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菲菲听话的转过去趴下,心脏处砰砰砰地跳着,乱得跟只小兔子似的:“望舒”
“叫我大人。”
额这怪癖。
“大人”她从善如流,他变本加厉,注定在他的手下,她都只能做伏低做小的那一个。
而他则注定在自己日益发疯的精神折磨下,丢失自己的本心,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没有人能看透。
谢菲菲也不能,她只知道他是主动找上她的,是没有任何征兆的,但他对她很好,又好又坏才是最让人着迷的。
“望舒大人”你究竟在想什么,究竟在透过我看谁呢
同一时间,同时有三个人收到了望舒的资料,分别对他采取了不同的行动。
慕千雪这边平安无事得很,因为刚刚生产的原因,谢琛一点事情都不愿意让她操心,所以她压根没有了解的渠道。
慕宏飞过来的时候也绝口不再提之前的事情,一本正经的看着孩子,孩子已经从保温箱里取出来了,现在各项指标非常的正常。
孩子就睡在慕千雪的旁边,她小小的一个人,比小夏天出生的时候还要显得小一些,每天也不哭不闹,最大的爱好就是睡着。
慕千雪皱着眉头苦恼:“她这样爱睡觉,是真的正常吗还是说哪里不舒服”
慕宏飞呵呵地笑着:“这没什么,小孩子能睡才好,我从医生的办公室过来时已经问过了,没有一点事。”
因为对江家妹妹的喜欢,所以慕宏飞爱屋及乌慕千雪,又因为对当年没照顾好慕千雪有着很深的愧疚,所以这次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面十分用心,不仅亲自问了医生,还查了很多的资料。
慕千雪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你真的不怪我吗”
慕宏飞一脸正色:“千雪,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可以不怪我吗”
慕千雪垂眸,睫毛打在眼帘下方,留下淡淡的阴影:“当年的事情,要怪也不应该怪你,上辈子的恩怨是我不能左右的,或许我谁都怪不到,这是命运。”
“千雪,你不要这样说,这样说的话,你在天上的母亲会心疼的,她是多么的期待你的到来,就会多么心痛你受过的苦。”
“可是她的心疼我感觉不到,甚至我都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喜欢什么,她给我取过名字吗我对她的一切什么都不清楚。”
听慕千雪说完,慕宏飞颤抖着手指从怀里取出一个黑色的钱包,钱包里夹着一张照片,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他递给慕千雪:“你看看,这就是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慕千雪接过来一看,照片上的女人眉毛细细弯弯的,眼睛也是弯弯的,看着镜头笑得很甜,整个人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还有一种只有江清月慕寒月她们这些千金大小姐身上才能看到骄纵。
她也是个大小姐,是个备受宠爱的女人。
慕千雪一边看着,慕宏飞一边开口:“虽然她没来得及给你起名,但是我也听她说过的,她原本认为你像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所以”
慕千雪一下子没忍住:“原来我的名字叫宝贝”
慕宏飞脸上也有些尴尬:“是的,我猜想是这样的。”
“您的猜想一定是错了。”
她才不会叫宝贝呢,这真的是一个大小姐起出来的名字吗这真的不是在逗她吗
对于传说中的那个母亲,慕千雪甚至连恨意都是淡淡的,可能她的恨在慕夫人身上消耗太多了吧。
想到慕夫人,慕千雪忍不住看着慕宏飞,问出了慕夫人也想问的那句话:“您对现在的夫人,是真心的喜欢吗”
“喜欢”
慕宏飞有些恍惚,真的要说喜欢的话,那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他对她,其实是有过喜欢的,在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后来变了,后来他心尖上的那个女人回来了,年少时候的白月光,怎么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忘掉的。
刚好那段时间她又格外的发疯,整天吵闹着找她自己的男朋友,他并不是那个遇强则强的男人,相反,他并不足够执拗,也或许是爱得不够深吧。
“喜欢过。”他这样回答,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是她让你问的吗”
慕千雪摇摇头:“她确实跟我说过,说过当时的困难,但是没有想要问过你。”
慕宏飞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慕千雪甚至从那里面看出了懊恼,仿佛是在懊恼慕夫人没有想要问过一样。
紧接着慕宏飞又询问:“她都跟你说了关于我的什么”
他到底是害怕他的渣男行为被发现,还是在乎慕夫人现在的想法呢
慕千雪无从得知,只是诚实地把慕夫人说过的话都告诉了慕宏飞。
慕宏飞离开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神色更是奇怪。
江清月紧跟着走进来,纳罕地跟慕千雪说:“好奇怪,慕宏飞那老小子盯着我看干什么难不成他都这样了,还想跟我来场商战”
慕千雪淡淡地笑:“或许他到这个年纪忽然觉得,你这样的年轻人更值得敬佩,想跟你交朋友呢”
对于这个其实占据了自己身份,过得很好的江清月,慕千雪没有一点怨念,并不是她圣母,这件事情放在原来她刚出南山村的时候,她也不会怨恨,因为不是她和她的错。
一切都是命运在作怪。
江清月笑着坐到一边,她现在动作也有些缓慢了,怀孕以后笨笨的,但还是很爱玩就是了:“交什么朋友啊,我可不相信,之前我坑了他很多回呢,他要是什么时候想跟我当朋友了,那一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慕千雪抿唇,没有多说什么就转移了话题。
以江老师的能力,不可能察觉不到奇怪的点,但是她选择这样说,就是没准备把这件事情捅破的意思,既然她没有这个意思,那么自己也没必要戳破,平静的日子不好吗
但慕千雪实在是想多了,她在住院半个月的时候,忽然在病房里看到了本该在监狱里的陶好。
她竟然明目张胆地来到了病房,手上还没有任何镣铐。
出于对陶好开枪打伤谢琛的痛苦记忆,慕千雪几乎条件反射地坐起来,不经意间牵扯到了生产的伤口,疼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