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也听到了这话,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笑吟吟拉开椅子,跟贺忱一块落座,说道:“徐爷爷如果请忱哥吃饭的话,我知道了肯定也会来的,毕竟蹭饭这么快乐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呢”
说着,她扭头看了眼贺忱,“是吧,忱哥。”
贺忱轻笑一声,在她身旁的位子上坐下,面上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淡然,挽着袖子把她碗筷放到她面前,“确实。”
这些动作,他做得自然,也说得坦荡,倒是让徐涛不好再调侃什么了。
轻咳一声,他笑道:“那就赶紧开动吧,看看我挑的这家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看来阿忱是真的看上姜丫头了,就是不知道姜丫头那边是个什么意思。
徐莹和闻天旭听到这话,也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过来人的了然。
贺忱这心思,他们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想到,毕竟贺忱平时在他们眼中,虽然是小辈,但因为他从小就跟其他孩子不一样,总是很淡定的样子,让他们也不好把他当做一般的孩子看待。
长大后见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对送上门的女人看也不看一眼,全然一副清心寡欲,斩断尘念的模样,私底下还在说他将来怕不是要孤独终老。
没想到,居然也能看到他这一天。
看来之前也不是他淡然,只是纯粹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这遇到了,不就一下子变了么。
“来,吃饭吃饭。”徐莹热情地招呼道,又给姜糖夹了一筷子菜,说:“糖糖啊,多谢你,帮着给我家这臭小子补课,不然他这次也考不上四百分。”
虽然这分数还是很低,但起码比起他上学期的二百五已经好很多了,起码是有进步的,保持这个架势,高考的时候考上本科也不是没有可能地。
即便他们家里有钱,可以把孩子送出国混文凭,但他们还是希望,他能自己有点出息,将来也不会太吃亏。
闻言,姜糖笑着摇了摇头,“不用客气,是徐炎自己努力,才有了今天的。”
“就是就是。”一旁埋头扒饭的徐炎一个劲儿地点头,惹得徐莹瞪了他一眼,“就是什么就是,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指望你自己学习,太阳得打西边出来。”、
说着,她又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徐炎一噎,她怎么知道的。
说实话,靠他自己,那还真不行。
他自己什么样子他自己心里清楚,学习这苦,他吃不了,要不是被电击更苦,他也不会选择学习。
哎,这么一想,他都忍不住为自己掬了把辛酸泪,他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一脸感慨,有些耍宝,惹得徐莹又白了他一眼,最后被他给气笑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别丢人现眼了。”
徐炎嘻嘻一笑,也不装了,继续大口吃着饭。
徐涛笑呵呵看着,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散去了些,看着姜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姜糖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放下筷子说道:“徐爷爷,您有事”
徐涛点头,“其实这顿饭,只是以我的名义请的,真正付钱的人,另有其人。”
“谁啊。”贺永桥好奇地问道,又啧了两声,“不是吧老徐,你现在是越老越抠门了吗请糖糖吃顿饭而已,你都舍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涛看向姜糖,却见她面上并无丝毫的诧异,忍不住“咦”了声,“姜丫头,你早就知道了”
姜糖点了下头,笑着说道:“徐爷爷今日面色红润,财帛宫尤其好,今日只有进账,没有出账,而且,还有两个人在这里,却没出来,不是吗”
说着,她扭头看向一个方向。
徐涛哈哈大笑,“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姜丫头你啊。”
说着,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说道:“长峰,明洲,姜丫头已经发现你们了,你们还不赶紧出来”
话落,墙壁上的隐形门便被人推开了,走出来的人不是洪长峰和方明洲还是谁。
在场的人,除了徐涛外,也就姜糖和贺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了。
他们一进来,就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
洪长峰走了过来,爽朗一笑,朝姜糖拱了拱手道:“姜丫头好强的观察力,老夫佩服。”
姜糖微微颔首,没说什么,静静看着他们,等着他们开口。
见状,洪长峰轻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方明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是你说想请姜丫头吃饭的吗怎么看到她了又哑巴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朝着方明洲看去,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这顿居然是他请的。
方明洲也有些尴尬,捏了捏衣角,看着姜糖强行扯出一个笑容来。
姜糖支着下巴道:“丑,你还是别笑了。”
闻言,徐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点儿面子也不给,饭也不吃了,靠在椅背上打量着他,眼里的嘲讽是藏都藏不住的。
洪长峰也没说什么,把话题转给他后就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这会儿也没帮着说话,谁让他太过狂妄,这下子踢到铁板了吧。
让他长长记性也是好的,免得他一天到晚总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见状,方明洲脸涨得有些红,在他看不起的九班人面前示弱,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
也尤为尴尬。
想起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听外公说,你会医术,乌老师的病也是你看出来的,之前没有相信你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说着,他恭恭敬敬朝她鞠了一躬。
看到这一幕,徐炎也有些诧异。
他看热闹是真,但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毕竟他可是英才的尖子生啊,平时看他们一眼都跟看到垃圾了一样,什么时候见他给“垃圾”道歉。
姜糖神色不变,淡淡“嗯”了声,也没说原谅还是不原谅,眼尾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子,方明洲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压力。
这个姜糖,并不像是他所想象的那么好脾气。
不,或许她脾气也不错,但是分人的,显然,他,并不在她好脾气对待的范畴内。
心里也清楚这一趟不会太容易,想到这里,他的心也沉了下去。
但来都来了,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也没退路了。
遂说道:“可以麻烦你给乌老师治病吗多谢了。”
说着,他的腰再一次弯了下去,标准的九十度,诚意十足。
桌上的人也都朝着姜糖看去,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