒店是云城最大的酒店,有客似云来之意。
三层高的建筑,占地极广,里外都装修得金碧辉煌。
夏倾沅和褚星屿到的时候,沈奕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省厅的几位领导。
如今他明面是袁宏礼的助理,谁都知道,等明年袁宏礼退位,顶他缺的非沈奕舟莫属。
省厅的秘书长,前途不可限量!
谢梓意今天特地穿了件淡粉色的长裙,立领的款式,一半的头发用发夹别在脑后,温婉又有气质。
她搀扶着谢达的手下车来,人群中一眼就望见了站在门口处的沈奕舟。
她和谢达一起走过去,和众人打着招呼,又和熟稔地和沈奕舟攀谈了起来。
在场有人听说过,谢达想要等沈奕舟离婚后,将谢梓意嫁给他的传言,表情有些讪讪。
但见当事人毫无芥蒂地聊着天,便将满腹的疑问都咽回了肚子里,纷纷夸赞着沈奕舟年轻有为,谢梓意端庄美丽。
谢梓意微笑着望着沈奕舟:“沈秘书,一起进去吧?”
现在还没有看见夏倾沅,莫不是沈奕舟觉得她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不带出来了?
想到这,她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分。
沈奕舟看向她身后的方向,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我在等我太太,你和谢厅先进去吧。”
说完,长腿一迈,越过她,朝着身后走去。
谢梓意转过身去,目光看向沈奕舟离开的方向。
其他人也随着谢梓意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辆大吉普停在了酒店门口,褚星屿从车上下来。
他走到后座,打开车门,候在一旁。
先是一只穿着珍珠白高跟鞋的纤纤细脚从车里探了出来,裙摆随着脚的主人的动作,开叉的地方微微上拢,一双修长莹白的腿进入大家的视线。
还没等人看清楚,沈奕舟已经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他伸出手,一只柔夷就搭在了上面。
大掌收拢,一位穿着桃红色旗袍裙的美人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大家不由得在心里惊叹,好一位从画报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谢达在短暂的惊艳后,脸色有些不好看。
沈奕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离婚又另娶了一位?
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暗示他要不要做自己的女婿的时候,又说什么“此生唯爱吾妻”的鬼话?
他谢达的女儿,难道就比不上眼前这个以色侍人的女人?
而且,褚星屿竟然也没有透露半点风声。
他沉声问谢梓意:“沈秘书什么时候再娶的?”
谢梓意的笑容已经僵在脸上。
她咬紧后牙槽,笑容有些扭曲:“爸,她就是沈秘书的妻子,夏倾沅。”
这回,轮到谢达愣住了。
谢梓意只好继续解释道:“上回您在医院见到她那样,是她晒黑了的原因。”
闻言,谢达对于自己方才的误解,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此时沈奕舟三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向各位介绍夏倾沅:“这位是拙荆,夏倾沅。”
夏倾沅也落落大方地跟人打着招呼。
谢达迅速掩去尴尬,哈哈笑道:“没想到,沈太太是位大美人啊!”
夏倾沅含蓄一笑,眼角的余光落在谢梓意身上。
谢梓意发现自己在看她,对她微微一笑。
夏倾沅心里轻哼,这位还真的沉得住气,不愧是齐家看中的儿媳妇。
有人喊了一声“进去吧!”,大家便一起走进酒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沈奕舟的臂弯挽着夏倾沅,走在落后谢达和谢梓意两步的位置。
众人见到谢达父女到来,纷纷上前迎接。
刚是对谢梓意一顿夸赞,下一秒就发现了站在后面的夏倾沅。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耐心地等着前面的人走开,不言不语,就已经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她那一身桃红,在一众女士里,仿若鹤立鸡群的存在。
谢梓意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由自己转移到了夏倾沅的身上,不由得攥紧了手心。
秦书瑜这时也走了过来,双眼瞪着夏倾沅,把谢梓意拉到一旁,气愤道:“她今天一定是故意的。
我们明明跟她说,今天会公布你和齐瑾之订婚的消息,她还这样穿!
从小到大,受人夸赞的明明都是你!”
她看向只跟她点头示意的褚星屿:“还有星屿哥哥,为什么要和她站在一起!”
谢梓意一身淡粉,如果没有和夏倾沅对比,自然是十分不错。
可往夏倾沅身边一站,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谁胜谁负,瞬间清清楚楚。
而从小一起长大的褚星屿的疏离表现,更是像一根刺扎在了秦书瑜的心上。
谢梓意拉过她,眉心微蹙:“书瑜,你说话小声点。
今天是什么场合,要是被人听了去,秦叔叔又会罚你的。
而且,星屿是沈奕舟的助理,自然是跟着他们了。”
秦书瑜一听,愤愤不平地抿紧了唇。
夏倾沅放在沈奕舟臂弯的手,暗地里掐了他一把。
她嘴唇没有张开,咬着牙像是在说唇语:“沈奕舟,你幼不幼稚?”
沈奕舟神色未变,甚至还跟相识的人打着招呼:“我怎么幼稚了?”
夏倾沅语气中的笑意止不住:“故意站在她后面,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她站在谢梓意的身后,看得分明,谢梓意的整个身体都僵直了。
女孩子参加宴会,不就是比较一下你穿了什么衣服,我又戴了什么首饰吗?
沈奕舟拉着她这么一站,未免也太损了点。
沈奕舟扯过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谁叫我媳妇长得美,自然让人都来看看。”
他下午的时候还打了个电话回去,原本是告诉夏倾沅安排了褚星屿去接她的。
沈奕霖说夏倾沅在楼上洗澡,还跟他说了上午谢梓意和秦书瑜来家里的事情。
即便是夏倾沅没有受到欺负,他也有心让她们长长教训。
沈奕舟每每低声说话的时候,声音就会更为低沉,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夏倾沅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躲开。
正要说话,就听见人群喧哗起来。
褚星屿在一旁道:“齐局长一家来了。”
闻言,夏倾沅也抬头去看。
今天早上就开听齐家的八卦,她倒是想看看,这位齐家小儿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宴会大堂的侧门处,一行人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他挺着微凸的肚子,眼神不威而怒,常年上位者的气尽息尽显。
他一路走来,哈哈大笑:“有劳各位久等了!”
声音中气十足,传遍整个大厅。
他身旁是一个和他年纪相当的女人,穿着素色的衣服,头发盘在脑后,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落后他们几米的位置,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浅色的裤子,白色的衬衫,姿势肆意又慵懒。
待他转过头来,夏倾沅整个人怔在当场。
那个羊城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