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刚才那样的情况,我要跟别人介绍,我是你前夫吗?”祁佑寒扭过脸去,目光幽深地看着沈念安。
他看得出来,她对于跟他扯上关系的这一件事,很排斥。
而她的这种排斥,让他的心里不大好受。
因为曾经,她是那样恨不得要宣告全世界,她是他的妻子。
但现在……却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你这意思好像是,你并没有做错?”沈念安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这么一层意思。
祁佑寒正视前方,扬了扬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当然没有做错。”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启动了车辆,慢慢的将车子驶进了车道。
沈念安却有些没办法接受他这样的态度,就有些闷闷的说道:“车子靠边停,我自己打车去医院就行,不劳烦你送了。”
跟一个话不投机的人坐在一部车内,只会影响自己一整天的心情。
“沈念安,我不过就是没有澄清我们的关系,就这么一件小事,你有必要这样揪着不放吗?”祁佑寒的脸上也多了一丝不快。
“只是小事吗?祁佑寒,咱们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纠缠不清?为什么还要让旁人误会?你是喜欢玩这样的暧昧游戏吗?还是怎么样?我真的搞不懂,你如今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沈念安一股脑的将心底的这些不满都说了出来。
祁佑寒没有马上给出回答,而是目光森冷的看着前方的路况,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加快了几分力道。
半响后,他才开口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吧?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因为我喜欢你!这样的理由,够了吧!”
恰逢红灯,祁佑寒将车停下之后,就转过脸来,红着双目看着她。
类似这样的话,对于他这种骄傲的人,其实是挺难说出口的。
但刚才,这句话就是到了他的嘴边,似乎不吐不快,他也就说出口了。
现在,他既然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往后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沈念安愣怔了好一会儿,大脑突然开始嗡嗡作响。
她不停地在问自己,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祁佑寒说喜欢她吗?
“沈念安,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你,做了许多事情让你寒了心,从现在开始,我想把你的心一点点的捂热。可能我还是没那么体贴,没那么懂你,但我会去努力。”祁佑寒目光诚挚的看着沈念安。
这一刻,祁佑寒才发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放低身段,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一件事。
沈念安还是一脸的恍惚,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虽然,在结婚之初,她经常在那儿幻想,有一天祁佑寒也会对她说这些深情的话语。
但她等这一天,是真的已经等到心灰意冷。
如今真的听到这样的话语,她反倒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像是自己又做了一场很可笑的梦一样。
祁佑寒盯着沈念安看了好一会儿,盼着她能在这种时候给出一定的回应。
然而,她却什么都没说,这也让他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果然,虐妻容易追妻难。
看沈念安看得有些出了神,祁佑寒就连绿灯亮起也没察觉到,直到后面传来了鸣笛声。
他才回过神来,重新启动了车辆。
车辆开出一段路之后,沈念安才说了一句:“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祁佑寒没有应答,只是看了她一眼。
沈念安这才继续说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一句话,仿佛一把刀子,往祁佑寒的心口戳了一下。
虽然有点难受,祁佑寒也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
她等了他那么多年,如今,他不过才等了她一个月而已。
到了医院之后,祁佑寒全程都陪在沈念安身旁,医生给她做过检查后,还说了一些叮嘱的话语:“是扭伤,开点药水回去涂抹一下,早晚各一次。另外,这几天减少这只扭伤的脚的使用。”
“好,谢谢医生。”沈念安礼貌的说道。
祁佑寒虽未说些什么,却默默的将医生的话语记下了。
随后,他们取了药水就离开了医院。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卫君宜正用那阴毒的目光看着沈念安。
她今天是来医院拆手指上的钢板的,没想到会恰好碰到他们。
更没想到……祁佑寒会那样体贴。
之前,听闻他们离婚的消息,她还窃喜了好一会儿。
但如今看来,是她高兴得太早了。
祁佑寒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
沈念安都主动跟他提了离婚,为什么他还会再跟她纠缠不清?
再想想祁佑寒对自己的态度,卫君宜的心里就异常难过。
不远处,孙远缓步走了过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关心的问道:“君宜,手术不是很成功吗?你怎么……这个表情?”
之前因为车祸,她的骨节碎裂,医生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很可能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但今天拆下钢板后,医生告诉她,情况还是恢复得不错的。
卫君宜垂下眼眸,没有马上跟他说明理由,而是有些嘲弄的说道:“如今的我,如果还不肯对祁佑寒死心,你会不会觉得我痴心妄想?”
“怎么会呢?君宜,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不是你配不上祁佑寒,而是他配不上你!”孙远有些激动的纠正道。
至少,在他眼里,她真的很好。
她所带给他的温暖,他直到如今都忘不掉。
儿时,因为他母亲是小三的缘故,别人都看不起他,还会当面骂他是私生子。
直到如今他都还记得,有一次他被一群小孩子围在墙角,用石子砸。
这些人一边砸,还一边跟他说着那些很难听的话语。
他很气恼,却不敢反抗。
那天,是卫君宜出现,将那群人都给赶走了。
那时的她,跟他说了许多关心的话语。
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她那时的出现,让他下定了决心,要一辈子对她好。
“可这只是你认为啊。”卫君宜唇角苦涩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祁佑寒现在眼里,就只有沈念安。”
“君宜,只要你想,我也可以让这个世界上从此查无此人的。”孙远的语气轻描淡写的,但眼底却是带着一份坚定。
最开始,他帮着卫君宜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还会有点迟疑跟不安。
但现在,他也想通了。
既然他要守护卫君宜,那就难免会伤害到一些人。
这所有的罪孽,就让他一个人去承担,一个人去偿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