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舟挑挑眉,回到床边的长沙发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哦,还有这个说法?”
夏倾沅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对于滇城来说,气温的变化并不大,白天依旧有二十好几的温度。
沈奕舟每次把她拐上床,没个大汗淋漓是下不来的。
她耐不得脏,出了汗就忍不住要洗,这么一来,她好不容易做的头发就会影响效果了。
闻言,沈奕舟唇角勾了勾,道:“那你能说说,这次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些外在表象?”
夏倾沅的额审美好,再简单的衣服也能被她搭配地很好看,只是,这些只限于在穿着上,而且,还是为了卖衣服而做的宣传。
平时她也是只用一些护肤品,从来都不化妆的。
刚刚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她手里还提了个小袋子,上面写着化妆品的字样。
所以,他媳妇开始爱美了?
夏倾沅走到镜子前,又照了照,十分满意今天做的造型。
如果再配上长裙,描眉和涂上大红唇,就成了十足的港城娇太太。
她没回头,慢悠悠回答道:“别人都以为我去省城是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龙潭虎穴等着我去创呢。”
沈奕舟不由得低笑出声:“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他伸出手,示意夏倾沅过去。
夏倾沅便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随着他一个用力,人就趴在了他的怀里。
她仰起头看他:“哪里夸张了?
我记得没错,秦书瑜家也住里面吧?
还有那个温柔解意又柔弱的谢小姐。”
她伸出两根手指:“我都还没去,明面上就已经有两个对手了。”
她去揪沈奕舟的脸:“你说,为什么要像只花蝴蝶一样,四处去招惹?”
看着夏倾沅故作幽怨的模样,沈奕舟不由得再次被逗笑。
他握住她的手,道:“你真的是冤枉我了。
除了你之外,别的女人我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他的神色稍微正经一点:“秦书瑜小孩子脾性,骄纵惯了,你不用理她就是。
如果闹得过分了,你尽管教训,我给你撑腰。”
夏倾沅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对沈奕舟竖起了大拇指:“沈秘书长,你牛啊。”
沈奕舟在她的唇瓣轻啄了口:“我在床上更牛。”
夏倾沅立即一巴掌拍向他:“好端端的又逗我做什么?”
她拧着眉:“还有谢梓意,你说说,我是不是不能怼更不能骂?”
沈奕舟被她拍地索性靠在了沙发背上,眼眸流转,道:“你要是想打她,也可以的。”
在夏倾沅真的被惊讶到的时候,他继续道:“其实她对我并没有那样的心思,只是……”
他想了会,不知道该用什么贴切的形容词:“总之,你多和她相处几次就知道了。
你只管做好你的沈太太,别的都不用担心。”
沈奕舟的话把夏倾沅给说蒙了。
其实她也感觉到,就是比起秦书瑜对沈奕舟那样直白的感情,谢梓意要深沉地多,不像是喜欢,倒像是一种占有。
包括她和褚星屿说话的时候,两人之间的熟稔也是理所当然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占有欲?
我不喜欢你,但是你们都要捧着我,不能喜欢别人?
夏倾沅觉得自己真相了。
她的眼角有点抽,应道:“我好像明白一些了。”
她有些犹豫:“不过,如果我跟谢梓意闹得太难看,会不会影响你?”
在大家的眼里,沈奕舟是借着谢达的赏识,才能这么快升上来的。
沈奕舟摩挲着她的手背:“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谢厅不是那么目光短浅的人。
总之,该干嘛干嘛,千万不要因为我让自己受委屈,不然,这样就违背了我的初衷了。”
谢达年纪大了,再过几年也要退下来。
所谓人走茶凉,他也想在离开前,好好笼络关系。
经过福田的事情,沈奕舟的名字在首都的圈子里也为人所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沈奕舟将来能爬的高度,绝对比谢达要高得多。
所以,对于沈奕舟,谢达是不会轻易得罪的。
夏倾沅也笑了:“那就谢谢你了。
到了省城,我可使劲作了。”
沈奕舟:“……嗯,很好。”
很快就到了离开这一天。
大院里平时相熟的人都来相送。
夏倾沅们挥别了众人,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倒是沈奕霖,一直默默躲在角落里掉眼泪。
夏倾沅给他拭去眼泪,问道:“是舍不得小伙伴吗?”
沈奕霖点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大院里可多的小伙伴了,还有可爱的小妹妹,他舍不得离开。
夏倾沅笑了:“没事,省城的大院里有更多小伙伴,还有更漂亮的小姑娘。”
坐在一旁的沈奕舟:“……”
正准备喝水的林冬秀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沈奕霖见状,直接“哇!”一声,哭了。
大嫂又逗他!
哭声刚起,周围的人就看了过来,眼中带了笑意。
沈奕霖立即把嘴巴闭上,不敢再哭。
哪知道这么一弄,打嗝了。
夏倾沅忍住笑意,给他端来一杯水:“快喝水。”
她和沈奕舟相视一笑,摇了摇头。
在滇城待的时间并不长,可她对这里还是寄托了许多感情。
比起繁华的省城,滇城的乡音和人们熟悉的笑容,都让她更为欢喜。
只是,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她的手背传来温度,沈奕舟握住了它。
他的面容清隽,眼中泛着柔和又坚定的笑意。
看着他,夏倾沅忽然想起一句话来:璀璨星河,愿你是人间烟火,满目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