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我再郑重其事的跟你声明一下我的态度,我没打算接受治疗。”姜砚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这样,如果你觉得收了他们给你的治疗费却不做点什么,会过意不去,那你把治疗费还给他们。”
“我给你付相应的钱。自此,你也不必再这么辛苦了。”姜砚很诚恳的跟她商量道。
李潇拆外卖盒子的动作,却是一滞。
但下一瞬,她又朝他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真以为,我想给你治病,是因为钱吗?”
姜砚皱了皱眉:“那不然?”
李潇却没有再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以命令的口吻道:“过来!”
“我还有工作要忙,忙完了再说。”姜砚语毕,又开始低下头去翻看文件。
李潇见状,直接站了起来,拿着外卖来到了他身旁。
她夹起了一块肉,递到了姜砚的嘴边。
她的这一举动,将姜砚吓了一跳。
他忙不迭的向后靠了靠,正色说道:“你要先忙工作。”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吃饭,要么我来喂你。”李潇不容置喙的说道。
姜砚拿她的确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么多天以来,几乎都是以他妥协,为最终的结果。
最后,他还是认命一般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外卖,吃了起来:“是不是我吃完,你就会走了?”
“你还要去睡一觉。”李潇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姜砚却差点被吃进去的东西给呛到:“李小姐,就算要管闲事,也要适可而止。就算你是我的心理医生,这也不在你操心的范围之内吧?”
李潇抬起腕上的表看了一眼:“你已经近一天没有闭眼休息过了。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你这么造!”
“那这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姜砚皱了皱眉。
“反正,你什么时候听话的去睡觉,我就什么时候离开。”李潇已经做好了要跟他耗下去的准备,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悠闲地吃起了饭。
姜砚气呼呼地看着她。
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牵着鼻子走。
但吃过饭后,他还是听话的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看到李潇一副要跟进来的样子,他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了她:“我要睡觉,你跟进来做什么?”
“你放心,我只是想要确认,你真的会去休息。”李潇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目真诚的看着姜砚。
姜砚拧了拧眉,颇为不自在的说道:“有外人在,我没办法入睡。”
“而且,你说你一个小姑娘,盯着一个大男人睡觉,你都不觉得……这不太合适吗?”
李潇马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一个当医生的,什么没见过啊?看男人睡觉,又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姜砚误解了她的意思,嘴角抽了抽:“你经常看男人睡觉?”
李潇被他这么一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哪里是那样的意思啊!”
“行了,你赶紧去睡吧!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守着你!至少五个小时,休息五个小时后,你再出来,听到没有?”李潇很强势的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就将他推进了休息室,随后为他关上了门。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的缘故,姜砚躺到床上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但因为压着太多的事情,他也没让自己肆意的睡下去。
休息了五六个小时,他便起来了。
看了一眼一旁的闹钟,已经凌晨四点多。
估计李潇也回去了吧。
将衣着整理清楚后,姜砚走出了休息室。
沙发上的那抹小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正是李潇。
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能是后半夜有点冷的缘故,她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看到这一幕,姜砚的心里涌过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在公司忙碌了这么些天,父母亲半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也没来公司看过他。
倒是给他发过消息,却只是询问他公司的情况。
在姜恺同跟萧岚的眼里,他现在可能就是拯救这家公司的工具人而已。
没想到,反倒是李潇这么一个外人,会在这儿守着他。
那一刹那,姜砚的心肠不自觉变得柔软。
他回到了休息室内,找了一条毯子,随后来到了李潇所躺的那张沙发旁,为她轻轻地盖上了被子。
看得出来,她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
每天都这样跟着他,她能不累吗?
……
马场。
自打前阵子遭遇了重大的事业变故之后,程子瑜的状态就变得有点差。
为了宣泄心里的这种情绪,她这阵子时常会跑去马场。
没想到今天,她竟然碰到了祁佑寒。
他也在马场上骑马,一身骑马装,看起来英姿飒爽,就像是操控着一切的王者一样。
程子瑜收回了目光,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
都被他那样伤过了,怎么目光还是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正要骑马离开,却见祁佑寒骑着马朝她这边过来了。
程子瑜原本以为,他应该只是在正常的骑马,却不曾想,这都快要靠近她了,他也没有要换道的意思。
她身下的那匹马,大概是有点受惊了。
马匹剧烈地动了几下,程子瑜就因为毫无防备,狠狠地从马上跌了下来。
还未从这样的惊慌失措之中回过神来,就见祁佑寒的那匹马抬起了前蹄,眼看着就要朝她的脸踩了过来。
程子瑜吓得脸色苍白,都忘了闪躲。
不过,马蹄最后还是没有落在她的脸上,而是很惊险地踩在了她的耳畔。
马蹄落地的那一刹那,程子瑜仍旧处于后怕之中。
“程小姐!”工作人员见状,自然是马上从外面跑了进来。
工作人员很快就将程子瑜从地上扶了起来。
“程小姐,您没事吧?”工作人员关切的询问道。
“你们的反应还能更慢一点吗!没看到有人故意要害我吗?为什么不快点过来!如果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你们能负?”程子瑜没敢质问祁佑寒,而是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工作人员的身上了。
工作人员就算心里委屈,也不敢辩解什么,只能低垂着脑袋,听话地挨训。
“从马上摔下去的滋味,不好受吧?”祁佑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分明带着一抹讥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