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么一抹月光,五十步的距离,能达到这个准度,直叫人惊叹。
很快,濮阳又派出两名千钧军缓缓摸了过去,待一一柱香的时间,又一次折返回来,至于目的,只为探清村里的情况。
“呵呵,两百多人,有大部分人都在睡觉,陈公子,你好好看着,今晚我是怎么让他们死在梦里的。”
濮阳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便代领二十人迅速摸进村子里边。
至于跟在后面的陈慕,当真也是想见识,他是怎么让这两百多人死在梦里的。
不过数十步,便见一块空地之上,有一处颇大的篝火堆,上面架着一口锅,但火堆早已只剩下一些燃尽火糟子了。
大部分人已是躺地上眯了过去,有十几个黑龙帮众还静静坐在火堆前,瞧样子已是困的不行,但就是不睡,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人盯一个,围上去。”
得到命令,十几千钧军将那柄短刀咬在嘴里,刀的颜色也很奇怪,通体漆黑且不反光。
随后爬在地上,便摸了过去。
此刻陈慕越看这些千钧军的动作,越像一只猫,猫捕鼠的动作陈慕见过,当真和这十几人一模一样。
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脚一塌,细密无声,只要前面的目标打一个喷嚏,更甚轻轻动那么一下,十几人瞬间就僵硬了下来,活似一个雕塑。
这一幕足足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在所有人准备就绪之后,所有人一捂猎物嘴部,随即一刀就狠狠割了下去,这一刀直接把脑袋给割了下来,彻底断绝了会叫出声的可能。
接下来,便是一场无声的屠杀,濮阳训练出的这些杀手,杀起人来真就不着半点声响。
一刻钟过去,在场两百多人,全被一刀割掉脑袋无声而死。
不敢想象,若是将这二十人扔进一座全无防备的敌军军营之中,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不过还是留了一个舌头,此刻仍盖着个毯子酣睡。
“起来了!”
陈慕走上前就是一脚。
“什……什么人”
本准备拔刀,但等瞧见周遭两百多兄弟,全都身首异处了之后,瞬间傻了。
刀咣当掉到地上,当下跪在地上就求饶了起来。
“饶……饶命!”
陈慕冷声道:“你们黑龙帮,一直窝在这边境地带干什么”
听陈慕如此一问,此人眼咕噜一转,随即回应道:“就是……绑一些蜀郡周遭的女子,弄出去卖钱。”
说罢,便见他指了指旁边的破屋子,陈慕走过去一瞧,里边果然装着一两百人。
其中不仅有女人,更有许多男人。
“老子也是混巴郡黑道的,怎的没听说过你们黑龙帮也掺和拐卖妇女再者,里边怎还有这么多男人”
“我……我黑龙帮做的比较隐秘,至于这些男人,有些地方需要家丁或者奴仆,也能卖一些钱。”
陈慕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你们黑龙帮可真不挑食啊。”
陈慕总觉着此人别有隐瞒,但当下救人赶紧下山再说,不知怎的,心中总是有着一股不安。
很快,陈慕便将两百多平民给救了出来,约摸也是才抓来不久,如今这些百姓倒是并未有半分骨瘦如柴之态。
“诸位放心,我陈慕就是来此救你们的,今夜,我势必将你们安全带出去。”
一听是来救他们的,这些原本一脸死色的百姓眸光瞬间一亮。
“来救我们的”
“真的吗”
话一说完,陈慕就准备带着众人启程。
但谁料,下一刻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声音之急促密集,显然还是一队人数不少的队伍。
陈慕眉头一皱,探头一望,果然远处少说有百支火把正朝着这边飞来。
“戒备!”
黑龙帮的人吗不对,不过一个黑帮,怎么可能给这些爪牙装备这么多匹马
下一刻,已被俘虏的黑龙帮爪牙突然狞笑开来:“嘿嘿,你们这些杂碎,等死吧!吐蕃那边的人来了!今晚全都留在这里!”
“吐蕃的人”
这一刻,即便是陈慕一时间也有些难以接受,难道边防重阵武威丢失了吗怎的吐蕃人跑进来了
不等陈慕细想,那些吐蕃骑兵已是来到众人二十步处。
“你们这些中原人,怎么回事”
吐蕃头目看到这一地的尸体,跟陈慕这些人,一时间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人杀了咱黑龙帮的兄弟,想要把这些贱民劫走!”
一听这话,这些吐蕃骑兵瞬间明白了过来。
“敢坏我吐蕃皇朝的事,找死!”
说罢百人纵身下马,拔刀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人数悬殊,并且对方还是职业军人,陈慕下意识就想着带人逃跑。
但谁料,濮阳却是冷笑一声,随后拔出双刀:“倘若你们不下马,我尚且怕几分,陈公子,且看好!”
“放弩!”
一声呵罢,二十人迅速并作一排,随即弩箭齐发。
嗖嗖声不断,眨眼最前方十多号吐蕃军全倒在地上。
“扔弩!掷刀!”
二十人提刀上阵,一手长,一手短,下一刻,二十柄短刀猛的掷出,每一把刀都命中一人。
还未开杀,百人队伍瞬间就死掉将近四十人。
濮阳擅使双刀,众人也是如此,招招彪悍凌厉,出手即杀招,恍似架架绞肉机。
眼下这吐蕃骑兵,反倒是成了群待宰的羔羊,有好几人已是被这二十人的彪悍给吓到了,当下上马就要准备逃跑。
但就在扬鞭的那一瞬,无声又是一记飞刀直穿脖子。
千钧营绝不会放走一条猎物,这是濮阳立下的规矩,要么不动,一动即杀尽歼绝。
待混战结束,二十人身上已是被血给染了个通透,但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这夜他们杀了三百多人,但自始至终未受到一点伤。
此时,那先前还叫嚣狞笑不断的黑龙帮众早被吓的呆在原地。
二十人无伤屠杀一百军士,这……真的是群人吗
濮阳走上前,用刀拍了拍此人的面颊:“之所以留你一命,就是叫你看看,你所仰仗的希望,该是如何不堪一击的!”
此人万念俱灰,但仍旧是下意识的求饶:“饶……饶我……”
不等话说完,濮阳一刀下去,又是一颗头颅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