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哥?”姜糖笑盈盈看着他,“怎么不进来?”
贺忱看着她,久久不语。
见他不说话,姜糖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挽住他的胳膊,贺忱却闪身避开,姜糖一愣,怔了下,歪头看着他,“忱哥?”
眼神中满是不解,还有些委屈,像是他做了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她说:“常听人说七年之痒,忱哥,今天正好是我们的结婚七周年,也有七年之痒了吗?”
结婚……
听到这个词,贺忱眸光微闪,薄唇抿了下,在她再次伸手过来的时候,还是闪身避开了,没有理会她失落的表情,说:“我自己走。”
姜糖似乎有些不解,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跟着他一块儿进去了。
依旧是他之前买的那套别墅,只不过里面的布置多了不少色彩,看起来很是温馨。
跟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只可惜,贺忱清楚,她不是她。
这不过就是一个假人罢了。
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经认出来了。
就算是将来他和姜糖真的在一起了,她也不会用这种依恋他的小女人姿态出现。
她从来不是这种人。
就是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了,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幕,而且还是以“结婚”的状态出现。
他微微敛眸,依稀已经探究到了这其中的规则。
大概是他内心所希望的幻象吧。
所以,这要怎么破局?打破幻境吗?要怎么打破?
贺忱不知道,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是不知道姜糖那边怎么样了。
至于姜糖这里嘛,情况就要比他的好多了,她也就懵了几分钟之后,就很坦然地接受这里的设定了。
当然,也进行了一波自我反思,比如她到底为什么会对贺忱产生这种心思,这要是说出去,会让贺忱误会她不是好人的吧。
想着,姜糖忍不住叹了口气,几乎不敢去想这个画面,单单是想一想,都觉得好罪恶。
“在想什么?”姜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见她一副发愁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道。
“在想我什么时候变成禽兽的。”姜糖托着腮帮子说道。
“嗯?”姜骆疑惑地看着她,没懂她的意思。
“就是忱哥呀,我不是拿他当朋友的吗?”
她还是没懂,就是因为知道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投射,所以才更加迷茫,想了一天也没想出来结果。
听到这话,姜骆轻笑一声,“徐炎那样的朋友吗?”
他连徐炎都知道啊。
莫先生做的这个幻境还是挺真的嘛。
姜糖想了想,“好像也不太一样?”
她更多的是把徐炎当初长辈,虽然他们年纪差不多吧,但徐炎这人傻乎乎的,又叫她姑奶奶,久而久之,她就更多把他当成小辈了。
可是对忱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忱哥于他来说,跟长辈一样可以给她提供帮助,但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多的是朋友那种的。
但比起徐炎宋纯他们这些长辈来说,又有些特殊。
这么说的话,好像是不太一样。
所以,她真的对贺忱起了心思?
什么时候啊。
姜糖眉头紧紧拧着,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
见状,姜骆轻笑一声,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下,“都已经在一起了,还想这些,糖糖,你该不会是真的变心了吧?”
姜糖摇头,“当然不是。”
如果真的和贺忱在一起的话,那她肯定不会变心的啊,从下山以来,她最聊得来的就是他了。
再说了,他可是她的有缘人,她就算是疯了也不敢抛弃他啊。
再说了,她也不是这种人。
主要还是想不通,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有了这种心思的。
见她这副表情,姜骆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抬手轻轻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别着急,慢慢来,小贺人也很好,配得上你,当初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其他几个师父都不同意,现在不也同意了嘛,你们一路走过来也不容易,要好好珍惜啊。”
姜糖点头,“会的。”
其实从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抗拒。
似乎对于她将来的另一半是他这件事,并不算是有太多的诧异。
否则的话,让她选择未来和谁在一起,她自己心里的选择也是他。
思及此,姜糖心里的迷雾也缓缓散开了些,原来,这就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确实对他有点心思。
明了这一点之后,姜糖站了起来,眼神里也多了一些清明。
虽然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有些无耻,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想到这里,一道白光闪过,面前的景象忽然一变。
姜糖下意识眯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是个病房。
见状,姜糖下意识蹙了蹙眉,心里堵堵的,很不舒服。
看着面前的门,她忽然有些不敢推开了,似乎一旦推开的话,里面的东西会有她接受不了的东西。
思忖片刻,她才缓缓推开门,上前几步,看到床上的人,她瞳孔微缩。
房间里的医生看到她也走了过来,急急说道:“小姑娘你总算是来了,你男朋友的这个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这个后事……”
说到这里,医生的声音也顿了下,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年纪轻轻的,就成了这个样子,多少是有些让人唏嘘的。
闻言,姜糖没有说话,抿了抿唇,“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
医生们对视一眼,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把地方让给他们,让他们能够多说几句话。
只是在他们关上门后,里面的情况并不如他们所想象的那么温馨感人。
只见姜糖手一张,手上就出现了一个桃木剑。
剑尖直指床上的人,她厉声道:“滚出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附在忱哥的身上。”
话落,贺忱身体里有一团黑色的煞气缓缓出现,颜色浓郁得几乎滴出墨来。
它盯着姜糖,桀桀笑了一声,“好香啊,不愧是天煞孤星,天然的养煞容具,真不错啊。”
姜糖冷笑一声,“那也不是你能享受得起的,你不过就是个只配生活在肮脏角落里的臭虫罢了。”
听到这话,煞气瞬间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看着她,张着血盆大口说道:“你敢杀我吗?我现在和他可是一体的,我死了,他也没了。”
他盯着她,挑衅地说道:“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