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点点头,“这还是京城夏短,气候不好的情况,臣女在西南的三个庄子,玉米一亩在五石往上,就算遇上干旱,只要杨花,稍微给点水,产量也在三四石左右。”
大乾的容量与重量单位,都与明朝初期差不多,重量是,厘、钱、两、斤、钧;容量是:升、斗、斛、石。
这里的十升一斗,五斗一斛,两斛一石,大乾朝的一升是一斤半,所以一石就是一百五十斤。
在这亩产不过两石一斛的大乾朝,秦画这等高产农作物,比起她的贡献的武器更值钱。
只是在秦画前世今生的教育里,对金钱过度认知的原因,至于农作物都是因为生意需要,民生什么的,她是一点都不在意。
也是她的认知里,大乾朝很富裕,轮不到她贡献这等小东西。
庆帝又翻回去,指着两页之间的农作物,“那这土豆和红薯了”
“这两种农作物,是用于开荒贱地而种植的,一亩在五六石左右,如果换了肥沃的土地,相信亩产六七石不成问题。”
秦画保守估计,因为这东西实在太贱,随便种种,都能满地都是,要是去年没有挖干净,今年自己都能生长。
“这不但可以做菜,还能当做主食,臣女拿土豆做了菜在蜀香楼卖了两年了,玉米和红薯更是用来酿酒。”
秦画也没瞒着,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玉春酿的主要原材料就是玉米,故而取名叫玉春酿,要是按照玉春酿的价格来算,这玉米的价值可比大百米。”
“这么说你如意坊的苕香酒,就是这叫红薯酿的”
明宸是武将,身边跟着的人大多不富裕,又好那么两口,为此只能买便宜的苕香酒。
秦画有些诧异地看着明宸,“宸哥哥也喝苕香酒”那可都是生酒,基本不窖藏,用来赚取大部分平民的银子。
“喝过!”明宸轻笑,干脆演起来,冷着脸,“怎么,这酒本侯不能喝”
在皇帝面前,明宸就一直冷着脸,连语气都凉冰冰的,好似秦画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一样。
秦画听到本侯两字,就知道这家伙扮上了,也只好陪着演戏,小心翼翼地回话,“小女哪敢,只是想不到宸哥哥这么平易近人……”
明宸可不想听这虚伪的话,哼了一声,“你干脆点,说本侯穷好了。”
秦画无语,她是真没这么想,委屈巴巴的道:“宸哥哥,你冤枉……”
明宸心里憋屈得要死,面露厌恶,“你别一口一个宸哥哥,喊得本侯浑身不自在,别以为皇上在,本侯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臭小子,你够了。”
庆帝气得不行,反手就给了明宸一巴掌,打得他手臂生疼,气恼地抱怨,“皇上,微臣……”
“闭嘴!”
庆帝怒斥,恨铁不成钢嗔了他一眼,区区一个江南的小娘子,居然把他的刀给魅惑了,还放着眼前的大宝贝不要,真他娘的眼瞎……
啊呸……他都被这臭小子气糊涂了。
庆帝没空跟明宸讲道理,转头对秦画慈眉善目询问,“这春播都过了,今年还来得及吗”
“赶得上,但是一下子想遍布九州,臣女的种子怕是不够。”
秦画可不敢大包大揽,斟酌回话。
庆帝想了想,便道:“朕可以让九州各大州府派司农来学习,再给他们种子,先在州府官田种植,等官田出产了,再让他们留种,明年到县的官田,这样第三年就可以全部到老百姓的手里了。”
明君啊!
秦画心下佩服,刚要开口,明宸就开口,“皇上,微臣的西南有两个大庄子,西北还有老兵和残兵开的荒地,能先从南顺乡君西南庄子弄些种子吗”
“呵!”庆帝侧头,嫌弃地开口,“你还要脸吗刚才还嫌弃人家,这会儿有好处了,你就立马凑过来。”
秦画也附和,“宸哥哥要是答应娶我,别说种子了,我还可以派老把式去你庄子上帮忙。”
庆帝马上顺杆上,“对啊,这不是挺好的,还能替朕省下一笔开销了。”
秦画点头捣蒜,“嗯嗯,臣女还可以提供军粮,甚至去外祖父那里收刮,让他给军粮。”
“你……你们……太过分了!”
明宸佯装怒不可遏,抱怨着,“我又不是为了自己,凭啥……”
“宸哥哥,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秦画直接打断,委屈巴巴地望着明宸,比他还能演戏,“人家一心为你,怎么就得不到你喜欢了”
“你很好,是我不好!”
明宸莫名有些火大,没好气回了一句。
秦画一副受挫般,焉哒哒地低头,小声嘀咕,“我又不嫌弃你。”
庆帝瞧着秦画这样,心尖尖都疼,为了天下的老百姓,他已经绝对卖了义子,咬牙瞪着明宸,“臭小子,你别逼朕出手啊!”
明宸默了默,脸色阴沉得快出水了,好似忍了一下,抱拳对秦画行了一礼,“南顺乡君,你若将这等农作物送到西北军田,并种出来,达到你说的产量,本侯可以考虑的要求。”
“当真”秦画故作惊喜,双眼都冒着精光,“不骗我”
明宸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咬着银牙,憋了半天,才憋出两字,“不骗!”
说完,好似忍无可忍,对庆帝抱拳一礼,“皇上,微臣这几天已经修养得差不多了,若无其他事,趁着天色尚早,微臣要回城了。”
“你……”
庆帝无语,左右看看,微微叹气,厉声道:“朕今日留宿西山,你留下,明日与朕一起走。”
“皇上,您……您要留下”
秦画惊愕,现在西山的护卫可不够保护帝王,要是帝王在西山出事,她家九族砍了都不够抵命。
“嗯!”
庆帝话落,秦画不听罢手,十分抗拒,“不行,您老不能留在这里,臣女保护不了您老。”
“放心吧,山下有一千龙影卫,外加如意和他的人,足够保护朕了。”
庆帝打消了秦画的顾虑,还笑道:“你去准备夕食,朕今儿要跟你外祖父好好把酒夜话。”
秦画微微蹙眉,好似想到什么,试探性问道:“外祖父约您老来的”
“嗯!”庆帝倒也没瞒着,“他说要与朕说说往事,不然朕也没空来你这西山。”
切,这话鬼都不信!
明宸和秦画齐齐翻白眼,秦画还小声嘀咕,“臣女还以为皇上又来打劫了。”
庆帝咳咳两声,捋着胡须,道:“朕有那么无耻吗”
你有,还厚颜!
秦画心下暗骂,眉眼弯了弯,“皇上都付钱了,臣女怎么敢说三道四了。”
两句不离她的小钱钱,庆帝也是服了,哎,看来要把这丫头从钱眼里拉出来,怕是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