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儿子竟敢威胁她了
秦老太太傻眼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没回神,好半晌才道:“你……你说什么你要离开”
“不是儿子要离开,是皇命要下来了。”
秦盛邺耐着性子解释,叹了一口气,“娘,您当年多温柔贤惠,如今为何变成这样儿子真的是受够了,求您别这么刻薄好不好”
“啪”的一声,秦老太太风一般冲到秦盛邺面前,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秦盛邺的脸上,泪如雨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胜莲瞬间炸了,指着秦盛邺就开始骂,说秦盛邺各种不孝,还指着傅香茗不贤惠,进门第一天就让夫君顶撞自己的婆母。
二叔秦盛源脸色很难看,他没啥本事,读了半辈子书,也就是个老秀才,连个举人都考不中,很清楚自己的本事
,如果没有亲娘在,大哥这府邸他们怕是登门都难,更别说眼馋侄女的那些财产。
二婶周氏也是,脸色都白了,她虽然是官家门户出生,可他爹只是一个太常寺从九品的吏目,这些年若不是靠着她拿着男人弄回来的好处帮补娘家,娘家人早就离开京城了,哪还能在那个位置苟延残喘
这要是大哥离京,老太太怕是都要跟着啊!
夫妻二人好似心有灵犀一般,齐齐对回头,对视一眼,心里也有数,正要开口……
“都给我闭嘴!”
秦画忍无可忍,火力全开,先指着秦胜莲,“你一个外嫁女,上有公婆,下有儿女和儿媳,你若孝顺,你公婆就不会一大把年纪还被你撵到郊外的乡下,你儿媳也不会进门三年掉了四个孩子,你是个什么玩意,心里没点数吗”
闻听自己的老底,秦胜莲脸色白了白,身子晃了晃,刚要开口,秦画又道:“当年你们全家跟我母亲进京,吃喝拉撒全是我母亲负责,我母亲还给你们找事做,可你们了”
秦画越说越来火,这些虽然不是原身的记忆,可也是春娘每每在她耳边念叨的,这都是事实。
“一群吸血的蚂蟥,半点没有人情味,直接连儿媳妇都有了,还没事回娘家吸血,就三月你都从府里拿走五百两,四月又拿走三百两,秦胜莲,你要是还要点脸面,就闭嘴。”
秦画冷冽说着,火气完全压不下去,猛地掀了隔案上的茶碗,“我为了这狗屁孝字,对你们一忍再忍,今天我母亲才进门,你们不给我做脸就算了,还敢嚣张你们是不是忘了三年前我敲登闻鼓的事”
秦胜莲是真的被吓到了,连连回退好几步,连秦老太太都踉跄两步,周妈妈连忙上前扶着她,才没晕倒,顿时哭嚎,“这日子没法过……”
“那就不过了!”
秦画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冷冽的眸子扫过正堂上的所有人,“我说过了,你们规规矩矩地做人,能为你们打算的,我秦画绝不含糊,可你们非要跟我耍心机,那就怨不得我秦画无情。”
“双喜,如风!”秦画招呼一声,“将送金镯子的人给抓起来,仗三十;大婚大厨房的人,全体给我仗二十,罚月钱三月。”
双喜和如风齐齐应声,都不管堂上其他人,直接过来,将端着金镯子的人押着就出门。
秦画又指着秦娟,“五妹,见完母亲就滚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你就不要出来。”
秦娟眸子一睁,瞳孔一骤,拽紧丝帕,咬唇质问,“三姐,我犯了何罪”
“祖母逞威风,三姑挑拨,你不耳提面命,还不告知我,就是你的错。”
秦画是怒火中烧,歪理打压,还理直气壮冷哼一声,“我不过两月不掌家,你们一个个都跳出来蹦跶,真是给你们脸了。”
说完,看着一直沉默的二叔和二婶,啧了一声,“你们就该学学二叔和二婶,从不得罪任何人,好处也能两边拿,多好。”
秦盛源讪讪一笑,想什么,可话到嘴边硬是咽了下去。
二婶周氏面带笑容,不言不语,心下却将秦画暗骂了八百遍。
“我是不会治家,但是我能武力镇压,不爽也给憋着!”
秦画霸气说完,青雀正好捧着暖玉龙凤镯进来,秦画二话不说,直接走到正位,看着渣爹和母亲,微微叹了一口气,“父亲,母亲,女儿不孝,让你们受苦了,左右秦家是女儿掌家,这茶老太太也喝了,礼物就女儿给吧!”
说完,将暖玉龙凤镯递给傅香茗,“母亲,收下礼物,就接受这个糟心的家,女儿相信以母亲的贤惠和才学,区区一个秦府让母亲操持,一定没问题。”
新闺女为了自己,已经和秦家所有人闹翻了,她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外加夫君也护着她,这就足够了。
傅香茗笑了,“好了,你也别把自己的名声给我毁了,既然我进门,以后这些事,就交给母亲来做吧!”
“母亲!”
秦画有些愧疚,虽然她不在乎名声这玩意,可她是迫切想甩锅,才算计了这位继母,可人家不计较,还上赶着帮她,真……真是好人啊!
秦画发了一张好人卡给傅乡君,嫌弃地剜了一眼渣爹,“爹还是起来吧,想给母亲介绍一下家里人吧!”
秦盛邺这会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可还是得先走完场面的事。
因为秦画一通怒火,所有人都憋屈得不行,可又不敢把她怎么样,特别是那些下人,早就吓傻,送金镯子的那个被打了三十板子,还被关进柴房了。
而在正堂内捧着礼物的下人,心下都在祈祷,希望自己的主子不要太过分,不然她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先见礼的是秦画,她送上灵珑棋局的手抄版,还是她亲手抄写的。
傅香茗拿着礼物爱不释手,回了金镶玉的璎珞,玉面上刻着兰花,秦画也喜欢,招呼青雀收着。
接下来是秦辉,他送了自己抄写心经,一看就知道让继母礼佛,少管闲事。
秦画心下嗤笑,一个庶子,竟敢公然顶撞母亲,找死!
傅香茗也落他连忙,淡淡地说了一句有心,还了一套文房四宝,让秦辉努力科举,不懂可以请教外祖父。
当然,母亲嘴里的外祖父可不是叶丞相,而是辅国公。
秦辉脸色一白,心下懊悔得不行,他就不该掺和这后宅的内斗,毁了自己的前程,可惜已经晚了。
秦盛邺看了一眼庶子,拳头紧握,这要不是叶家下人挑唆,他不信这不孝子不懂文臣鼻祖能给他的前程带来好出……
哎,说到底,当初就不该让叶氏养这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