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牧府邸。
“州牧大人,陈慕那边,似乎已要准备对巴西的山贼土匪动手了,您看我们……”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黑龙帮主,于华。
相比于另外两名黑道帮主,这老者终是要老谋深算的多,即便同陈慕有着杀子之仇,但却从未因仇恨而迷失心智。
自从那次刺杀未果之后,他便知道,没有一个绝好的机会,难以除掉此人。
但眼下机会来了。
益州牧品了口热茶缓缓道:“吐蕃那边也一直在催促我除掉此人,你应当是有主意才会来找我,说吧。”
于华点了点头:“草民已跟龙川寨通过信了,此次陈慕领川门去征讨那边的势力,我们直接在巴西动手,这样又可将弑王的罪名扔给当地的土匪,岂不一举两得”
益州牧满意笑道:“你这老小子倒是心思缜密,去做便是,剩下的事儿,我会替你们压着。”
“不过……我们三帮人数虽足有六千多,但相比陈慕手下人的兵甲器械,差太多了,恳请益州牧借六千副兵甲。”
益州牧摆了摆手:“刀兵铁甲自是不缺,我甚至会再派给你两千人,只要事儿办好,等明年吐蕃人占领龙夏,定赐你个官爵。”
却说陈慕张伯温二人,再次来到川门校练场。
如今已是有好几个月未见过这一千四百名川门子弟。
等再见之时,皆是练就一身爆发力极强的肌肉,再有濮阳亲自教授的搏杀技巧,这些人已是有着远胜于职业军人的战斗素质。
这是陈慕的立身之本,也是最宝贵的一笔财富。
如今早已是跟另外三帮撕破了脸皮,做这些事儿,也懒得遮掩,当天下午便带着所有人上船,浩浩荡荡顺着岷江上游而去。
时下已正式进入寒冬时节,江风萧瑟,时不时便会下一场小雪,直叫人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一连足足五天的路程,有张伯温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接下来办起事儿,自是要方便得多。
“巴西全境的山匪盘踞之地,全在这地图上了,都是些零散势力,陈兄,倘若你能收服,少说也有两千人左右,川门势必会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大的帮派。”
望着地上这张画得细密至极的地图,陈慕点了点头。
“老规矩,分为三路人马,此次主要以招降为主,能动嘴的尽量别动手,至于这龙川寨,所有小势力清剿完毕后,汇合一起动手。”
所有人点头应下,不过却就在下一刻,戚泽光好奇指了指离龙川寨不远的一处山脉。
“瞧张先生这画法,这山脉奇险啊。”
“呵呵,此地便是我师门栖息的地方,蜀山。”
“如此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就没土匪抢占吗”
张伯温思索片刻:“没有,或许这些土匪不忍心来打扰吧。”
话聊到这儿,该交代的事儿便也说了,直到第二日清晨,船队终于是到了位置。
在陈慕的吩咐下,兵分三路,便朝着预先划分好的山匪据点杀去。
巴西一带,拢共有十二个寨口,除去龙川寨之外,大多寨子人数不过两百左右。
这地方地势险峻不已,到达第一座山寨就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但在川门猛烈的攻势之下,很快便破了寨门。
屠杀掉几十人,而收纳的俘虏也就近两百人。
对于这些人,陈慕自信能将他们收服了,都是些为了钱财的凶徒,偌大个川门自是能满足的。
将这些人收纳好之后,陈慕带着人又朝下一处山寨奔赴而去。
但随着不断挺近,不由得发现周遭山势愈来愈高峻,四周皆是山峦,山峡间仅有一条道路通行。
接下来的事儿很顺利,一连两座山寨全在陈慕的刀锋下臣服,敢反抗的全被杀死,俘虏则也达到近三百之数。
看着川门众人洋洋得意,反倒是陈慕本人,总觉着似乎太顺利了,有些惴惴不安。
这是剿匪的第五日,陈慕带着所有人已经来到张伯温所在的蜀山这边。
龙川寨本就是陈慕此次要吃下的最大目标,匪众足足五百多人,也是因此,陈慕只得是等着柳敬瑭他们汇合。
不过眼下,陈慕当真是被这所谓的蜀山给震惊到了。
有一座主山屹立其中,主山周遭又有五座副山作陪,断崖险峭,壮阔的很。
不过怪异的是,陈慕一路经过却就是不见一条山路,也不知张伯温是怎么上去的。
不过倒是有五条奇长无比的铁锁,从主山位置贯穿至五座副山,随后又链接到山下。
山中风雪缭绕,乍一看当真就跟那些所写的教派祖庭一般无二。
“你们……不会真会御剑飞行吧平时怎么上去的”
张伯温笑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御剑飞行,看见那个铁篮子没有,只要贫道发个信,便会有人拉我们上去的。”
陈慕了然点点头:“那你们教派人多吗”
“哎,如今人心浮躁,谁人又愿甘于这种远离红尘的生活呢而今教中,人不过三了。”
听到这里,陈慕不由惋惜,偌大个教派只剩下三人,离灭绝怕也不远了。
临到第二日清晨,另外两支队伍终于是先后赶赴而来。
撇眼便能看出,此次清缴巴西这边的土匪,几乎没有什么损失,这也是陈慕想看到的,精心调教出来的一批杀人机器,死一个都是血亏。
“慕哥,咱这次可是直接俘虏了两百多人!”
“姐夫,咱那边也抓了两百多。”
瞧见二人上前来邀功,陈慕朗声笑道:“眼下就剩这龙川寨了,只要这一战胜了,接下来便是巴郡,继而整个益州黑道都将臣服于我川门!”
待陈慕豪气一挥手,一时间在场一千五百人皆是举刀霍霍,士气大增。
蜀山到龙川寨只此只有一条路,不过十里距离,一行人很快便抵达龙川寨门口。
不等叫阵,一名容貌极为粗犷的土匪先一步探出头。
“倒是不想,当今蜀川王为了扩充兵马,会将目标打到我们这些土匪身上。”
之前所遇的土匪,要么愤怒要么胆怯,而面前这位如此有恃无恐,倒叫陈慕有些意外。
陈慕淡淡道:“投降吧,免得死人。”
“呵呵,投降自己身中埋伏却是不知,可笑。”
说罢,只见这土匪拿起一根号角便猛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