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吗?”
裴语心嫌弃地瞥了一眼他身上那套廉价的西装,“有时间去置办套像样点的衣服,这里毕竟是裴氏!”
“还有,过几天老太太会把你介绍给裴家的长辈们认识,别给老太太丢人!”
裴屿早就习惯了裴语心的冷言冷语和不待见,况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确认,没时间再和她寒暄。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
裴语心啧了一声,脸上全是不满。
也不知道这木头的妈是怎么教的他,果然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一点礼貌也不懂,嘴也不甜,说点好话都不会!
想到以后裴家要来这么个人,她简直烦透了!
在电梯门合上前,她狠狠翻了裴屿一个大白眼,然后拿出手机准备给裴司渊打电话。
他突然多个私生子回来分家产这件事,总得提前通知他一下。
裴屿匆匆拿出手机,拨通了慕清蕊的电话。
“喂?清蕊,你现在在哪?”
在慕清蕊的强烈要求下,裴屿对她的称呼改成了这种较为亲密的方式。
因为慕清蕊说他们既然已经是朋友了,就不该那么生分了,她不喜欢。
只是个称呼而已,裴屿没有多想,只好顺着她的要求来。
电话那头的慕清蕊,眼神朝封老爷子的方向望了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在……”
她决不能让裴屿知道她现在在封家,正想着随便说个什么搪塞过去,裴屿却迫不及待的开口发问,“你是不是在看画展?”
“刚刚在一个直播上,我好像看见你了。”
“对!”
慕清蕊来不及多想,她清了清嗓子,“我现在正在画展上呢,你有什么事吗?”
裴屿的眼神瞬间一亮,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潮水般向他涌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没,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帮我挑几件衣服?”
“顺便……”
他喉结滚了滚,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才接着道:“我还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慕清蕊并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只是这种送上门来,能够拉进关系的机会,她肯定得把握住。
她侧眸看见了封老爷子的神色,语气更加温柔多情,“好啊,阿屿你找我的话,我肯定有时间,那我们明天下午见好嘛?”
“好!”
裴屿眼睛温柔地能滴出水来,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他对明天的见面充满了期待。
“明天见!”
裴语心站在电梯口,看着裴屿忽然神色愉悦的样子,满是嫌弃地撇了撇嘴。
虽然不知道他给谁打了电话,说了些什么,但是瞧见他,裴语心就觉得心里不痛快。
裴司渊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从小在她跟前长大,和自己的孩子也差不多了。
更何况,他还是裴老太太一早就指定的裴家接班人。
早些年,裴司渊小小年纪和公司那群老狐狸斗法,好不容易才把裴家上上下下全部收服,结果现在忽然半路冒出来一个私生子,还要来跟他分家产!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要是这个裴屿真的本事通天也就算了,可他就是个势利眼!
当年他和他妈不是假清高的很?打死都不愿意进裴家的门,现在长大了,又想回来认祖归宗,真不知道当初是装给谁看的!
而且裴屿进门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要钱给他妈治病!简直就是把裴家当成提款机!
裴语心斜眼看着裴屿挂了电话进了办公室,她才上了电梯离开。请下载小说爱阅阅读最新内容
哼,就让他再得意这么两天吧,等到司渊回来,看他还怎么在裴家立足!
裴语心想着,拿出手机给裴司渊打了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起。
“司渊?怎么才接电话啊?”裴语心皱了皱眉。
那头只冷冷回了两个字,“在忙。”
裴语心有些尴尬,不过她早就习惯了自家侄子忙起来六亲不认的样子,笑着哦了一声,“有件事,姑姑得先和你说一下。”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裴屿,就是之前,一直不肯回裴家,非要和他妈装清高的那个私生子。”
“最近他妈出了点意外,需要用钱,所以他就又想回裴家来分家产了,你说好不好笑?过几天,老太太还说要办个酒宴,把他介绍给家里的长辈认识。”
裴语心叹了口气,语气愤愤不平,“这种人,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能进裴家!但是老太太既然说了,也没办法。”
“不过你放心,姑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在家里留着人吧,有没有和你报告这些事?或者你有没有要姑姑帮忙做的?”
裴语心噼里啪啦表达完立场,就等着裴司渊说出计划,是把裴屿当个废物似的养着,还是索性赶出去,她这边好准备起来。
谁知道满腔热血撞上了冰山。
裴司渊只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姑姑,等我回去再说吧。”
“哎!司渊……”
裴语心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啧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裴司渊好像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虽然他以前忙的时候接他们的电话,说话也很简洁,可从没有这么不讲礼数。
裴语心拧着眉,看着暗下去的屏幕豁然开朗。
是了!
司渊肯定是因为忙,再加上裴屿那个私生子的事不满,所以才那么没有耐心!
裴语心越想越觉得都是裴屿的错,干脆把心里的这份不痛快,又叠加到了对裴屿的厌恶上。
……
另一边,画展的休息区里。
云深修长的手指间不停地转着一只棒棒糖。
他看着刚刚通完话的手机,勾着嘴角翻了个白眼,然后剥开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十分幼态的脸颊一侧,被顶出了一个圆鼓鼓的包。
真是蠢货,连自己亲侄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老爷子给他安排的这些任务,让他每天都要面对这些蠢人,真是烦透了!真想把他们全杀了一劳永逸。
云深朝后仰躺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看向了展厅中央那堆济济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