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天色昏暗,陶好却也没开灯,她快速地翻阅着保险柜中的文件,有很多,不仅有慕寒月想要修改的那个,还有关于和陶氏合作的文件。
她皱着眉翻看着,在最后一份压在底下的文件上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发出一声似悲似笑的气音:“谢琛,你真好啊!”
一边跟她合作,一边偷偷和她表哥合作,还妄想吞噬陶氏,呵呵。
陶氏是她爷爷和父亲的心血,她绝对不可能让陶氏落入任何人的手中,谢琛也不行。
她暗暗捏着拳,先把慕寒月要更改的文件更改好,拍了照片发过去,随即把关于陶氏的那份文件带走。
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恢复了原位,她出去后见四周没人,才抬头看了眼墙角的监控摄像头,那已经是个坏的了。
离开谢氏,她直接让司机开车回谢家,路上接到了慕寒月的电话。
慕寒月笑着像个鸽子似的,咯咯咯的,简直烦人。
“我说陶好啊,你还真是有本事,额算了先不说阿成”
陶好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挂断,隔绝掉那些奇怪的暧昧声音,她在给她改文件,她在玩男人可笑。
她早晚要把慕寒月这个赶出帝都,让她永远也没办法威胁她。
但慕千雪首先要解决的是她的表哥。
陶家。
“啊呀好好啊,怎么你一回来就要把大家都召集在一起,大晚上的到底有什么事的啦!”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捂着嘴巴打哈欠,埋怨的声音惊天动地。
陶好没搭理她,这样一个女人还不值得她搭理。
等人陆陆续续都到了,还差一个老太爷,陶好站起来,亲自去请。
那妖艳的女人还是说:“老太爷住在后面从来不跟我们见面,她以为她是谁啊还亲自去请我看她跪下来也没用的啦!”
“住口!”谢父冷着脸开口训斥:“再多嘴你就滚出谢家!”
“知知道的啦”
“舅舅,你凶她做什么她现在没有记忆,就如同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话,尽管对着我发,不用这样。”
陶好扶着陶老太爷出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她的好表哥的发言,她忍不住就笑了,扬声叫道:“表哥。”
坐在客厅里的众人的目光投来,神色各异,她那表哥脸上的神情最好笑,带着阴沉,嫉妒,以及不甘。
这种情绪真是美妙,美妙到她所有的不开心都可以散去。
“表哥,她虽然没有记忆了,可也不是小孩子哦,这一点你说错了。毕竟她的打扮,她的阴阳怪气,可都不是纯真善良的小孩子才该有的。”
陶表哥眉眼阴鸷:“表妹,你想说什么”
“我就想说这个啊,我觉得她不是失忆,而是精神病,不应该放在家里,而是应该送到精神病院。”她充满恶意地说着,就要逼他恼火,逼他失态。
可惜,他的那份失态仅仅站了几秒钟,就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他站起来,走到陶老太爷面前,低头叫人,随即道歉:“要是她得罪了表妹,我向表妹道歉,但是希望表妹以后不要这样说她,她是我的生母,也是你的小姨。”
陶好俏丽的脸上全是冷意:“她也配她”
话被陶老太爷的咳嗽声打断,她连忙给爷爷顺气:“还好吗爷爷。”
陶老太爷本就只是分散她的注意力:“没事,倒是你今天把大家都叫来是有什么事,快说吧。”
客厅里的几人也等得不耐烦了,陶好先把人扶着坐下:“好的,爷爷。”
“我今天要说的就是关于表哥出卖陶氏集团的事情。”
她把那份从保险柜里找到的文件狠狠地甩在桌上:“表哥,你用股份换取谢琛的支持,出卖谢家,你认还是不认!”
陶父最先坐不住,伸手去打开那份文件,看完后也同样将气愤的目光看向陶表哥:“你怎么说”
陶老太爷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放手他的好孙女去处理。
陶表哥笑了下,整个人朝后靠,压根没有去看那份文件的心,他的声音是那种吸烟多了后的沙哑:“表妹,我跟谢氏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来往,我在陶家也没有股份,我凭什么出卖陶家的股份”
陶好冷笑:“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怎么说呢”他两手扣在一起:“论起关系近,是表妹你和谢氏的关系近,谁不知道你喜欢谢琛,为了他宁愿放弃陶氏的继承权呢”
“表妹啊,要说勾结,我还要问问你,你为什么回了谢氏,放着咱们家好好的产业不做,去谢氏做什么难道就是专门伪造这份假证据”
陶老爷子在后面老神自在地看着,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这小伙子不错,反应快,能力强,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的孙女陶好还要出色,可惜了。
老爷子的余光不动声色地瞥过沙发一角坐着的妖艳女人,祸害啊!
“阿好,过来。”
陶老爷子打算给自己的孙女解解围。
陶表哥却说:“老爷子,表妹既然把大家都叫来了,那就是想要把事情说清楚,怎么能说到一半就走”
陶好眯着眼:“你闭嘴,我跟谢琛清清白白,岂是靠你一张嘴胡乱说的,你和谢氏窜通的证据就在这,你认还是不认”
陶表哥笑了:“表妹啊,那我问问你,你的文件是从哪来的难道是偷的”
这话无形中戳中了陶好心思,她瞳孔一震,他就知道了:“谢琛的东西是你那么好偷的我看不像,所以,是谢琛给你的,用来帮助你斗过我,争夺陶氏掌权人的位置,是不是”
“这样的话,到底谁才是跟谢氏勾结,出卖家族的人呢”
“不是。”忽然冒出的一声回应,众人连忙看去,陶好皱眉,怎么会是他
舟飞白一身蓝白相间的球装,身上却一点汗都没有,肌肉健壮,脸庞俊美,笑着走到陶好面前,旁若无人地把大掌落在她头顶,像玩弄小猫一样地揉了两把。
口吻宠溺:“怎么从我那偷了东西来一生气就闹也不问问我,这东西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