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年代,想要找人,不太容易。
通讯方式。
除了写信,就只有固定电话。
听到有人找。
余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东岳。
果不其然。
回到电影院前面的电话亭,刚刚接起,就听电话对面传来远方‘表哥’急切又兴奋的声音。
“表弟!”
王东岳在对面大喊,“最近怎么样,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兴趣赚一波钱”
“赚钱”
余天眼前一亮,“当然有兴趣了。表哥,有什么好事儿你就说吧。”
正所谓。
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
自打在春城卖完精品小棉袜后,王东岳的心思也活络开了。
在余天离开的这段时间内,他想了许多。
现在的他。
不满足于只当个什么副厂长。
他也把心思放在了义城的小市场上。
就在前两天。
他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到了一批头花。
都是精品。
且价格实在是不要太便宜。
其原因。
还是因为当地的市场竞争激烈。
再加上他有些人脉。
所以。
两千多个头花,他只花了不到三百块钱,便全都买了下来。
“表哥”
余天听完,皱着眉问,“你哪儿来的钱你的钱,没买房子吗”
“啊哈哈!”
王东岳大笑两声,“买了,但是我还没给钱呢,我和他们签订的两个月后再付款。我说表弟,眼看你赚钱,我总不能眼巴巴的看着吧。对了,那个孙什么来着,那小子给我厂子打电话了,想要买棉袜,我告诉他,说都囤别的货了,他不但不信,还他妈的臭骂了我一顿,说咱们俩是什么狼狈为奸,不讲江湖道义!”
“孙恒超”
余天淡淡的说,“他鬼迷心窍,想钱想疯了。算了,这件事不提也罢。只是你的头花想怎么卖,不是想运到我这儿来吧”
王东岳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他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确认余天有没有时间。
头花这个东西。
省城也有。
但是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买来的这些货物,绝对是最新品,最时尚。
两人很快商定完。
王东岳那边,今天下午就发货。
至于钱款。
余天提出了一个看似不太合理的要求。
他准备等下次去义城时再给王东岳捎过去,打算把钱留在自己手里用上一段儿时间。
“没的说。”
王东岳想都没想,一口答应,“表弟,你该用就用,反正以后我还指着你赚钱呢。不过你这时间,可尽量要缩短一些,别弄的太长。毕竟我这个房子和人家约定的也就是两个月,到了时间不给钱,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两月的时间完全足够。
两个月内。
余天还真要去义城一趟,选一些好的棉服。
约好明天上午接车事宜后,电话挂断。
余天买了瓶汽水。
坐在电影院门口。
开始思索起过几天的事儿来。
现在兜里的钱不多。
满打满算,还有不到两百块。
就算是从三哥那儿取来卖黄鳝的钱,加在一起,也不过一千。
这一百张大团结,根本不够支付三厂的预付款。
就算是按照十五个点来说。
起码也得有两千块钱才行。
还有几天的时间。
一千块钱。
应该不成问题。
丝袜现在已经做出来了不少,可以边做边卖。
王东岳这一批货物,算得上雪中送炭。
头花的质量和样式只要到位,不愁卖出去。
一瓶汽水喝完。
余天回了小楼。
统计一下。
现在制作出来的肉色丝袜有四百多条。
这都是缝合好的。
直接就能穿。
黑色的还有大批没染色。
不过不急。
光是依靠肉色的,也能卖出不少钱。
“开个小会!”
余天拍拍手,把女工们都召集在一起。
等小姑娘们站定,他扫视一圈,笑着说,“明天,放假一天,带薪休假。不过呢,有个前提,你们每个人拿十条丝袜出去卖,谁先卖出去,谁就可以休息了。”
“啊我们不会啊。”
“卖东西太难了,我不好意思开口”
小姑娘们明显不太习惯出去推销。
这种事。
别说在0年代。
就算在2世纪,也有不少人难以开口和陌生人说话。
不过。
重赏之下。
必有勇夫。
余天的下一番话一出口,小姑娘们马上来了兴致。
“这个可不白卖!”
余天笑笑,拿起丝袜看了两眼,又说,“每卖出一条,你们都可以获得五毛钱的提成。提成懂吧。十条的话,就是五块,多卖多得,少买少得,排名前三的,额外还有5块、3块和2块的奖励!”
钱财动人心。
这可是好事。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很快点头同意下来。
余天又告诉给她们售卖价格。
县城的消费水平不高,价格定在6块钱。
不光这些。
他还特地交代了地址和售卖方法。
“别去菜市场!”
他大声喊着,“可以去各个工厂门口,蹲那些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打扮精致的女人,尤其是以骑自行车的或者穿着呢子衣服的最好。她们都是厂里的有钱人,家庭条件不错,一条丝袜,还是能够买得起的。”
推销这个东西,听起来简单。
但实际做起来,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的。
比如2世纪初期。
一般家门口有报箱或者奶盒的,就代表着家庭条件不错。
一份报纸一年的定价虽然只有几百块。
可普通一点的家庭,还是舍不得订购。
当然。
女工们销售的只是一小部分。
大头,还得是省城。
正巧,明天一早,门小美和门博就要过来。
她们摊位又正在国贸大厦。
外资工厂的女工下班后,肯定会逛逛街,丝袜应该不难卖。
余天把其他的事项,都交代给了余爽和张小凤。
他们俩也想有事做。
当即表示,明天也会出去推销,尽量多卖。
一切交待完毕。
余天方才回村。
路过赵铁柱家,他发现王春霞正坐在门口,深色不正,满脸的恼火。
“咋了婶子。”
余天笑着打了招呼。
“没事”
王春霞叹了口气,想了想,忽的抬起头问,“天儿,你觉得婶子是不是老了,你帮婶子看看,婶子现在是不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