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倔强的女儿,柳姨娘痛心疾首,也不想再说了,只道:“你这辈子都不要让人知道你会凫水,否则你算计你三姐的事暴露了,我第一个先断了你所有的念想。”
“姨……”
秦箬傻眼了,也不理解,她是她的生母啊为什么不能像叶氏对秦蓉那样对她为什么同样是姨娘,她要过得这么卑微
她不理解,也不明白。
“好好休息吧,这次春日宴你不用去了。”
柳姨娘冷漠地说完,缓缓起身……
“姨娘,不要,我错了,我错了!”
秦箬伸手拽着柳姨娘的衣服,连连告饶,“姨娘,你不要这样,箬儿错了,箬儿……”
“够了!”
柳姨娘低吼一声,甩开秦箬的手,冷漠地瞪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三姐早就为你的婚事做好了打算,你知不知道,你三姐再谋一位高贵的秦家当家主母你三姐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听到当家主母几个字,秦箬脑袋就嗡嗡作响,三姐不想要当家主母,三年了,叶氏多少次想上位,都被三姐打压了下去,如今要谋一位主母,那多半是为了她啊!
她……她都做了什么
“姨娘,箬儿错了,箬儿错了。”
秦箬愧疚的痛哭,缓缓的爬下床,跪在柳姨娘面前,“姨娘,箬儿再也不敢了,箬儿再也不会了,求姨娘帮箬儿想想办法。”
“冤孽啊!”
柳姨娘长长的悲嚎一声,才道:“你以后且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事姨娘给你扛了,但仅此一次,再有一次,姨娘也保不了你。”
“呜呜……”
秦箬连连点头,柳姨娘摇摇头,叹气一声,“箬儿,为娘太了解你了,只是你想要的人生,太难了。”
“箬儿知道了,以后一定将这些心思藏得更深,就让三姐为我做主。”
“你放心吧,你三姐不会害你。”
“嗯!”
秦画压根没想到秦箬会用计,带着青雀出门后,双喜就在门口踢着脚,噘着嘴,那嘴噘得都能挂葫芦了。
“怎的,不高兴”
秦画笑问一句,双喜摇摇头,又点点头,小声嘀咕,“奴婢没打回去。”
“苗老四到底是老太太的族亲,如今当家主母还没进门,你给我少惹事,会有我会收拾他!”
有了秦画这话,双喜瞬间乐了,疯狂点头,“奴婢知道了,姑娘放心,奴婢以后绝对不会任由他们动手了。”
“先忍忍吧,回头再说。”
秦画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拍了拍双喜的肩,招呼青雀陪她去了如意坊。
走了十来天,如意坊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明家大房两个爷来喝酒不给钱,把刘顺这大掌柜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刘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秦画,“姑娘,你就不能换一个人喜欢吗”
“这种事说清楚。”秦画不能说实话,敷衍了一个理由,便问道:“除了这事,可还有其他消息”
刘顺想了想,啊了一声,立刻说道:“姑娘,昨儿夜里,老巴传来姑爷的消息,说是姑爷暂时回不来。”
这事她知道,可不是说了初八回来吗
不,如果是初八,巴叔不会带口讯,难道
秦画脸色一沉,“老爷是初八不能回来,还是春日宴也不能回来”
“老奴觉得是春日宴。”
连刘顺都觉得是后者了,看来就是真的了。
可叶老狐狸为啥要强留渣爹了
秦画有些想不通,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突然想到什么,立刻问道:“叶相的嫡长孙回来了没有”
叶老贼几个嫡子有三,庶子有两,全都中庸,难当大任,但嫡长孙叶君凌却十分厉害,三岁熟读三百千,六岁便学习四书,八岁就读五经,十二岁下场,就夺了功名,第二年又考中解元,若不是叶老太太病逝,他需要丁忧三年,估计连中三元不在话下。
但三年过后,人家一飞冲天,高中探花郎,听说还是带病下场,也是大乾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探花郎。
十八岁就被皇帝赐婚,迎娶了平阳嫡公主,二十岁便被皇帝派去江南历练,每年都传回卓越的政绩,被皇帝誉为大乾朝最有能力的文臣,与镇北侯第一武将齐名。
“没听说啊!”刘顺一脸纳闷,“姑娘怎么问起他了”
“他三年满了,该回来了。”
秦画总觉得有些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让她心绪不宁。
刘顺似乎听出一些苗头,试探性地问道:“姑娘是不是要对付叶家了”
给渣爹谋一位嫡妻子,断了叶氏的梦想,毁了叶相的谋算外祖父的计谋,应该算对付叶家吧!
“早就开始了!”
秦画忍了三年的仇,如今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怕是连府中的哥哥和妹妹们都不能消停了啊!
哎,连老爷子都觉得没必要了,偏偏三姑娘誓不罢休。
这都是三姑娘的执念啊!
秦画从如意坊走了后,又去了蜀香楼,云裳楼和奇珍楼,询问了一些消息,毕竟青雀这性子,除了大事她在乎的事,其他人的事她直接忽视的。
一圈走下来,秦画真的觉得叶老贼在谋划什么,可她又猜不透,神情越发的阴郁。
青雀总是没忍住,小声询问,“姑娘,要不要动用妙仁阁的人”
“暂时不用!”
秦画不想了,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了,三年了,她还斗不过叶家!
临走之前,秦画撤走青雀和如风,带着她们一起回了西山。
刚到花海的山门,李淼就冲了出来,上前就给了秦画一巴掌,打得秦画肩膀生疼生疼的,且一脸懵逼,“怎么了发什么人来疯”
“你个龟儿子,老子跟你说了好多回,你们那个秦家没得一个好东西,你就是不听老子的,如今你那小狐狸妹妹出事了,你就……”
李淼破口大骂,一边骂着,一边转圈,好似恨不得掐死秦画。
“箬儿这次真的是被害了,不是……”
“你给老子闭嘴!”
李淼压根不听秦画解释,“那小狐狸惯会装可怜卖蠢萌,老子也知道你缺失了那点东西,所以才陪着你,但老子不过是你闺中好友,她都吃味算计,老子没把她一针扎死,都是给你面子,你还护着她,想跟老子绝交吗”
“不敢!”秦画连连告饶,“安心了,这次春日宴后,秦家就有当家主母了,我也能自由了,到时候她就不会在我这里下功夫了。”
“呃”李淼一愣,“怎么,找好继母了”
秦画点点头,“走吧,我家的事你别掺和了,我也是最后一次护着她,明日老太太和婉宁都回来,忙着了。”
要真是那样,秦府就更热闹了,她又如何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