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可能吗”
一听这么久一直都吃的是矿盐,所有人不由张大了嘴。
特别是濮阳,他自小便在皇宫中长大,自是知道盐的重要性,盐之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除去盐商故意提高价格之外,还就是运送往内地太过麻烦。
并且眼下这盐细如沙,白似雪,比平日里所食用的粗盐不知好了多少。
倘若矿盐真能食用,此经往后,怕再也不会有盐贵如金的说法了。
“陈兄,可否演示一下制作过程”
陈慕并不掩饰,在众人面前,将矿盐砸烂,随后经过一道道工序,将其制成。
众人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早已是惊喜的不可言语。
张伯温捧起一把白盐,随即笑道:“陈兄有此等奇技,再加上今年盐价如此高,贫道预计不出一年,你所拥有的财富足可敌国。”
家家皆需食盐,这是刚需品,其中所蕴含的价值绝不是布匹跟书籍能相媲美的。
此刻张伯温自是一脸的炙热,对于他所做的事而言,陈慕必须要有极庞大的财富。
书铺跟那些不堪入目的衣物所谋的利润,都远远达不到他的预期,但食盐却是可以。
“这盐,我不会拿来谋利的。”
听陈慕突然说出这句话,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
“为什么”
陈慕环视众人振声道:“我能达到如此身价地位,无不是黎民百姓给予的,如今百姓难过,我陈慕自知能力有限,让他们吃上便宜盐,也算是报恩了。”
说完,又看向张伯温,严肃道:“难民财,我陈慕还不稀得去挣。”
听到这话,张伯温除了一脸羞臊之外,更多的还是惊喜,因为这人的王者之气开始渐渐显现了。
“陈兄大义。”
陈慕摆了摆手,随后便朝制盐厂中而去。
至当天起,陈慕便开始忙碌起造盐大业,几座大船游走在岷江之上,不断往回运盐。
而这一头,则有百多人开始制造细盐。
做盐的工序并不复杂,无非就是溶解,过滤,提纯,结晶。
为了方便,陈慕还专门设计了一个系统的制作车间,但相比于现代的工业化制作,眼下凭人力效率还是太慢。
造盐厂派了十名川门成员,这百多人绝不能踏出一步,只要敢出一步,直接被砍死!
想要把食盐的价格打下来,制作方法暂时必须保命,至少暂时陈慕不会公之于众。
今年盐价突然高到这个地步,无不是因为江南的盐商们故意提价。
江湖上的黑道势力已死,这一次该轮到这些明面上的资本毒瘤了。
一车车盐矿进入车间,几天后,便成一袋袋白盐给推了出来。
众人看到这成山堆叠的食盐,早已是被惊的目瞪口呆,倘若此法大行其道,中原怕再不会使用海盐了。
“姐夫,倘若真卖,定价多少”
“就……一文钱一两吧。”
“一文钱我的天呐!”
“质地更好的细盐,却是粗盐的五十分之一价格,沿海的盐商还活不活了”
制作食盐谈不上什么成本,有盐矿的地方都是荒山,凭蜀川王之名,都不需拿钱来买这些盐矿。
若说成本不过人力,即便是一文钱,仍是能小赚。
“夏侯,去将这些食盐运往巴郡去,明日便先试着卖卖。”
“是!”
说罢,夏侯便下去操办。
而一旁的张伯温面露疑色道:“但盐矿有毒已深入人心,再者此盐品质奇佳,价格却如此便宜,贫道不认为百姓会认呐。”
“无事,明日我亲自去卖。”
第二天清晨,陈慕先是在各大人流聚集处贴好告示:蜀川王于川门前,亲自贩卖救济盐。
众人虽疑惑什么是救济盐,但看到蜀川王会亲自出现,全城沸腾。
大破鞑靼铁骑,诗词名动天下,前几日又一举荡平益州黑道,别说巴郡的女人了,大多数男子都视之为偶像。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整条街道挤满了人。
“让我看看!”
“蜀川王原来长这样啊!”
所有人无不是以一种稀奇的目光打量着陈慕。
“咳咳,诸位若是买盐,排好队。”
一听这话,众人才又将目光转移到摊位之上,但仅看了一眼,神情顿作惊骇。
“这……是盐吗”
“怎么可能有这么白这么细的盐”
“王爷贴告示了,这不是盐还是什么”
“粗盐都卖五十文一两了,这么好的盐,怕是得卖一百文吧。”
“咚!”
随着一声锣响,人群瞬间静了下来。
陈慕站在高台之上,目望数千人众,随即朗声道:“今日的蜀川王陈慕,离不得诸位百姓,而今盐价奇高,我陈慕便拿出这些救济盐来卖,也算是聊表寸心了。”
陈慕说的字字真切,等再将一文钱一两的价格说出来之后,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沸腾了起来。
“这……这么好的盐,一文钱”
“蜀川王他……老头子叩谢了!”
一时间,街道上几千人皆是跪了下来,盐不可不食,在最近这段时间里,盐已是成了家家户户的主要支出。
这一文钱一两的食盐,无不是减轻了平民的生活负担。
看到众人皆是朝他跪拜,此刻的陈慕心头也是有一种难言的快感。
很快,所有人便排起一道长龙,购买了起来。
一直持续到下午,所有食盐全数卖完,看着百姓们面带笑颜的离去,陈慕自是一脸的满足。
“等时间久了,江南一带的盐商肯定会盯上你,细盐一旦售卖,就会被他们买走,然后转到别的地方卖出更高的价。”
望着缓缓走到跟前的濮阳,陈慕淡淡一笑:“不日我便会前往江南,建立起一个商会,只要把那些大盐商的所有倾销渠道抢占过来,所有问题便都解决了。”
陈慕说的自是一脸的豪迈,但濮阳听了,却是一脸的不屑。
“你可知盐商并非普通的商人,其中链接着不少朝廷高官的利益,断这些人的财路,你不过一个空帽子王,当真不知所谓。”
说完,陈慕不忧反笑遂站起身来:“可知我曾扬言要统一益州黑道的时候,也有人这样说过,呵呵,濮阳啊,你且看好,我陈慕,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天下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