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落,却听到公孙予涵道,“你先回去。”
闻言,喜宝一愣。
但见自家公子脸色未变,知道自己并未听错,喜宝顿了一下,还是回去了。
公孙予涵依旧在屋外等候。
屋内,云秀伺候着连枝脱衣,换上了平日里睡觉的衣服。
连枝困倦,可心头有另一件事情未做,她心头有些难耐。
云秀帮她松开扎起来的发髻,连枝问她:“还在外面”
知道连枝询问的是谁,云秀看向守在外室的婢女,那名婢女做了一个手势,见状,云秀这才回答,“公主,还在。”
闻言,连枝眉眼轻佻了一下,却是不再说话了。
身份尊贵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处处过分讲究,等连枝真的躺在床上的时候,那股困劲已经过了一半,她心尖的热意却迟迟没有散去。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她平躺,睁开眼镜看着头顶上的床幔,对云秀道,“你让他进来。”
闻言,守在床幔之外的云秀顿了顿,立马反应了过来。
“是。”她回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中途,她无声的对着其他还在屋内的侍女比划了几个手势,那几名侍女也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房间。
云秀走了出来,面色若常,对着公孙予涵恭敬道,“公孙大人,公主请你进去。”
语落,不等公孙予涵回应,云秀便带着其他人离开。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公孙予涵低垂的睫毛微颤,等人全部都走了,才伸出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外面的动静,连枝从床幔中伸出一只手,道,“公孙,你过来。”
床幔是深红色,连枝的那只手白的仿佛落在雪中的玉,白的刺目,却又仿佛在一把火中加了点什么,让其燃烧的更加旺盛。
公孙予涵走了过去,凝望着那只纤细无骨的手。
明知道那其中好似深渊,应该义无反顾地离开,可他却竟然在踌躇要不要去握那只手。
他的心口跳得厉害,近乎要从胸口跳出。
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选择离开。
他要谈的事情并不适合在此时此景下谈,他如今的状态更加不适宜。
若是他真的留下,到时候这算什么
他转过身去。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躺在床上的连枝不耐了。
她裤子都要脱了,这公孙予涵是不是不行!
他既然选择留下,还是和她一样有念头么!
连枝向来讲究及时行乐。
到手的鸭子不能飞,连枝想都没有想,直接下了床,将人拉住。
几乎是不容拒绝一般,她靠在公孙予涵已然通红的耳垂,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道,“公孙,留下来陪我睡觉……”
她说的直白,手已经攀了上去。
公孙予涵脑海的那根线崩断,回应连枝的是,男人咬牙切齿的,带着一丝自我唾弃地回应。
沉沦前,公孙予涵只有一个念头。
眼前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大周朝的公主,还是个会挖人心肝,罪不可恕的女妖精……
……
空旷了那么久,二人都大汗淋漓了一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动静才平息。
连枝这才困乏地闭上了眼睛。
今日的公孙予涵比往日都要凶猛,简直恨不得将她抽皮扒骨来享用。
而连枝那天探访公孙府的事情,二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言,将那事揭过。
又好像在默认什么。
左右不过是男女之事,痛快了再说。
可她不过刚闭眼,耳垂就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一巴掌就要挥过去。
咬她耳朵的人确实没躲,任由她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却不愿意松口。
连枝顿时有些恼了,想要将他踢开:“公孙予涵!”
他是属狗的吗!
公孙予涵这才松开,可依旧含着她的耳朵,认真道,“公主,臣侍候的如何”
就连送孙雨涵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又会和公主搅在一起,可这种感觉,就仿佛落空的地方回到了原处,被填满,他心头的郁气也在此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心头的国仇家恨放不下,可他似是也不愿宋连枝与旁人在一起。
闭眸,等再一次睁眼,他眼底已然恢复到平日里的清冷,他松开了连枝的耳朵,心里却在想,他不想原谅她,可依旧放不下。
前世他太过恪尽职守压抑自己,而如今,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也可以放纵一下。
男人面若玉冠,狭长的眼底好似含着情事后的暖意,简直秀色可餐。
闻言的连枝却是冷哼了一声,对上他的眼,只道了一个字,“滚!”
她趾高气扬,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个用完人就丢的渣女。
当初她吸引公孙予涵的便是这份坦荡和骄傲。
公孙予涵也不恼,放在往日他或许会羞愧的脸红到滴血离开,可如今,将自己心思想明白的公孙予涵却是笑了一声,随即从容地起身,松开了她。
他的笑声低沉悦耳,连枝侧过眸看向他。
他的反应倒是出乎连枝的意料,她轻轻地“啧”了一声。
公孙予涵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遮蔽好自己的身子,随即将床上的连枝抱起,走向那一处温泉。
“臣伺候公主泡汤浴。”公孙予涵的语气不容置疑。
连枝挑眉,也没抗拒,任由公孙予涵生疏又自信地帮她按摩擦拭。
别说,公孙予涵一改往日的板正,如今倒是多了几番滋味。
连枝一时没忍住,拉着公孙予涵在温泉处胡乱了一通。
冬季的白日很短,等他们彻底清理干净,换上衣服,天已经微微暗淡。
连枝也不打算让公孙予涵留下来吃晚膳,他刚穿好衣裳,她便道,“你滚吧。”
这一次,公孙予涵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没有逗留直接离开。
今日荒唐了一天,确实不适合谈事。
而他也清楚,今日会跟来会留下,他内心也不是真的那么想谈,只是见到她和夏煜在一起被刺激所致。
连枝虽然用完就丢,但是秉承着公孙予涵若是再一次受寒恐怕小命不保的风险,还是让云秀备了马车,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