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遇心念一动,一枚五十两的雪花银落在他的手中。
抚摸着冰凉的雪花银,刘明遇将这枚银判递给了杨纤纤。
杨纤纤露出惊讶的表情:“相公,这是……”
“嘘……不要声张”
杨纤纤一脸窃喜,别看杨纤纤是官宦子弟出身,他的父亲可从来没有给过她这么多钱,在明朝银子的购买力是相当不错的,按照粮食的购买力计算,一两银子差不多相当于七百零四元。
五十两银子就是三万五千多元。
刘明遇现在特别迫切地开启商城,看看一级商城可以购买什么东西。于是,他望着刘富贵道:“富贵,粮食还没有发完吧”
“没有,还剩十二石多点!”
“行,你找几个人,弄口大锅,在村口熬粥,把这些粮食全部放出去!”
刘富贵也是大急:“可是少爷!”
“闭嘴,再给我啰嗦,我就抽你!”
杨纤纤望着刘明遇的背影,心中暗暗叫苦。
她原本以为刘明遇不傻,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差点相信刘明遇了。
刘明遇这其实不算是傻,那什么叫傻呢
杨纤纤有些心疼的道:“相公,这可是种子粮!”
刘明遇走到隔壁的仓库里,抓出一把粮食来到杨纤纤面前:“你看看,这些粮食是什么成色这样的粮食能长出什么好苗子”
杨纤纤道:“粮食不都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拉!”
刘明遇笑道:“真正的好种子,一亩地可以收一千多斤粮食!”
“这怎么可能!”
“等着瞧,等明年开春了,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是怎么一亩收一千斤粮食的!”
杨纤纤感觉刘明遇异想天开。
大名府府城。
知府衙门后院,中庭大厅内,摆放着几十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样精致的小菜,数十上百名士绅、地主或者商人,端坐在一堂。
等到所有人到齐之后,门房高唱道:“知府大人到!”
刘进贤与众士绅、地主豪强一起起身,向卢象升施礼:“拜见知府大人!”
“坐,坐,大家都坐!”
卢象升拱手道:“诸位乡绅,诸位高邻居,本府今天设宴,菜少酒薄,还望海涵!”
“知府大人客气!”
卢象升道:“本府也不绕圈子了,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如今建奴千里迂回,绕开牢不可破的关宁防线,从大安口、洪山口破关而入,正在京畿肆虐,攻城掠地,锐不可挡,各路大军畏敌如虎,不敢出城……朝廷大军新败,军心不稳,士气低落,现如今京畿危矣,大明危矣。”
说到这里,众士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府身为朝廷命官,责无旁贷,本府欲招募青壮,北上勤王,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无兵杖,亦缺甲胄,若为赏钱,青壮岂会死战还望诸位慷慨解囊。”
等卢象升说完,瞬间就冷场了。
几乎所有的士绅、地主包括刘进贤在内,全部来了一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卢象升似乎早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他的目光咄咄地盯在众人身上,大名府所有士绅都纷纷望着上位的一名中年男子。
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前内阁首付黄立极的长子黄蘅若,黄立极在天启六年入阁,成为建极殿大学士,后来他提出了拥立信王为帝。
平心而论,黄立极对崇祯有拥立之功,不过崇祯为了消除魏忠贤的影响,勒令黄立极退休,现在黄氏仍旧是大名府的名望所在。
看着众人都望着自己,黄蘅若硬着头皮起身道:“卢大人明鉴,家父为官清廉,有心助卢大人一臂之力,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刘进贤听着这话,心中开始骂娘:“脸呢”
谁不知道大名府黄氏富裕
黄氏老宅占地百亩,元城县、大名府至少有五六十万亩良田都属于黄氏,如果说刘进贤是小财主,放在黄氏面前压根都不够看的。
黄氏如此表态,众士绅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卢大人,您不用再说了,您应该清楚,去年咱们大名府大旱,我们家里也没有余粮,我们没钱!”
“对,我们没钱!”
“再说了,北上勤王是那些军汉们干的事,卢大人,您又何必趟这浑水”
“凭什么找我们要钱!”
就在这时,顾长顺悄悄走到刘进贤身边,在刘进贤身边轻声低语起来:“老爷,少爷犯病了,正在夹沟散粮呢!”
“什么”
刘进贤一听这话,陡然起身朝着卢象升道:“卢大人,草民家中有事,先行告退!”
不等卢象升回答,刘进贤起身就走。
凡事就怕有带头的,卢象升找大名府的士绅地主搞募捐,大家都不想掏钱,可谁也不敢触卢象升的霉头。
“抄家县令,灭门府尹”这可不是说着完的。
现在好了,有刘进贤带了头,其他人纷纷起身。
“卢大人,家中老妻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卢大人,学生小妾过生日……”
“卢大人,草民家中……”
众人找着各种借口,纷纷离席。
一场宴席不欢而散。
卢象升望着刘进贤离开的方向。
身边的幕僚急忙道:“带头的是元城县刘进贤!”
“刘进贤”
卢象升记住这个名字。
刘进贤离开大名府的知府衙门,被寒风一吹,瞬间醒悟过来。
他这一走不要紧,可把卢象升给得罪死了。
“刘兄,刘兄!”
一名尖嘴猴腮的士绅追上刘进贤,冲刘进贤竖起大拇指。
刘进贤一脸无奈:“这下糟了!”
黄泥抹进裤裆。
刘进贤想回去跟卢象升解释。
然而,他刚刚转身。
黄蘅若走过来拍了拍刘进贤的肩膀道:“老刘啊,家父前一阵子还念叨你呢,有空过来陪陪他!”
刘进贤现在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
黄氏是给他一点甜枣吃,让他继续跟卢象升硬刚。
刘进贤挤出笑容:“好说,好说!”
刘进贤看着众士绅纷纷离去,气得一拍大腿:“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