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完全没有防备,一路说笑着,带着苏澈到了幽兰苑。
听了回禀,秦画轻笑,“让他来兰亭吧!”
苏澈得到许可,才进了幽兰苑,走到兰亭前,就笑道:“看来苏某的担心是多余的。”
“怎么会!”秦画莞尔一笑,抬手示意请。
苏澈进入亭子,嗅着兰花的幽香,走到茶台前坐下,“三姑娘就算受伤了,也能运筹帷幄,在家享受一方宁静,让苏某这孤家寡人艳羡不已。”
“怎么,又被家族逼迫相亲了”秦画笑问一句,为苏澈倒上茶,递了过去,“需要帮忙”
苏澈接过茶盏,眉眼一弯,“苏某如说需要,三姑娘能帮忙”
“能力所及,定出手吧!”
秦画没想那么多,今天难得她想放松一下,自然不想用脑子。
苏澈有些诧异,噗嗤一笑,“不怕被苏某算计”
秦画微微挑眉,“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算计人吗休息一下吧!”
“哈哈……”
苏澈大笑,喝了一口茶,原本怒气的心里,莫名散去,笑嘻嘻道:“小时候在江南,你总是讨厌与我说话,天天粘着明宸,一口一个如意哥哥,就算失忆了,我送药给你,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可见了明宸一眼,就许下终身大事,甚至不管不顾地去爱,真是令人佩服啊!”
爱个屁啊!那不过是装出来……
等等,什么叫小时候
秦画有些错愕,“你的意思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江孜没告诉你吗”苏澈也有些错愕,“他可是说已经与你坦白身份了”
“嗯,她是说了,也说了我们失忆,还说他们姐弟被救后,分别被带走的事。”
秦画点头说着,红唇微微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说我失忆的事,也许你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免了,我已经知道了。”
苏澈狐笑,修长的手指在茶盏上滑动,“明宸大致没告诉你,五年前我因为被李淼强上后,对女人产生了恐惧,但我也没想到李淼会为我生下一个儿子。”
秦画傻眼,惊得指着苏澈,“你……你是……”
“别说了!”苏澈微微红脸,“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接受她,但孩子我不打算流落在外,所以今日我来是想带走孩子,希望……”
“那不可能!”
秦画厉声打断,温柔的脸上瞬间冷冽,“苏澈,我对你没有愧疚之心,只有一丝怜悯,但那点东西不能让我做出违背淼淼的事,你要么母子接受,要么不要去打扰,这才是一个贵族该有的风度。”
“乡君,我……”
苏澈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我现在被家族逼得没办法,对上李淼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
“打住!”秦画抬手,再度打断,叹了一口气,“苏澈,李淼也不太喜欢男人,但我可以教你一招,这对你们都有好处,这也是前车之鉴吧!”
闻言,苏澈好奇不已,“说来听听。”
秦画有些无奈,但想想苏澈与明宸的关系,也没什么可怕的,便将她接近苏澈的事,以及这契约婚约的事说了。
苏澈听完,嘴角忍不住抽搐,所以他老大爱慕了个寂寞,到如今只是……
可怎么觉得如此开心了
“噗,哈哈……”
苏澈再也忍不住了,大笑出声,笑了好一会,一边擦着笑出的泪,一边道歉,“乡君,不好意思啊,知道你送那么多稀世珍宝,这次还送出千年的野山参,我实在没想到你与如意会是这样的关系。”
“我也是被裕王逼得没办法了。”
秦画虽然有些无语,但也没管苏澈的嘲笑,抬手托着下颚,有些无奈,“虽然很多东西都是为了弥补,可这次他因为我受了重伤,我也很是愧疚,可又不能去看他,只能送一些东西去弥补啊!”
哎呀,真是太有趣了,一个明明是自愿的,一个却……
苏澈觉得发现了新鲜有趣的事,咳嗽一声,“肯定是因为你啊,就他那样的恶人,只要他不愿意,没有人能伤到他。”
“其实就算嫁到平阳伯府,也不见得有谁能伤到我。”
秦画这话一出,苏澈摇头咂嘴,“你真是小看氏家的后宅了。”
说着,将明家这些年如何控制小门小户媳妇的事说了,还说一下苏家控制儿媳的事,最后无奈叹气,“虽然基本是权势控制,但也有像明家和苏家这样用药的,为此太医院也是世家必争之地。”
秦画听完,深恶痛绝,还有些不解,“可太医院不是苏家一家独大吗”
“那是在皇家那里,但实际却不是这样。”
苏澈摇头,又说起太医院的分布,“医药不分家,可皇族却将这两样分家了,我们苏家掌医,药却被其他氏家掌控,最典型的就是镇国公家,他们基本掌控了西南所有的药材,连御贡都是秦家……”
顿了顿,狐笑了,“虽然乡君与秦氏本家没啥关系,可多少有点吧,毕竟白家生意多少也得秦氏本家点头。”
秦画倒是不反驳,但秦氏本家在西南还斗不过白家,这点她很清楚,虽然外祖父不屑与秦氏本家争斗,但若动手,秦家在外祖父手里连三个回合都过不了。
“也许吧!”秦画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笑了笑,“但这都与我们没关系不是吗”
“你不是要开医馆吗难不成四面八方的药材你都能弄到”
闻言,秦画扬起一抹自信的笑,“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能解决。”
这些事外祖父早就说过了,她才买下了西山,在城南的庄子修暖房,也慢慢开始培育,甚至在西南买山种植,她是那种绝对不会因为原材料被人要挟。
苏澈觉得自己说了一个寂寞,也就不再说这事,询问起李淼母子的事。
秦画用现在的思维,觉得苏澈有权利了解,便讲起喵儿这些年的生活,甚至不惜说起李淼不管儿子的事,说道最后,秦画更咽了,“李淼是孤儿,不懂家是什么,更不知道如何抚养孩子,你也别怪她。”
苏澈抬手捂着脸,苦笑道:“她比我好多了,我连喵儿的存在都不知道……”
说着,更咽了后话,他觉得自己前面的想法很浑蛋,有些无法面对秦画,猛地起身,“乡君,我知道喵儿可能没法接受我,但我还是想跟他说什么对不起,只是这话我现在说不出口,劳烦乡君替我跟喵儿说声对不起。”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李天一红着眼,冲着兰亭内的苏澈咆哮,“你凭什么断定我的想法你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