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问题,慕千雪越问越没营养,把本来准备好了全身防御的谢琛给问的迷茫,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跟谢琛一起呆了那么久,慕千雪怎么会不知道谢琛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业界叫他小狐狸难道是白叫的?
只能说谢琛这次是大意失荆州了。
“谢琛,答应不答应去治疗?”
“答应不不是”
慕千雪笑眯眯的捂住他的嘴巴:“好了,你已经答应了,接下来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不爱听。”
谢琛:“”
老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横了?
真是令人惊吓又惊喜。
既然在这里摔倒了,那他也不会不认,他的宝贝这么用心,他怎么能辜负?
“把我解开。”
“你答应了?”
“嗯。”
慕千雪也绝对的相信他,因为那双眼睛不会说谎。
谢琛有个毛病,对着她说谎的时候是不敢让她看他的眼睛的。
但现在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真挚。
“我相信你。”
慕千雪帮忙把谢琛身上的绳索都解开,解开的时候却遇到了个难题,有个死结她解不开!!!
“谢琛这怎么办?”
“江清月没有给你说怎么解开吗?”
“没有。”
谢琛无语了,难道他要这样睡一晚上吗?
“你别慌,我给江老师打电话,一定可以解开的。”
谢琛看着慕千雪去打电话,脑子里却莫名的觉得,江清月要坑人。
果不其然,三分钟后,慕千雪丧里丧气的说:“江老师不接电话”
他就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慕千雪也犹豫了:“不然你就这样睡吧?也不是不能将就?”
谢琛的声音仿佛从牙关里咬出来的:“我不能将就!”
那声音,那神态,慕千雪瞬间打了个激灵。
“那现在怎么办?”
“去找管家,找刀过来割开。”
“好。”
只是连着试了好几次后,谢琛总算是放弃了,慕千雪在心中偷偷感叹,江老师的东西就是不一般,刀劈斧砍都不断,火烧也不行,这绳子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倒霉催的谢琛本就烦躁的厉害,还被捆绑成那个样子,更觉得心火旺盛,跟只要发疯的野狼似的,盯着慕千雪看:“过来陪我睡。”
慕千雪摇摇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个你在这里睡,我去陪宝宝睡。”
“不准!慕千雪你今天敢走试试?”
“呵呵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喊我,我先出去了哈”
“回来!”
“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
谢琛无语至极,幸好这鬼丫头还知道给他盖上被子,要不然这一晚上过去,明天他准进医院。
脑袋里的难受一点点的发酵,是在越来越安静之后,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她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谢琛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冲,脸发红,眼睛里的血丝蔓延。
不会的,她不会不要我的!
她永远是我一个人的!
半夜,医院,车子鸣笛的声音到处都是,慕千雪脸上灰白一片,把谢琛送进手术室后,她站都站不稳的靠在江清月怀里,牙齿都在颤抖。
江清月也紧咬牙关。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玩笑,一个小小的惩戒,可谁能想到谢琛因此进了医院了呢?
怎么就忽然浑身留血,怎么就忽然大吼大叫还把绳子挣脱开了?
要知道那绳子是她专门从国外那边带回来的,是那边专门研究困住那些有瘾的人的,所以谢琛到底是怎么挣脱开的?
这要多大的劲,多大的决心,是为了什么事情要发疯才会能挣脱?
这种绳子,如果强行挣脱的话,就会血肉模糊。
刚才谢琛的样子,确实很惨,惨到以为受到了什么虐待。
江清月一回神,看着正在哭泣的慕千雪,心中一阵心疼:“别哭了,是我玩过头了,等会儿谢家的人肯定会过来,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就可以了。”
慕千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不行,是我求你办事的,怎么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江老师,你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江清月抬手给她擦根本擦不完的眼泪:“我这个时候怎么能走?你放心,我跟谢家这么多年的关系,他们就算看在江家和封江的份上都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但你不一样,慕家现在你又是儿媳妇,肯定会被刁难,所以交给我,好吗?”
封江也在这时候开口:“清月说的对,交给我们,你就等着好好照顾谢琛就行了,以后别再闹了。”
慕千雪点了点头,心中压抑的厉害,她不知道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其实她到房间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谢琛在喊什么。
她有些茫然看的看着当时那一幕,浑身都是冷冰冰的。
谢家的人很快来了,但是有江清月一力顶着,倒是也没为难到慕千雪。
慕千雪跟着谢奶奶到了单独的一个房间,她垂下脑袋,等待谢奶奶的审讯,她知道,谢奶奶不会相信江清月的说辞。
谢奶奶看着面前乖巧的慕千雪,心中的火气也发不出来。
诚然她喜欢慕千雪,但是谢琛才是她的亲孙子,才是她疼到大的孩子,看到孩子变成这样,说不心疼是假的。
“孩子,你过来。”
慕千雪乖乖的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了手:“奶奶,你打我吧,都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他的脾气倔强,但还是那样做了,是我的错,其实不是江清月的错,都是我的问题。”
谢奶奶叹气:“我知道,以前你们怎么闹我都管过,但今天实在是过分了一点,你明白吗?”
“明白。”慕千雪认错态度良好。
也不是装的,任谁看了谢琛当时的样子,都会后悔的。
“奶奶,我真的后悔了,我怎么也没想到。”
慕千雪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源给谢奶奶说清楚了,谢奶奶听着头皮发麻,脸上的皱纹仿佛一瞬间又多了许多。
“你是说琛儿他有躁郁症?现在已经很严重了?”
“是,他有一个心理医生,是医生告诉我的,并且最近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要靠双倍的药物来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