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心下懊恼,完全忘记人性的底线,也忘记叶老狐狸的狠毒,更没想到叶老狐狸借来的外力会是他国。
“老家伙,你可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秦画咬牙骂了一句,深呼吸一下,坐下就开始沉思,如果离开京城,秦家的人要交给谁来……
“臭丫头,现在正是马球精彩的时候,你找洒家来干嘛?”
黄公公来了,但满脸写着不高兴。
秦画脸色一沉,“叶老狐狸可能已经卖国了。”
“啥?”黄公公傻眼了,胖乎乎的脸上,肥肉都塌了,“你可说的是真的?”
“虽然没有证据,可我有预感。”
秦画一脸严肃,“我的直觉很准,现在必须出城去西山,从西山到安县去。”
“你……”
黄公公顿时无语,抬手扶额,深深呼吸一口气,抬手就指着秦画的额头,“臭丫头,你是没事找事,无中生有,你是嫌现在的京城不够乱吗?”
“嗯,知道,但这都是表象。”
秦画点头说着,脑中想起叶敏的话,想着叶老狐狸说出杀死自己的自信表情,那是肯定能要了她的命。
可是论文,叶老狐狸没法给她定罪,论武她身边高手如云,可叶家的影子根本进不了她的身。
而且她可以肯定,在这个异世,能杀了她的人,除了皇帝,没有第二个人。
可她对皇帝是不可失去的国之支柱,皇上怎么会杀她了?
能杀她的只有一个,叛国。
秦画想通了,也明白叶老狐狸的真正目的,顿时哭笑不得,“我还真是了不起啊,居然值得叶老狐狸再度出手,不惜暴露十年前算计镇北大将军的计谋。”
看着喃喃自语的秦画,黄公公觉得她入魔了,抬手抓着秦画的双肩,拼命地晃了晃,“臭丫头,你疯了吗?”
“公公,我很清醒,你老赶紧松开。”
秦画气呼呼地吼着,掰开黄公公的胖手,“公公,快去告诉皇上,我要用你的特权离开京城,以最快的速度去安县黄港。”
“行吧,你要疯就去疯吧,反正皇上也会答应,洒家就先帮你了。”
黄公公说着,从怀里拿出自己的腰牌,“这个令牌可以直接从北城所有的城门离开,毕竟现在其他的城门都封闭了,就怕皇上出行遇上麻烦。”
“我知道。”秦画接过令牌,颔首一礼,“公公告诉皇上,黄港国贸交易也许会停止,但大国之风绝对不会丢了。”说完,招呼青雀和灵珑,绕过黄公公出了棚子。
“雀儿,通知单月,让风雨跟我走。”
秦画安排了下去,站在高台上,看着马场内,墨发麦色的男人,在烈日下挥洒汗水,恣意的痞笑,比那烈日还耀人眼,让她再次心醉神迷。
果然,爱上一个人,永远都不知道时间和原因啊!
很快,风雨过来了,连单月也跟着过来了,“乡君,怎么突然要离场?”
“黄港有异邦大势力,我必须去看看,到底是哪国不怕死前来的。”
秦画满脸戾气,凛冽的说着,侧头瞪着单月,“告诉他,不许跟来,让他好好查查叶兰君和叶君浩,再警告叶君凌,要是起不到作用,就有多远滚多远,别他娘的待在京城碍事。”
“是……是乡君。”
单月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且后背还窜起一股凉意,这感觉好似面对主子一样啊!
秦画不再赘言,带着是个丫头,转身出了马场,跟着单风走了莲池院,出了北园。
“姑娘,有影子。”
单雨耳朵灵敏,一下子听到动静。
秦画脸色一沉,紧了紧手,“去惠民署。”
四人应是,护着秦画朝着惠民署而去。
一路上,影子一直跟着,直到秦画到了惠民署,那些影子也没有离开。
秦画走进惠民署,柜台前的居然是老熟人如霜,“姑娘,你怎么来了?北园这会儿应该还没开始热闹吧?”
“叛徒,有你什么事?”
秦画无视如霜的热情,冷着脸询问,“老不死的了?”
“哦,老爷子在内院。”
如霜话落,秦画已经朝着内院而去,她讪讪一笑,看着青雀,“姑娘被谁气着了?”
“你呗!”青雀嫌弃地回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如霜可怜兮兮的又看着灵珑,“妹妹,你该知道我也是听命行事,你得帮我跟姑娘说说好话,姑娘毕竟听你的。”
“很难啊!”灵珑自打去了玲珑坊历练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烂好心没有一点好处,虽然她学不到姑娘的本事,但学着姑娘的做事风格还是可以的。
“别啊,有好处。”如霜立刻求饶,欲哭无泪地解释,“当时老爷子不给我们一点解释的机会,我想反抗,就被直接打晕了,就算主子不清楚我的忠心,妹妹也该清楚啊!”
“哼,不清楚。”
灵珑无视,还看着风雨二人,“你们去茶水间,喝茶吃点心,等姑娘与老爷子商议好了,我去教你们。”
“好了,灵珑妹妹。”
二人可不想掺和进秦家和白家的家事里,这是主子严令禁止的。
“灵珑妹妹……”
“行了,姑娘不是因为你生气。”灵珑实在受不了如霜的纠缠,说了实话后,甩开她的手,“我要进去伺候姑娘了,你好好守着这里吧。”
“只要姑娘不生气,大门这里就没问题。”如霜一下子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拍着胸口保证。
灵珑嫌弃地剜了她一眼,急急忙忙去了内院。
刚到内院影墙,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打砸的声音,以及老爷子破口大骂,“这个老不死的,真是不想活了,老子当年就不该放他一马。”
“越来阿翁知道叶老狐狸是真凶?”秦画一瞬有些糊涂了,蹙眉瞪着白镜,“阿翁,这样不忠不义之人,你为何要放他一马?”
“不是我要放他一马,是皇帝觉得时候不到,且那时候的叶老狐狸还没崭露头角,隐藏的势力也没显现出来。”
白镜一脸无奈,“皇帝说了,要想一网打尽,就要给他机会作乱,可叶老狐狸除了这两件事,就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这才让我们隐忍至今。”
“这么说宸哥哥至今都不知道真凶是叶老狐狸了?”
“不,他知道。”白镜实话,“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因为证据都在皇帝手里,且那些证据拿出来也没法治罪叶老狐狸,甚至皇权还会动荡。”
“这么说叶老狐狸早就打算用太子和皇后来替自己定罪这两件大事?”
“你还不算笨。”
白镜无力地说着,坐到摇椅上,翘起二郎腿,“看来米这次小命不保了。”
秦画嘴角抽了抽,“你是我阿翁吗?”
“是你太笨,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叶老狐狸的真正目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