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楼内,苏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街道,内心沉吟了片刻才转头看向屋内。
想要找到凶手,首先要推断凶手的杀人动机,常见的杀人动机无非有这四种。
一是情杀,二是财杀,三是仇杀,四是随机杀人。
想到这里,苏成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
屋内的摆设并不多,只有一张榻,一个梳妆台,一张桌子和两个椅子,中间部分是空着的,看起来是用来给菲菲姑娘跳舞用的。
此刻屋内其他东西都没有动过,被子,梳妆台都很整齐,完全没有被翻动的迹象。
这排除了对方是为钱财而杀人的可能。
至于说为色杀人,那就更不可能了,倒在地上的菲菲姑娘衣服完好无损,现场也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对方完全是从正面一击杀死了菲菲姑娘。
如果是为色杀人,多多少少会在生前或者是死后侵犯菲菲姑娘的身体。
可现在菲菲姑娘脸上的纱巾都没有被揭开,对方可能连菲菲姑娘的样子都没看到就将菲菲姑娘杀了,怎么可能是为了财。
剩下的也就只有是为仇和随机杀人了。
菲菲姑娘作为花魁,在不管是在之前的地方还是在梅花楼都有可能和楼里的其他姑娘关系不好,从而使得对方买凶杀人。
至于随机杀人嘛,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梅花县为了昨晚的开业宣传许久,很多有钱的达官贵人都来了,也许有穷凶极恶之人来此是为了打劫这些人,在这个过程中看到了菲菲姑娘,顺便将她给杀了。
就在苏成沉思之际,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几名衙役带着一名唯唯诺诺的侍女走了进来。
“侯爷,贺大人,这位就是菲菲姑娘的侍女。”一名衙役对苏成和贺县令汇报道。
苏成闻言看了一眼那名侍女,对方低着头,浑身颤抖,看起来有些紧张。
毕竟是个女孩,遇到这种事情会这个样子也很正常,苏成并未为难对方,当即问道:
“你既然是菲菲姑娘的侍女,想必知道昨晚的情况,你对本侯说说。”
侍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道:“回……回侯爷,昨晚按照规矩,奴婢在外面走廊上接待客人,菲菲姑娘每服侍完一位客人,我便叫下一位进去。”
“从昨晚一直持续到卯时左右,屋内都很正常,我时不时能听到客人对菲菲小姐的赞叹。”
“而到了临近卯时的时候,最后一位吴公子出来之后,外面的客人已经没有了,我们梅花楼也准备打烊,我这才返回屋内准备服侍菲菲小姐沐浴休息。”
“可是……可是我推开房门一看,菲菲小姐居然倒在了血泊中,而且还有很多鲜血,当时我吓坏了,尖叫了一声我才跑出来喊人。”
侍女的话让苏成等人纷纷皱眉。
苏成眼睛一眯,如果按照侍女的描述,最后那位见过菲菲姑娘的吴公子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可这又不太对,因为他自己刚才推测凶手很可能是从窗户这边跳下去的,而那位吴公子是光明正大从这间屋子里出去的。
这两者互相矛盾,有两种可能,要么吴公子就是凶手,屋内的窗户是对方故意打开,想要误导他们破案。
要么吴公子压根就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但不管怎么样,吴公子作为最后一个见过菲菲小姐的人,此人必须控制起来询问。
好在他刚才已经下令将最后见过菲菲的人带过来,想必梅花县的衙役应该很快能找到此人。
现在梅花县已经关闭城门,没有人能从这边出去,加上这边距离客栈很近,要找那位吴公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位吴公子在菲菲小姐房内的时候,你是否听到什么动静”苏成看着那名侍女追问道。
侍女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回侯爷,奴婢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一切如常,而且吴公子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洋溢着笑容,似乎对菲菲姑娘的舞蹈很满意。”
一切如常
难道那位吴公子真的和此事无关,凶手是在吴公子之后才进入房内的
但门口这边有很多客人,还有侍女在走廊上,凶手想要潜入屋内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窗户进来。
可如果窗户是关闭的,对方想要破窗而入必定会发出声音,这么大的动静,门口的侍女不可能听不到。
当然也不排除一种可能:屋内的窗户原本就是打开的!
“你可知道屋内的窗户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苏成伸手指向已经打开的窗户问道。
那名侍女这才抬头看向那扇被打开的窗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侯爷,这扇窗户一直都是关着的。”
“哦这是为何”沈幼薇抢先问道。
侍女解释道:“我家小姐作为梅花楼的花魁,舞姿只能给拿下付钱进来的客人单独看,若是打开了窗户,外面街道上的人就能看到,所以这扇窗户一直都是关着的。”
苏成听完眉头一挑,这位菲菲姑娘还挺敬业,知道自己的舞姿只能给付费的客人看。
只是这样一来就有些棘手了!
凶手如何进入屋内成谜!
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在不弄出动静的情况下破窗而入。
凶手到底是如何瞒过众人的耳目进入房间,又是如何能从正面杀死菲菲
这些,都是需要调查的。
“你家小姐在梅花楼和其他人的关系怎么样,除了客人以外,是否有其他梅花楼内的人进入过这个房间”
苏成觉得凶手既然对这里的情况熟悉,说不定是内部的人。
万一有人嫉妒菲菲是花魁,想要除掉菲菲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那名侍女听完却连连摇头:“不可能,菲菲姑娘为人豪爽,对待梅花楼的姐妹也十分大方,楼里的姐妹和她关系都很好,不可能是梅花楼内的人下手。”
“而且从菲菲姑娘接待第一位客人开始,我就一直在走廊上伺候着,其他姐妹也没有来过这边。”
“再说了,这杀人的事,我们女人家哪里敢做。”
这番话让苏成微微颔首,倒也说得有几分道理。
就在这时,屋外又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