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人心中乱麻一样的疑惑只需要一把剪刀,“咔嚓”剪短了一个角,整件事情就都豁然开朗了。
苏永言想到,自己原本是不喜欢孩子不愿意结婚的,是段诗安故意在那种东西上做了手脚,才怀的孕。
所以归根结底,他们两个人之间,真正不喜欢孩子的是他。
苏永言脸上的肌肉在发颤,彰显着他心态的逐渐崩溃,他如同溺水濒死的人一样,抓住他唯一的活路,慕千雪。
“你知道的吧,知道她在哪里”
慕千雪冷笑一声:“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了。”
话已至此,慕千雪再次将目光投向柳真真:“诗安流产那天,你真的不在山上吗”
本来看着苏永言的态度就已经够烦了,这会儿还被慕千雪追着咬,柳真真不耐烦地重复:“不在!”
她当天确实不在,但也确实知道一些内幕,当天在山上的人里面,有她的朋友。
苏永言已经不再说话,巨大的愧疚和后悔几乎把他压垮。
慕千雪的眼神审视:“如果让我知道诗安流产的事情跟你有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柳真真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威胁,她一向是最骄傲的,在家里父亲哥哥们宠着,到外面又有苏永言,韩子高,谢琛这些青梅竹马的哥哥们惯着宠着,她的人生可以说一帆风顺。
甚至她随口的一句话可以让苏永言铭记在心,为她不去结婚,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可偏偏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帮她。
她的谢哥哥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女人,一双眼睛就没往别的地方看过,仿佛这世上除了那个女人其他人都是猪狗。
柳真真眼底划过一丝鄙夷和微妙的羡慕。
而苏永言,这个从小到大对她一心一意,愿意跟着她身后给她提裙摆的男人,现在也不理她了,他的眼里写满悲伤,他在回忆那个女人。
柳真真心态有些崩溃,越难受的时候越想用言语来占上风。
“段诗安流产,你冲我发什么火你尽管可以去查,看看我当时在不在”
“我柳真真从来都不屑做那种陷害别人的事情,说白了段诗安死得很活该,她自己不小心流产了,住在医院里却还不安分,我不止一次看到她穿着病号服乱跑,真无语,也不知道是去见哪个野男人。”
“她跑上出租车那天我也在,我压根没跟她说什么,她自己发疯拔了针管就跑,结果出事了,这能怪谁只能怪她自己,活该!”
字字句句,锋利无情,把刻薄表现到了极致。
慕千雪气疯了:“闭上你的臭嘴!苏永言你就是这样任由别人污蔑诗安的是不是你们还真是渣男贱女,天生一对!”
“既然那么喜欢对方,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为什么去招惹别人诗安凭什么就活该被你们伤害凭什么啊!”
她说到最后,脱力一般地往后倒,身后一双手臂环住了她,是谢琛。
谢琛眼底发沉,看向柳真真和苏永言:“你们的事情自己处理好,真真,要是不懂得尊重人,我不介意告诉你爷爷,让他好好教教你。”
谢琛是比较疼爱这个嚣张的小妹妹,但他现在有了更想疼爱的,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柳真真想反驳,但被谢琛骤然变得冷厉的眼神给吓得一哆嗦,低下头不说话了。
谢琛这才低头看怀中的女人,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腕,随即将人打横抱起,从望江大桥离开。
慕千雪把脸埋在谢琛怀里,很不客气地用眼泪浸湿他昂贵的衣服。
舟飞白目送两人离开,狭长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暗色,他跟苏永言并没有很深的交情,慕千雪和谢琛走了,他也就提步离开。
回到独居的公寓,却意外发现门是打开的。
玄关处微弱的光照下,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舟飞白一眼就认出这是陶好的鞋。
他拧眉,换上拖鞋后朝里面走去,厨房,她不在,客厅也不在,书房,更不在,那就只能是卧室了。
他眼底泛滥着厌恶,推开主卧的门,一把拽起躺在他床上的陶好,动作粗鲁,毫无温柔可言。
随着他的动作,陶好身上的被子脱落,露出里面一身黑衣黑裤,皮质的纹理,完美的修饰着她姣好的身材,美得像个妖精。
这种特工风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甚至格外的神秘,勾人。
舟飞白看着她愣了愣,身体很自然的
他隐忍,眉间痕迹成川:“我们约定过,不到对方的私人领域,只在那个酒店见面。”
陶好勾唇一笑,红唇潋滟,她随手拨了下乱在肩前的头发,美得不可方物:“舟飞白,是你先违约的。”
她弯着腰趴到床上,摸索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回过身来给舟飞白递手机的时候才发现了他的异样。
她眼睛往下看,忽然捂着嘴笑了下:“嗯你这是对我这身装扮表示满意”
舟飞白侧了侧身,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赶紧走,你都违约了,以后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陶好把玩着手机,嘴角勾着志在必得的笑:“你先违约的。”
“你今天拉黑了我,在我们条约第三十二条就是,不能拉黑对方。”
舟飞白模糊记得是有这么一条,他再次抓了把头发,手臂却被两只柔软的手给握住了。陶好握住他的手臂,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不要把头发拔光了,我不喜欢秃顶。”
舟飞白想告诉她,我管你不喜欢什么,可这句话却被她贴上来的动作给堵在了喉咙里。
“你做什么”他声音压低时显得格外的磁性。
陶好很喜欢他这时候说话的声音,跟谢琛的音色很像。
她踮起脚尖,凑近他,再近,唇便贴住了他的下巴:“当然是——”
故意拉长的音调,带着难言的娇媚勾人。
“惩罚你咯!”
“怎么惩罚这次想在哪里”他以为她还是想玩以前的那些把戏,解锁新的地图。
陶好一手搭在他臂弯,一手去摸他菱角分明的侧脸:“你是不是想得太好了这次我要你”
手勾住他脖子,一压,迫使他乖顺地低下头听话,她红唇张开:“我要蒙上你的眼睛,把你绑起来,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