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
灼阳反问,随即抬手掩唇,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叶敏,我们都不是曾经的样子,你不是雄心壮志要为国为民的少年,我也不是那个满心算计为了弟弟的灼阳。”
说着,缓缓走到叶敏面前,“你很清楚,这四方天下的安定,有他们四个人的心血,我也清楚,就算曾经输了,我怨恨过,想过报复,可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了所有心血,到头来你却因为那个小贱人的女儿,害得他们四个再也没有了顾忌。”
“什……什么他们四个?”
叶敏一头雾水,阴郁的眸子里,杀意四起,“你最好说清楚,不然,那个野种也活不了。”
“啪”的一声,灼阳甩手就给叶敏一巴掌,“野种?你配说这句话吗?”
说着,握拳在手,“若不是你跟我弟弟犯蠢,他会死吗?我会委身给你吗?会把你那些通房的儿子和小妾的儿女视为己出吗?”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乖乖地做事,少对老夫指手画脚!”
叶敏也不装了,整个人阴鸷得吓人,“老夫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老匹夫,好话歹话全凭一张嘴,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自己的意思来,别来找老……本宫。”
灼阳冷漠转身,挥了挥手,“本宫累了,你要杀便杀,不论什么样死法,本宫都接受。”
说着,微微回头,扬起一抹冷冽,“你若敢动策儿的……你若敢动容钰,本宫怎么死的,我家老五就会如法炮制,送叶家所有人来见本宫,对吧,叶敏!”
“哼!”叶敏轻嗤,“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可惜,我们做了这么多年,都是用你的名字,你觉得谁会信你是听令于我?”
“确实如此,那就用本宫的脑袋,换你一次苟延残喘吧!”
灼阳不说话了,招呼花舞,“走吧,我们主仆也该去见小弟和他了。”
“是啊,走让驸马和王爷瞪了快三十年了。”
花舞笑呵呵地附和着,护着灼阳离开了。
该死的!
叶敏咒骂一句,转身出来,招呼一声,“叶荣,君凌那小子的行踪可追查到了?”
“回禀主子,尚无!”
叶荣心下也是烦躁,明明一切事情都紧锣密鼓,为何大公子突然要反水,如今连老夫人也不肯站过来了,这要是让氏家的人知道了,这逼宫的事……
“好小子,确实厉害啊!”
叶敏一点没生气,好溢出一抹欣慰,“也罢,就当是给叶家留最后一点血脉吧!”
“主子,你这是何苦了?”
叶荣始终不明白,这黄土都埋脖子上了,子孙也都那样,造反的意义又在哪里?
“老夫只是想告诉她,她做不成事,老夫一定做得成。”
叶敏云淡风轻的说着,挥了挥手,“告诉他们,不管用什么手段,立刻准备黑火药,老夫就算失败了,也要将这皇城葬送!”
叶荣明了,不再劝说,反正他的血脉也有了传承,陪着老爷疯一把,就算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秦画秘密从西山回到了京城,还是入夜的时候,容钰带着她越过城墙,送到了外皇城的惠民署。
“嫂子,不跟兄弟说点啥?”
容钰笑嘻嘻地看着秦画,大有你不说点什么,他就不离开的意思。
秦画笑了,“婉莹心里有你,努力吧!”
“嫂子知道兄弟不是问这个。”容钰脸色神情凝重,“兄弟想知道如意是不是去了江南?”
“嗯!”
秦画点头,扬起灿烂的笑容,宽慰着,“放心,我会保住他们的平安。”
容钰脸色一沉,“容恒说了,十八家氏族站到了太子那边,你觉得你能保住他们?”
“他们只有十八氏家,而我有西部和南边六条商道,足够了。”
秦画自信满满地说着,拍拍容钰的手臂,“好好看着五城兵马司,那可能是他们回京最后一道要命的关卡。”
“我的人不在五城兵马司。”
容钰虽然不怎么信秦画的实力,可倒是事关兄弟生死,他怎么都要赌一把,“只要他们能回来了,五城兵马司拦不住。”
“如此便好!”
秦画也安心了,挥了挥手,“让你父王转告皇上,如果可以,来外皇城见我一面,如果脱不了身,那就算了。”
“是,嫂子。”
容钰应着,也不再废话,转身离开了。
秦画深深地呼吸一下,招呼青雀去叫门。
很快,李淼和苏澈就来了,将秦画主仆迎了进去。
“现在什么情况?”
李淼很是焦急,“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惠民署的人都被太医院喊走了。”
“哈?”秦画有些诧异,看向苏澈,“这是怎么回事?”
苏澈叹气,“我们苏家有一半的人站队到太子那里,我祖父和父亲带着天一,一直留在皇宫,至今都没法回家。”
“逼你吗?”秦画笑问一句。
苏澈摇头,“那是高看我了。”
“那是什么原因?”秦画更加不解。
李淼急了,破口大骂,“说是为了研制江南瘟疫的药,我都说了江南不需要,可这个白痴的二叔和三叔还是把惠民署的人调走了。”
这是为什么?
秦画有些不解,倏地,想到什么,“太医院最近可有大肆采购药材?”
“采够了。”
苏澈点头,也脸色阴郁了下来,还说道:“皇上基本被架空了,如今辅国公闭门不出,逍遥王整日里游荡在风月场合,就连镇国公和两个侯府都借故不出门了。”
“看来他们是笃定了裕王回不来了。”
秦画心里莫名的揪紧,抿了抿唇,“宁泰叔了?”
“兵部五天前就被叶晓霖占了,如今宁泰整日里躲在辅国公府下棋了。”
苏澈话落,秦画头疼的更厉害,“崔家和谢家了?”
“如今就剩这两家在朝堂上跟叶敏对抗了。”苏澈无奈的说着,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有用吗?”
“确实没啥用!”
秦画说了一句公道话,还忍不住噗嗤一笑,“一个两个都在赌,如今我想见皇上也是无用了。”
“不知道啊!”
苏澈一脸迷惑,啧了一声,看着秦画,“我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不过是一场表面东西,且我一点也不担心,你说我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