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坐在龙撵上的朱祁镇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番激荡的心绪,沉思片刻后,才强压着心头的欣喜之感出声道“去坤宁宫!”
“坤…坤宁宫?”王彦一愣,不是应该去长春宫吗?
王彦不敢多想,急忙高声道“皇爷有旨,移驾坤宁宫!”
龙撵径直朝坤宁宫驶去。
坤宁宫。
此时的钱锦鸾也已经得到了长春宫派来的宫女的禀报,经过初时的惊诧之后,天性纯良的钱锦鸾赶忙让人准备銮驾,打算前往长春看望摩罗,她毕竟是大明皇后,这种事她自然是要做出表率的。
还不等坤宁宫的一众太监宫女做好出行准备,朱祁镇便来到了坤宁宫。
对于朱祁镇的突然到来,钱锦鸾深感疑惑。
坤宁宫大殿,一身常服的钱锦鸾满脸疑惑的对朱祁镇开口问道“陛下不去长春宫,怎么到坤宁宫来了?”
朱祁镇当着一众太监宫女的面,径直伸手轻轻搂在钱锦鸾的纤腰上,看向钱锦鸾那彷如瑕玉般精致的面孔,轻笑道“当然是来陪我们皇后娘娘去长春宫的!”
“陛下~”感受到朱祁镇手臂上传来的力道,钱锦鸾的脸色当即羞红起来,心脏的跳动也加快了起来,声如蚊蝇般开口微嗔道“那么多人呢~”
虽然已经入宫快三年了,两人的感情也在这期间急剧升温,但对朱祁镇在大庭广众的一些亲密动作,保守的钱锦鸾依旧无法坦然接受。
虽然很害羞,但钱锦鸾也能够从朱祁镇搂住她纤腰的手臂传来的力道中,清晰的感受到朱祁镇对她的在乎,对她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朱祁镇笑了笑,也不再坚持,将搂在钱锦鸾腰间的手放开,然后看着大松了口气的钱锦鸾笑道“走吧,我们一起去乾清宫看看,毕竟那也是你的孩子。”
说着,朱祁镇伸手拉住钱锦鸾的柔荑,虽然钱锦鸾对此也略显羞涩,但相比起搂抱,显然牵手这样的举动,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嗯。”钱锦鸾黔首微点,显得十分乖巧,完全看不出她的年龄比朱祁镇还要大上一岁。
随即,朱祁镇和钱锦鸾便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朝长春宫而去。
长春宫。
“太后娘娘驾到~”
随着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入长春宫,长春宫内的气氛也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摩罗带着一众太监宫女赶忙到大殿跪地迎接。
很快,孙氏便进了大殿,一见跪在地上的摩罗,不禁面色微变,对众宫女的迎候声充耳不闻,连忙对跪在其身旁的贴身宫女斥道“赶紧将你们贵妃娘娘搀扶起来!”
宫女闻言,赶忙起身将摩罗从地上搀扶起来。
孙氏先是对一众跪地的太监宫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走到摩罗面前,笑道“现在你怀有身孕,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摩罗娴熟的福身一礼“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孙氏拉着摩罗的手,一边朝内殿走去,一边开口道“定国公他们班师回朝,今夜皇帝在武英殿赐宴,要晚一点才能过来。”
“臣妾明白。”在大明皇宫生活的这些年,对于这些事摩罗心中自然也是有数的,她很清楚她在朱祁镇心中的地位并不是太高,说到底,她不过就是当初脱欢为了稳住大明的一颗棋子罢了,有如今的生活,她已经知足了。
没多久,朱祁镇和钱锦鸾便到了长春宫。
当得知朱祁镇和钱锦鸾联袂而至的那一刻,孙氏就已经明白了,显然,朱祁镇是在维护钱锦鸾。
孙氏也没多想,只是认为朱祁镇和钱锦鸾感情深厚,怕钱锦鸾因为摩罗怀孕而自责。
其实这只是一方面,朱祁镇之所以特地到坤宁宫和钱锦鸾一起来,还有防备孙氏的原因在里面。
毕竟钱锦鸾这个皇后是张氏选的,而孙氏和张氏之间,因为胡氏的原因关系并不怎么好,如今张氏早已驾崩,难保孙氏不会找钱锦鸾的麻烦。
进入长春宫内殿,朱祁镇和钱锦鸾一眼就看到了和摩罗一起并排坐在床榻边的孙氏,当即行礼道“儿臣(臣妾)见过母后。”
“不用多礼了。”孙氏对两人摆了摆手,到没有对朱祁镇因为钱锦鸾的迟来表示出任何的不满。
不等摩罗起身行礼,朱祁镇便摆手道“你怀有身孕,就不用多礼了。”
摩罗出声谢恩,孙氏则起身,看着朱祁镇开口道“随我到外面走走。”
说完,便见孙氏径直朝外面大殿走去。
孙氏开口了,朱祁镇岂敢推脱,只得向钱锦鸾和摩罗摊了摊手,赶忙转过身,跟着孙氏离开内殿。
待得孙氏和朱祁镇离开后,殿内的气氛立时轻松了许多,钱锦鸾则下意识的坐到摩罗身旁,伸手在摩罗的腹部轻轻的摩挲着,同时俯身在摩罗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
长春宫大殿。
朱祁镇跟着孙氏走出大殿,抬头望向漆黑得泛蓝的夜空,叹道“可惜不是皇后。”
朱祁镇当然知道孙氏话中的意思,因为摩罗的身份原因,哪怕摩罗生下皇长子,也注定了其不可能成为大明皇太子,继承大明国祚。
对此,朱祁镇倒是很看得开,向孙氏开口劝道“母后,儿臣和皇后都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
孙氏闻言一笑,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了朱祁镇的话。
而朱祁镇则长舒了口气,终于不用在面对孙氏的‘催生’了。
与此同时,在大明西北的瓦剌区域,一场关乎瓦剌局势的动乱即将发生。
帖良古惕瓦剌营地。
深夜中,瓦剌营地内非常热闹,似乎正在进行着庆祝一般,肉香和酒香混合在空气中飘散开去。
在一顶巨大的毡帐中,十余名魁梧的瓦剌将领聚在其中,盘膝坐在桌案后,桌案上摆放着冒着热气和散发着香味的羊肉及烈酒,诱人的香味混合着空气充斥在整个毡帐内。
一名约莫三十五岁的男子盘膝坐在首位上,只见他右手紧握着锋利的匕首,割下一块羊肉放入嘴中,同时伸手端起桌案上装满烈酒的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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