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决定了不管闲事,可那个乞丐却暂时还不能放,以免他走漏风声,让任恕怀疑起他们来。
接下来时春分便按照离燕和褚润的建议,全心全意地投入在了店铺的装潢里,有了之前在柳州的经验,这次无论是装潢还是开张,一切都十分顺利,跟在柳州一样,这次他们依然优先挑选了难民里的老弱病残在茶庄里干活儿,一来可以引起顾客的同情,二来这些人不适宜在码头干活儿,也只有茶庄能接纳他们了。
将开张的事情搞定,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时春分等人再在这里盯上几天,便要启程返回柳州了,而在他们回去之前,任恕再次设宴款待他们,说是要感谢他们帮那些难民解决了工作的事情。
时春分等人准时赴约,这次的宴会依然设在太守府中,他们恰好也打算向任恕辞行。
除了他们以外,翁振海也一同被邀请了过来,三人同时落座,任恕的心情明显不错。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茶庄顺利开张,码头的兴建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已经有一部分的灾民被安置下来,蜀州城的街道也干净了许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仰仗诸位的帮助。”任恕举起酒杯,兴奋道。
“任大人言重了。”翁振海双手抱拳,客气道:“漕帮能顺利在蜀州兴建码头,全得仰仗任大人的支持,我等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麻烦大人。”
“是啊。”褚润附和道:“褚家也是如此,日后在蜀州的生意,还得劳烦大人多多帮衬。”
比起他们二人的恭维,时春分就显得冷漠得多,她不仅没有附和他们的话语,还一直低着头摆弄碗边的筷子。
任恕察觉到她的不对,很快开口道:“大少奶奶怎么不说话”
时春分猝不及防被点到名,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身旁的褚润为她解围道:“大堂嫂这几日忙于茶庄开张的事情,一直没怎么休息,想来是累得迷糊了才有些分神,还望大人不要介意。”
“原来如此。”任恕微微点头,目光再次落到她的身上,见她面容的确比之前憔悴了许多,好心道:“如果大少奶奶想休息的话,待会儿用完午膳,可以去客房小憩片刻。”
时春分心中一动,很快答应,“好。”
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她便起身离席,跟着下人去客房休息。
在去客房的路上,她忍不住问道:“上次我们大闹太守府,不小心炸烂了府中一些东西,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大人休息”
“大奶奶多虑了。”那下人很快答道:“咱们家大人的卧房在后院那边,离前院有很远的距离,除非你们炸了整个太守府,否则不会波及到他的。”
“原来如此。”时春分笑着道:“那我就放心了。”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方向,又状似随意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客房”
那下人很快答道:“快了,客房就在后院左侧,离大人的卧房只有几步路。”
“哦。”时春分挑了挑眉,总算将方向给打听清楚了。
那下人将她和离燕带到客房,很快就自觉地离开了,让她们自己好好在客房休息。
离燕把房门关上,很快转头望向时春分,担心道:“大奶奶,你刚刚向他问长问短,该不会是想……”
“我就是想去看看那个真太守是不是在他卧房。”时春分直言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去找找真相呢”
“不行的。”离燕反对道:“万一被他发现,不仅救不了人,还会连累我们在蜀州的生意。”
“不会的。”时春分自信道:“我已经想好了对策,万一被他发现,就说我气他之前出言轻薄,所以才故意去他卧房捣乱,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多想。”
“可是……”离燕仍旧有些担心,“他能以假乱真,取代真的太守,就说明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我们何必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冒险呢”
“我只是不想让那个人彻底失去生的希望罢了。”时春分直言道:“将心比心,如果是我们遇上这种事情,一定也希望有人救我们于水火。就算我们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也要找到那个太守,告诉他有人会来救他,让他继续坚持下去,好过彻底失去希望。”
离燕撇了撇嘴,“万一那个太守是个贪官呢”
见她如今已经完全站在了假太守这边,时春分好笑地摇了摇头,“是不是贪官,咱们要见了才知道,万一那个人是个好官,咱们岂不是为虎作伥”
见她如此坚持,离燕也知道自己很难再劝服她了,不得不开口妥协,“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得早点过去,趁如今后院没人,咱们速去速回,免得被人发现。”
“好。”时春分一口答应。
二人溜出客房,直奔任恕的房间,其实他的卧房还挺好找的,放眼整个后院,最大最宽敞的那间很明显就是他的卧室。
时春分让离燕在门外把风,自己迅速走了进去。
跟她想象得不同,任恕的卧室比他外表看起来要清雅许多,进门第一眼看到的那面墙,整面都挂上了各种各样的折扇,除此之外,他的卧室里不是公文就是宝剑,倒没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
时春分转了一圈,很快注意到了书架后面,跟普通的书架不同,任恕房里的书架与墙面的缝隙明显要比其他地方大得多,莫非那个藏着真太守的密室就在书架后面
时春分想了想,迅速上前将书架推开,果然后面出现了一堵暗墙,把暗墙推开走进去,里面便是一间密室。
可惜的是,这间密室被人用锁链锁住,没有钥匙根本无法进去。
时春分不敢在这儿逗留得太久,将锁链上的锁的样式记下,很快便退了出去。
她将书架推回原位,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动过的东西,确保不会露出马脚,才走出房间跟离燕回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