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轻描淡写道:“不会再搬回来了。”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劝说道:“少奶奶,您就别跟先生置气了。先生这阵子,也没像之前那样不着家,每天都有回来睡呢。”
沈念安已经不会再自作多情,她自我调侃一般的说道:“我不在家,他自然就愿意回来了。”
“少奶奶…”管家还打算说些什么,院外却是传来了车辆熄火的声音。
沈念安跟管家不约而同的往大门口看去。
只见祁佑寒,不疾不徐的从后座上下来了。
不论何时,他都是耀眼的。
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熨烫齐整,一丝不苟,尽显尊贵跟优雅。
那张得天独厚的帅气脸庞,永远都让人挪不开眼。
他目不斜视的走过沈念安身旁,扔下了一句话:“到书房来。”
沈念安抓紧了手里的东西,跟上了他的步伐。
全程,祁佑寒都没有停下脚步等她,又或者是回头看她一眼。
他一定不知道,这种一直在翘首以盼的婚姻,有多累。
进了书房之后,祁佑寒往沙发上一坐,掀起眼皮看向了她:“你找我什么事?”
他已经做好了原谅她的准备。
不过,得是她认错态度足够诚恳的前提下。
沈念安将抓在手里的文件袋,往祁佑寒面前一放:“签字吧。”
祁佑寒盯着那个文件袋看了半响,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尽量稳住声音:“什么?”
“离婚协议,我已经找律师拟定好了。我签好字了,你也签一下,这样,我们就都自由了。”沈念安云淡风轻的说道。
就好像离婚,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而她此刻递上的离婚协议,更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在祁佑寒的心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太贱了!
为什么要买礼物去哄她?
他自己不也说了吗,这一切,她根本就不配!
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这样做了?
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自己变得好可笑!
他想着哄她,可人家却干脆利落的递上了离婚协议!
沈念安有注意到,祁佑寒的脸紧绷着,怒火在他的眼底翻滚着,一触即发。
但她没有退怯,反倒是笑容满面的问道:“祁佑寒,你不愿意签字?难不成…你对我有感情了……”
沈念安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祁佑寒突然将那份文件袋给撕碎了。
“沈念安!你别得寸进尺!”祁佑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一片猩红:“我告诉你,在我还愿意给你机会之前,你最好适可而止!”
沈念安也料想到了,或许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将抓在手里的另外一叠纸,都递给了祁佑寒:“我特意多打印了几份,你可以慢慢撕,等你撕够了,留一份用来签字就行。”
祁佑寒怒不可遏,浑身都在散发着一股寒意。
沈念安却还在火上浇油:“想去民政局了,随时all我,我随叫随到。”
她彻底无视了祁佑寒的愤怒,准备转身离开,却被祁佑寒拽住了胳膊。
他毫不怜惜的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沈念安顿时慌了。
不可以!
她怀孕了…
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儿,她自然是抗拒无比:“祁佑寒!你放开我!别碰我!”
祁佑寒却是哧笑了一声,话里还是带刺:“你不就是太空虚寂寞了,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去达到目的吗?今天,我就满足你!”
在这个男人盛怒的情况下,沈念安根本不敢想象,他会怎样粗暴的对待她!
而他这会儿已经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沈念安不想让这个孩子出任何意外!
她挣扎得更加厉害了:“祁佑寒,我现在根本就不稀罕你!你别那样自以为是,行吗!放开!你给我放开!”
祁佑寒捏住她的下巴,继续讽刺道:“死缠烂打这一招没用,现在准备用欲擒故纵了?”
语毕,祁佑寒就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
可是,却没有她所期待的那种温柔。
相反的,这就是一种愤怒的惩罚。
沈念安不想让事情失控,而她也无力挣扎,最后,她只好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祁佑寒!够了!”
那一刻,空气仿佛也静止了,书房里寂静得让人窒息。
祁佑寒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是保持着微微侧过脸去的那个姿势。
她下手挺重的,他的脸上甚至都出现五指印了。
他的脸部线条,也是肉眼可见的冷硬。
“我到底是不是在演戏,你签了字不就知道了?你放心,一旦离婚,我就绝对不会再来找你,更不会缠着你。”沈念安的神色,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说罢,她就推开祁佑寒爬下了沙发。
而她的脚,刚好踩到了一个东西。
是一个漂亮的首饰盒。
这是刚才从祁佑寒的口袋里掉下来的。
盖子已经开了,里面躺着一条很漂亮的项链。
她在某个杂志上,见过这条项链,寓意是一生挚爱。
不知道祁佑寒买来这条项链,是要送给谁呢。
沈念安也并未多想,而是很快的离开了这里。
而祁佑寒,他在沈念安走后,才缓缓的扭头,目光阴郁的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沈念安,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一定!
这女人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他活了二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打了巴掌!
而且,这一巴掌,就像是打在他的心上一样,让他的那颗心久久没法平静。
祁佑寒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了其中的一份离婚协议书。
这女人,居然什么都没要。
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他还以为,她多少会给自己争取一点利益的。
比如,要点钱之类的。
祁佑寒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准确来说,他是从来都没懂过她。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什么事?”
“先生,楼下有位小姐找您,她说她姓卫。”管家站在门外汇报道。
卫君宜?
她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