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帮夏倾沅洗完菜,就回去了。
夏倾沅等螺蛳吐干净泥沙后,就开始洗起了螺蛳。
她先是用一个大盆把螺蛳装在里面,然后放入一些粗食盐搓洗。
这样洗过几遍之后,螺丝的表面干净地泛起了一层光。
她还觉得不够。
她又找出一个干净的毛刷子,把个别看起来不那么干净的螺蛳,又仔细给刷了一遍。
这么下来,一整盆的螺蛳,个个看起来都亮晶晶的。
夏倾沅终于满意地笑了。
接下来是剪螺丝屁股。
以前家里没有工具,都是直接用刀砍的。
很多时候,把刀都给砍缺了口。
她当然舍不得自己新买的刀。
她想起家里有个工具箱,里面好像有个老虎钳。
用老虎钳来剪螺丝屁股,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夏倾沅在工具箱里果然找到了老虎钳,她的手指夹着,螺蛳屁股在她的手里个个飞起。
很快,一大盆螺蛳就剪好了。
她直起身,揉着自己的腰,有种龇牙咧嘴的疼。
忙活了这么久,也到中午了,夏倾沅自己也没舍得买肉,简单吃一点就应付过去了。
等她睡觉起来,又开始忙活的时候,何绍远的媳妇邓淑仪就来了。
她像是路过院子,在门口看了会,道:“我从早上看你忙到中午,这刚睡觉起来,又开始忙了。”
她走进来:“我说你们沈秘书长一个人也能养活全家,就别这么折腾了。”
这话里,有探究和嘲讽,唯独就是没有真切的关心。
但刚来几天,她也不想跟人家关系搞僵了。
便淡淡地应了声:“也还好,不累。”
可是对方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想法。
反倒是觉得自己是个知心大姐一般,想要劝劝夏倾沅。
“你呀,不要觉得还年轻,就不当回事。
想要拴住男人的心,除了外貌,还是要靠一个孩子来维系。
你别看男人现在说生不生无所谓,到时候,他就有想法了。
而且你们结婚有一年多了吧?
与其倒腾这些,倒不如生个孩子。”
夏倾沅把手里的活一放,对她道:“靠自己双手挣钱,我不觉得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情。
他有本事是他的事,我挣钱是取悦我自己,没有任何关联。
再说了,生了孩子万一是个女的,我是不是还要追生个儿子?
我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不急着生孩子。”
说完,把筐里的菜拿出来,朝着邓淑仪的旁边甩了甩水。
邓淑仪连忙就闪身避开。
她意识到,自己热夏倾沅不高兴了。
她有些懊恼自己这张嘴。
何绍远要是知道她拉拢关系不成,反倒将事情搞砸了,肯定又要怪她。
同时也觉得夏倾沅气性太高,不过是说几句话,就生气了。
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道:“我这也是作为过来人,想劝劝你。
你要是觉得不中听,不听就是了。”
说完,也没好再留在那,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夏倾沅也没起身去送。
她真的是最烦这种人了。
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要了不起,打着关心你的名号,实则在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她也顾不上沈奕舟和她男人啥关系了。
她今天要是应了,明天估计她还会上赶着来。
然后说你这也不对,那也要改。
宁孝成的媳妇方月看见邓淑仪脸色不善地走回来,忙闪身进了屋。
待她走远,才出到门口。
她嗤笑道:“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整天想给别人说教。”
不过,这夏倾沅的性子,她实在是喜欢。
够泼辣。
夏倾沅也没把邓淑仪的事当回事。
把螺蛳下锅,放入配料炒好,再把上次在地质所聚餐没开封的一瓶啤酒倒进去,焖煮直到水烧干。
再掀开盖子,香辣的喷香味就扑鼻而来。
每一颗螺蛳都裹满了汤汁,油亮亮的。
夏倾沅夹起来一颗,连忙放进嘴巴里。
她先是把螺蛳表面的汤汁吸掉,螺蛳的鲜甜味和汤汁一同进了她的口腔。
真的是好吃极了。
不过,真的是烫。
夏倾沅满足地眯起了双眼。
她先是盛了一碗出来,用盖子盖住,再把其余的螺蛳用一个盆装起来,搭在了凉拌菜的盆子上面。
她收拾好东西,眼看着时间也到了,就骑着三轮车出发了。
加上海带和木耳,今天的凉拌菜一共做了100斤。
另外还有二三十斤的螺蛳,真的算是非常多了。
一到菜市场,就看见姜佩兰等在那了。
她见夏倾沅着满满当当的东西,连忙上前来接。
她一看那木耳和海带,就已经够惊讶,当她看到那满满一盆螺蛳,更是瞪大了双眼。
她道:“倾沅,你打哪弄的这么多螺蛳?”
夏倾沅道:“我家那边的河里摸的。”
那边估计没什么人,所以满河的螺蛳。
姜佩兰闻着这味道,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她夸赞道:“真香。”
夏倾沅拿出筷子给她:“尝尝。”
姜佩兰也没扭捏,夹起一颗就往嘴里送。
入口的瞬间,姜佩兰的双眼就亮了。
不仅味道好,就连螺蛳肉的肉质都一点不柴。
她朝夏倾沅竖起了大拇指:“倾沅,你的手艺真的是太好了。
比馆子里的还要好吃百倍!”
夏倾沅笑道:“好吃就成。”
她另外拿了块牌子,写着:螺蛳3毛一斤。
螺蛳壳重肉少,如果卖得太贵,她担心会吓跑一堆人。
她们才把东西摆好,就有人来买了。
是昨天没有抢到的客人。
她道:“昨天隔壁家买了你的凉拌菜,可把我家孩子馋哭了。
今天我一下班就过来,可算让我抢了个第一。”
夏倾沅没想到,这凉拌菜这么受欢迎。
她笑着道:“我每天都这个时候来,有时也会有新菜品。
你们家要是喜欢吃,这个点过来就成。”
她又趁机推销螺蛳:“这是我今天新做的,要不要买些回去尝尝?”
妇女往盆子里一看,全是油亮亮的螺蛳。
不仅鲜香扑鼻,看起来还干净。
她问:“多少钱?”
夏倾沅指了指旁白的纸皮牌子:“不贵,3毛。”
妇人一听就拧起了眉。
她还不如自己去河里摸。
她的表情,尽收夏倾沅眼底。
说得再好都不如自己亲自试一试。
而且,她有信心。
她笑笑,夹起一颗给她:“要不你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