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气得不行,急急忙忙回到兰香院,抓起飞鸽的纸条,立刻写道:“万惠,你马上去妙仁阁,启用庄子,让整个京城的氏家乱起来,最好求着惠民署。”
写好后,招呼青雀进来,“雀儿,发出去。”
“是,主子!”
青雀拿着信条,转身离开,心里也十分焦急。
刚出门,就遇上白镜带着巴江进来,都忙得没打招呼。
“这丫头,跟了画画三年多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巴江训斥着,白镜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指不定皇宫里的那个浑蛋靠撑不住了。”
“不至于吧!”
巴江蹙眉,还咧嘴一笑,“那家伙可是机关算尽的主,会撑不住吗”
“撑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不错了!”
白镜晃晃悠悠,直接去了书房,“丫头,怎么了”
“阿翁,你怎么又跟着来了”
秦画一脸不耐烦,“我现在火烧眉毛了,可没空跟您老摆龙门阵,您老那凉快,去哪里待着。”
“臭丫头,有我坐镇了,你着急个什么”
白镜没好气吼了两句,直接坐到窗边的榻上,“老巴,去泡茶。”
巴江应声退下,白镜就拿起一旁的蒲扇,摇晃着,招招手,“丫头,过来。”
“阿翁……”
“过来!”
秦画无语,但还是听话的过去坐好,“阿翁,你到底有何事”
“你说的话,你做的事,阿翁都很清楚。”白镜平静地说着,随即拿着蒲扇指着秦画,“但是几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你却不知道。”
“你们一个两个都捂着,好像捂酸咸菜一样,我能拿你们怎么样把你们嘴撬开吗”
秦画也有些郁闷,心里的火气也很大,弄得她都热得不行,抓起一把扇子,不停地扇着,抱怨着,“我是能运筹帷幄,可那样仅限于我的认知范围,超出了范围,我能怎么办”
“好了,别生气!”
白镜软了语气,哄着秦画,“大乾朝见过两百多年,皇族一直不善管理,这才有各大氏家的崛起,但是渐渐的皇族也人才辈出,但总是被氏家打压,直到上一代皇上的出现,才有了希望。”
说着,白镜叹气,“但氏家岂会这么容易放过这么大的肉”
“所以了”秦画蹙眉,“难不成灼阳……”
“她是长公主,也是一个有手段的人。”
白镜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与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她一心想要培养自己的亲弟弟,可氏家也是那个心思,觉得傀儡听话就成了,于是先帝也就顺了众人的心思,将如今的庆帝送到西南秦家……”
靠,这么大一个锅啊!
听着白家说庆帝与秦家以及镇国公府的秘密,秦画心下就暗骂,合着庆帝还有这等年少女儿情。
但灼阳那时候把持所有的氏家,十几岁的人儿,能是掀起了风雨。
可庆帝也不是善茬,一气之下娶了正妃李家女,又纳了崔家和墨家的女儿,而墨家的女儿,也就是二皇子的母妃,原本是秦家的女儿,为了庆帝,才入了墨家的族谱。
庆帝还在纳妃后,直接去了江南,更是利用秦家的关系,将白镜利用得干干净净……
灼阳害怕了,打算在庆帝回京之前,联合秦王逼宫。
结果失败了,秦王死了,连她最爱的男人也死了,她为了自保,假死遁走。
庆帝对这个姐姐也是无奈敬重,故而并未追杀,甚至连她生下的孩子,也没有杀了,知道她又有心思,都视若无睹。
“这么说,全都是皇上一念仁慈,才将叶家再度养起来的吗”
秦画询问,白镜点点头,“皇上说了,他也想知道,是不是出了杀戮,就没有别的办法来解决了。”
“呵呵……”
秦画冷笑几声,翻了一个白眼,“那我要是不管,你说皇上能应对自如吗”
“你觉得了”
白镜也反问,眼神灼灼,让秦画无处遁形,她磨了磨牙,“自然可以,但皇帝就不是我想要的那位了。”
“你明白就好了!”
白镜笑了,叹了一口气,“我不肯涉足京城,也是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庆帝和灼阳,不管你们姐弟怎么争斗我都不参与。”
“那阿翁现在参与是……”
“自然是叶敏先破坏了我的约定,杀了我的女儿。”
白家咬牙切齿说着,拳头握得咯咯直响,“若不是明着弄不死叶敏,老夫岂会让他活到现在。”
“所以才有了这三年的隐忍吗”
“不,就算你不出手,我和皇上也会布局弄死他。”
白镜如实告知,甚至笑看秦画,直言道:“你敲登闻鼓的事,连我和皇上都想不到,皇上想着,只要不理会,你就会退下去,哪知道你竟敢过御庭司,皇上只能出面了。”
“哼!”秦画也有些生气,“你们都瞒着,我一个人只会胡思乱想,只能自己想办法……”
“这还怨上我们了”
白家剜了秦画一眼,“你但凡多观察一下,都不至于这么不冷静。”
“不过你能去拼一下,也算不错。”
白镜说了一句公道话,“也是那次,我故作对皇帝和灼阳失去了信任,才让我断了与他们的来往,让我有了喘息的机会,当然,同时也有了涉足京城的心思。”
秦画不想听了,冷道:“好了,你们这些老家伙的心思我也知道了,我母亲的仇恨我也清楚了,剩下的事,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没那么容易!”
白镜叹了一口气,“镇国公如果出面,京城就会一边倒,皇上……”
“迁都呗!”秦画打断,笑了笑,“我已经将这个消息传出去了,皇上如果够聪明,明日朝会他就会利用,到时候叶家和氏家都会慌乱,外加我刚传出的命令……”
说着,顿了顿,红唇勾勒一抹邪魅,“只要氏家乱了,他们自顾不暇,哪还有空去帮着皇子争夺帝位”
“你……你传出什么命令”
白镜脸色大变,好似遇见了天大的恶意。
“江南瘟疫,稍微利用一下,京城也会麻烦,惠民署也能保住了。”
秦画话落,白镜猛地跳下榻,怒指秦画,“死丫头,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