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给你说的”
见陈慕面色骤然一凛,柳敬瑭的脸也是刷的一下绷了回去,他知道陈慕跟织田归朔的那些事儿。
但当时陈慕被抓入天牢,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再者他也仔细思虑了一下心中内容,觉得其中并没有什么破绽跟什么利用之意,便就此造做了。
陈慕于原地沉默良久,一旁的张伯温时下淡淡道:“织田归朔突然如此,肯定是有图谋的,就是不知谋在何处了。”
东瀛人那颗贼心一直未死过,不论做任何事,其目的不外乎图谋龙夏疆土,但时下陈慕也是想不清楚,唆使柳敬瑭叛变是何意
难道仅是为了消耗自身兵力吗只怕不会如此简单。
“事已至此便不说这么多了,至于柳敬瑭你小子,不论目的是什么,此次你叛变龙夏,已是惹的全国民怒了,可知因为你,目前已经有两万将士牺牲了。”
听到这儿,柳敬瑭也是惭愧的低下了头:“任凭发落。”
“叛国贼之名,无论如何也洗刷不清了,为了有个交代,你只能永远消失在人们视线之中,我会对外宣布你的死讯,而你便回益州吧,回理河村隐姓埋名,回益州,至少还有你姐姐。”
柳敬瑭脸上并未有半分,因失去权力财富的怅然若失,反倒是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这样再好不过了,回到那个最开始的地方,这些年活的也累,如此就当我死了吧。”
望着柳敬瑭,陈慕此时其实也不是滋味儿,遥想最开始遇见他的时候,这小子是那般的对权力热衷。
如今能说出这番话,这些年来怕也活的有些疲倦吧。
不过也好,对于如今的陈慕而言,他是真的不想再看到身边人离去了。
等到终老之时,即便到达怎样的一个地位,却寂寥的只有自己一人,这一辈子的风云跌宕说给鬼听吗
随后陈慕便将柳敬瑭的这座宅院给点燃,随着火势愈加的旺盛,烧尽了红木青篱,同时也在某种意义上,彻底将柳敬瑭给烧死了。
当天下午,陈慕便对外宣布,柳敬瑭悲愤而死。
一时间六万多军队无不是松了一口气,对于他们而言,柳敬瑭确实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卖国贼,身边太多战友兄弟因此战而死。
本担心陈慕会不忍杀此人,不过眼下看来,不需担心什么了。
而在当天夜里,便专门遣一名千钧营,将其送出蔚州城。
西边五州被收复,而接下来,陈慕便准备对付坚守在幽州城的鞑靼军了。
“如今虽说西边被收复了,但实则幽州才是重中之重啊。”
张伯温指了指地图上的幽州,这个几乎就是整个燕云的中枢,不把幽州攻破,西边五州迟早会被鞑靼军给再次打回去。
而在一旁的韩信儿见陈慕一脸的淡笑,便问道:“慕哥其实早就想到破敌之策了吧”
陈慕点了点头,随即一手直指五州边境位置:“其实很简单,此次南边五州被我们占据,既然鞑靼军一直窝在幽州不跟我们打,我们就逼着他们跟我们决战,绕道武州边境,直接攻打上都,到时候他们必回出幽州前来救援。”
“但是,有一个极其致命的点,一旦威胁到鞑靼人的根,那几万鞑靼人怕就不是咱们之前对付的弱军了。”
听张伯温提出这个问题,会议再次陷入了沉默。
鞑靼军一旦败了,接下来所面对的必是亡国灭种,这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就如张伯温所说,到时候决战之时,这些鞑靼兵为了保护父母妻儿的安全,必会拼命!
别说这群极具兽性的蛮子,就算是汉人真到了亡国灭种之际,也定会抵死拼命的。
“就按照所说的去做吧,我意本来就是打算此次一举扫平北方祸乱。”
收复燕云,扫平鞑靼,为兄弟报仇,建不世之功,此事势在必行。
见陈慕如此决绝,二人面面相觑,也只得奉行。
毕竟如今鞑靼军一直龟缩在幽州城,除了此法之外,确实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陈慕不想再拖,第二天清晨便叫手下六万蜀军开始准备。
从此地前往武州再翻越进入漠北,这一路地势过于的险峻,等到武州之时,陈慕便只叫军士自带五天的粮食,轻装简从。
也是叫所有军士明白,这一次前往上都,要么将鞑靼军杀净杀绝,要么全留在荒漠之中,怀揣着必死之心去战斗。
直到中午,所有军队纷纷出了蔚州城,朝着武州方向而去。
相比燕云一带的战火纷飞,一直埋藏在龙夏沿海一带的杀机也开始渐渐浮出了水面。
南京应天府。
一名腰胯唐刀的将军正从外边急匆匆朝着府中而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年前于夜郎县结亲,第二天便携妻远赴千里,来到沿海投军的戚泽光。
经过这么几年的磨炼,再看如今的戚泽光早已是魁梧的不少,在各种关系以及自身的能力下,如今已经坐上了沿海一军主将的位置。
再不似当年跟陈慕打闹嘻戏的那个少年郎了。
但眼下却是一脸的愁容,待来到帅府,先是朝里边禀报一声:“司马大人,末将有事禀报。”
龙夏不过两名司马,一名是掌管漠南北方一带的军事统领,卫青鸿,但随着这几年北方出现了不少年少将才,再因为那个蜀川王,军权早已被分化的差不多了。
而另一位,则是掌管南方沿海一切军务的李从厚,李司马,此刻正坐在主位上同他儿子聊着天,虽不知聊的什么,但看面目表情,甚是开心。
“进来,什么事。”
戚泽光来到李从厚面前:“司马大人,最近突然有许多东瀛商人来到苏州。”
听这事儿,李从厚有些不悦道:“东瀛人这些年不经常在沿海一带做生意吗我们南方这些年之所以能富足,不正是靠这些贸易往来吗有什么问题”
戚泽光沉声道:“此次不一样,一共来了上百名东瀛商人,并且皆是带着许多随行奴役,数量少说也在三千人左右,您……忘记前几天陛下的信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