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分明有异样,伴随着细微的水声,舟飞白纵然是不想多想也多想了。
她甚至还“嗯”了一声,音色低而娇,像是恼怒的闷哼,又像是
舟飞白垂下眼笑了笑:“虽然你现在可能不方便,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段诗安出事了。我知道你和她情同姐妹,所以特地来告诉你,千雪,那我就先挂断了。”
“别!”生怕他就挂了电话,慕千雪一时间也顾不得身后的谢琛了,她奋力去抓住电话,急切地问:“诗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哎呀谢琛你放开!”
谢琛被当着情敌的面扫了面子,脸色黑沉沉的,但也知道她把段诗安当好姐妹,一时间没再动了,自我隐忍着。
舟飞白听到那声谢琛,心中的猜想就成了真,他也经历过男女之事,怎么会听不出异样,只是听那气急败坏的训斥就知道这恐怕是谢琛那个幼稚鬼耍的把戏。
想到谢琛之前的算计导致他和陶好扯上了难以割舍的关系,舟飞白声音也冷了一个调:“确实不是该闹的时候,疑似段诗安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失控撞进了望江大桥,具体的情况还在调查。”
“轰”的一声,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慕千雪那被谢琛撩起的,黏腻的热度一瞬间就冷却了:“你说什么”
她的舌头都不听话了:“段诗安,她”
舟飞白截断她的话头:“别着急,还没有找到尸体,或许只是我们猜错了。”
“希望如此。”她跟着喃喃了一句,随即从舟飞白那得了地址,挂断电话,看向一旁。
谢琛早在听到段诗安出事时就恢复了冷静,这种时候,他知道她会伤心,他也同样震惊,怎么就忽然出事了
按理说苏永言是不会让她一个人出去的,怎么就坐出租车冲进了望江大桥
他心中充满疑虑,手贴住她的背拍了两下:“先到那看看再说。”
慕千雪也是这样想的,两人迅速地收拾了下,坐车到目的地。
望江大桥上已经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搜救车和警车一排又一排,水下搜救的人上来了一波又一波,但上来人都是摇头。
慕千雪和谢琛赶到现场的时候,舟飞白在,苏永言也在,而打捞上来的除了车子的残骸,什么都没有。
舟飞白本来想凑过来,但被谢琛给无声无息地隔离,他捏着眉心哂笑了一声,谢琛,胆小鬼。
说实话舟飞白现在一边被陶好折磨着,她龟毛似的性格简直跟谢琛如出一辙,要不是跟她从小一块长大,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谢琛的亲妹妹了。
另一边又被亲妹妹的仇恨给折磨着,他答应回去接手公司也是因为这个,他一定要给妹妹报仇,让谢琛尝到什么是爱而不得,但他现在有一个难题,他对慕千雪终于没能狠下心下手。
闭了闭眼,舟飞白低头看手机,顺便把陶好给拉黑了。
陶好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手边放着一杯咖啡,处理完事情的她很有闲情逸致地去逗那个男人。
现如今她所有的兴趣点都在舟飞白身上,还专门开了个小号去关注舟飞白,发现他每条微博下面的评论都是那些粉丝的夸赞,彩虹屁吹得没边了。
什么哥哥穿着白衬衫的样子真好看!
她只想无情地回复一句:“你知道他在家里衣服穿完就扔根本不洗吗”
还有,哥哥的身材我隔着衣服都能看到。
她,你透视眼啊
还有,哥哥的喉咙是被天使吻过吧怎么能唱出这么动听的歌
她,应该吧,这个天使就是她。
吐槽一堆,却百看不厌,甚至人生头一次混进了舟飞白的粉丝群,得知第一手的消息。
要知道,纵然她喜欢了谢琛那么多年,却也从来没想过溜进谢琛粉丝群,她当时说觉得这种行为很幼稚。
殊不知现在的她也沦为了当初自己口中幼稚的人。
只是幼稚的人已经忘了当年说过的话。
她截图了一张他粉丝群的照片,切到微信发给他。
“叮!”她的消息未发出,她看着红色的感叹号,气得眉头拧成了结。
舟飞白居然敢拉黑她
她被晶钻美甲包裹的手指划拉了一下屏幕,转拨电话。
嘟嘟嘟了几声,电话被挂断。
陶好:“”
真是踢到铁板了,她磨牙嚯嚯,不再继续给舟飞白打电话,反手关掉电脑,去了一家私密店。
之前她就跟舟飞白约好了,要是再出现拉黑对方的事情,他就要接受她的“惩罚。”
——
还在望江大桥边守着慕千雪的舟飞白忽然后背一凉,怀疑是江边的风太冷人了。
舟飞白看了眼穿的同样单薄的慕千雪,温声询问:“要不要先到车里等一会儿”
慕千雪眉头始终蹙着,打捞搜救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什么也没找到,正常人在水下是待不了两个小时的,她怀疑段诗安已经
她转头看向舟飞白:“我没事,我现在只想知道诗安的情况,但苏永言那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舟大哥你知道诗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怎么,她就是觉得背后有隐情。
但苏永言,他脸色差的厉害,她也不敢去问,毕竟如果她相信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苏永言跟段诗安好歹在一起了那么长时间,出了这种事,他应该比谁都伤心。
舟飞白沉默了一瞬,并扫了站在慕千雪身后的谢琛一眼:“这个,我想你问你身后的男人会更清楚,毕竟他和苏永言才是真正的兄弟。”
祸水东引,他就是不想让谢琛好过,他今天来这里,目的也在此。
慕千雪顺着舟飞白的目光回头,只觉得有些怪异,她盯着谢琛漆黑的瞳孔,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早就知道吗诗安是不是早就出事了”
谢琛看到舟飞白在笑,他抿了抿唇,段诗安的事他确实早就知道,也劝过苏永言,但那毕竟是别人的事情,他没有想管太多。
不告诉慕千雪是怕她担心,怕她那个性子跟人去起了冲突,怕她伤到她自己。
如今面对她的质问,他无法骗她:“是,我之前就知道一点,但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今天的事。”
慕千雪没心思听他说后面的,她只知道他承认了,她冷笑一声,指指谢琛,又指舟飞白,苏永言,她笑的眼泪花都冒出来了。
“你,你们,真好啊,高高在上的富家大少,从来就没有把女孩的命当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