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枝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说,说的公孙予涵面红耳赤。
什么叫做得到了便不怜惜……
当初宋连枝追他的时候那个架势宛如飞蛾扑火,而如今,明明得到了便不要的是她……
反倒是他越陷越深,甚至在前世还执迷不悟,一味地想要去挽回这个负心的女人……
可目光落到连枝微红的手指,公孙予涵想到方才连枝不顾性命救他,想要反驳的话,确实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自小就读的四书五经,满腹经纶,做不到别人救了他却冷眼以待……
虽然,连枝的那个小伤口,再过一会儿就要愈合了……
并不想欠她,公孙予涵到底还是弯下腰,将连枝抱在了怀里,送上了马车。
郎才女貌,在暗中磕p的看官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甜齁了!
这种亲眼看到的糖饼,就说谁受得了!
如果不是身份差异,有人恨不能只能上前将二人的脑袋按在一起,亲一块儿才是!
可惜,上了马车,帘子便阻碍了众人的视野,状元郎和公主之间的互动就看不到了。
众人一阵叹息,但是想到今日所看到的一切,又觉得可以了。
不出所料的话,过几日,书局又会出新的关于状元郎和公主的小故事合集拉!
却不知,进了马车,公孙予涵便拉住了连枝在乱动的小手。
酥软无骨的手被牵制住,连枝也不恼,顺势倒下下来。
公孙予涵猝不及防,被她拉着同样倒下。
气氛,暧昧不堪。
马车里,温暖如春。
穿的厚重的公孙予涵鼻尖微微出了一丝薄汗,他的双手撑在了连枝的脸庞两侧,垂首,入目便是连枝娇艳欲滴的脸,只要他低头,他便能吻上她。
这是他前世后来希望能再一次拥有的。
可如今……
暧昧在窜动,公孙予涵努力地遏制住自己的情绪,想要让自己清醒。
闭眸,等再一次睁开,他已经将所有的情绪被平复下,原本燥红的目光化为死水一般的冷硬,“公主到底是为何?”
他的语气一字一顿,目光细细地将连枝细微的表情看在眼里,想要看清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明明她已经变了,可为何现在又变回曾经那般?
这到底是为什么?
“本宫是为何?”气氛被公孙予涵宛如用冷水一般破灭,连枝也不恼,她抬眸,对上公孙予涵漆黑的眼睛,唇角勾着一丝轻笑,“你觉得本宫是为何?”
说着,她环住公孙予涵的手轻轻一拉,将他的头拉至自己的面前,“公孙,本宫这里不是你说走就能走的,离开前你总要付出点代价是不是?”
说完,她的手就要向下滑去。
公孙予涵浑身一颤,:“公主,你!”
他曾经怎不知道宋连枝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事情!明明这个时候他们应该……
他想要将事情说清楚,可很明显,公主想要聊的和他想要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犹如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公孙予涵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了。
成功望见公孙予涵的脸再一次泛红,连枝心头满意,公孙予涵挣脱,但她也没拦着。
本来心急也一口吃不了热豆腐,公孙予涵种种态度的变化她心里多少有点猜测,不过她无所谓。
马车内,男人身上淡淡的清竹香飘逸,她就躺着看着公孙予涵抽离,强撑着一张俊脸整理自己的衣冠。
等凌乱的衣裳恢复到原来的齐整,公孙予涵按捺住内心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道,“公主既然已经另觅他人,就不要再逗弄在下了……”
说完,他眼前皆是清明,望向连枝的目光依然不见往日的深情,“今日公主的救命之恩,微臣铭记在心,等过几日带重礼登门拜访。”
说完,他无比标准地对着连枝做了一个揖。
事实上,公主遇刺这件事情还没那么容易结束,这件事情发生在大庭广众之间,想要瞒下来也不是件可能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圣上得知此事,绝对要彻查,而公孙予涵如今身处其中,也没办法独处其身。
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而原本想要利用连枝的心思也被暂且搁浅在了一边,今日一事让他明白,他和公主之间的横梁是倾斜的,他做不到在对方面前冷静理智,更别提什么利用。
语落,连枝的表情也跟着变了变。
脸上的笑容退散,她仿佛又恢复到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公主殿下,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清冷和冷淡,甚至还有些说不出的失落,“公孙,本宫以为你最知我,可如今看来,是我多心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自称从“本宫”变成了“我”,其中的低落显而易见。
二人情浓的时候说过不少情话,可从始至终宋连枝在他的面前从未自称过“我”,她从始至终都明白,她的首要身份是大周朝的公主,而后才是他公孙予涵的恋人。
她心有鸿鹄,并非一心是在谈情说爱上面,这也是为什么前世公孙予涵为她倾心的原因。
而后来,宋连枝变了心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公孙予涵差点都忘记了,她昔日是如何的女子,是如何可以与男子并肩的女人。
而如今,乍一听到她这话,原本以为她还要继续纠缠的公孙予涵一顿,只觉得心口多了几分酸涩。
什么叫做最知她?
这是何意?
莫名觉得自己错过什么,公孙予涵欲要询问,可抬眸便见连枝已经转过身不再看他,只留下有些落寞的侧影。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公孙予涵就算是想要再问就是多此一举的事情了。
目的达成,可心头却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痛快,公孙予涵内心不上不下,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抿着唇,对着连枝的背影又做了一个揖,才转过身下了马车。
外头的喜宝早已经等候多时。
见自家公子出来,喜宝连忙将手炉送了过来。
公孙予涵却没接,外头的寒风迎面刮来,他却从未觉得自己的思绪如今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