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连她也见不到莹儿”
听到这个,时春分不由皱起了眉头。
虽然她早就觉得褚莹这段时间没怎么露面有些古怪,但真的确定她被柳姨娘藏起来了,她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柳姨娘应该是为了上次褚莹和姜雅联手害她的事情,而将褚莹关了起来,这不是明面上的惩罚,可却比明面上更加复杂,一方面要堵住悠悠众口,另一方面还得让褚莹吃些苦头,柳姨娘为了将褚莹拉回正途还真是煞费苦心。
但不管怎样都好,即便她知道了此事,她也不会去多管闲事的。
且不说柳姨娘母女三人早已对她恨之入骨,就算她真的跑去做和事老,柳姨娘也未必会听她的话放人。
人家管教自己的女儿,她有什么好插手的
能将褚莹掰回正途固然最好,若是掰不回,那也是她们母女俩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绿桃微微点头,坦言道:“莹姑娘消失在众人视野很长一段时间了,听说连学堂都没去。”
“是吗”时春分一脸漠然,“希望她娘这次真的狠得下心来,而她也真的能学好吧。”
见她没有多问的意思,绿桃松了口气,又继续道:“姜姑娘没见到莹姑娘,便又带着礼物去了二房和三房的院子,具体见了谁不太清楚,但似乎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呵!”时春分冷笑起来。
姜雅做这么多事情,无非是见褚莹那边靠不住了,想另外再找个联盟,但老太太前脚才对二房和三房敲了边鼓,不准他们再碰大房的人,除非二房和三房真的想正面跟褚令杠上,否则他们是决计不敢跟姜雅联手的。
时春分想了想,主动站起了身子,“既然她这么想找人说话,那我们也该去会会她了。”
绿桃心中一喜,很快点了点头,“是,奶奶。”
时春分精心打扮了一番,又简单用了点早膳,才带着绿桃和桑皮去了姜雅的小屋,原本桑皮被她使唤还有些不情不愿,听说是去找姜雅,马上就打起了精神。
作为被褚令眷顾从华亭带回柳州的女人,桑皮早就想会会她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姜雅的小屋,没想到却迎面碰到了褚芊,她大概也没想到会跟时春分撞个正着,下意识地转身想跑。
时春分皱起眉头,立刻叫桑皮拦住了她,“芊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褚芊被桑皮堵住一时间走不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我……我想起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想回去继续做。”
“是吗”时春分眯起双眼,她并不是个傻瓜,怎会看不出褚芊另有古怪,她上下打量了褚芊几眼,很快注意到她的腰间有一封信,立刻询问道:“是莹儿让你来给姜雅送信的”
褚芊没想到她会直接点破,连忙把手捂在了自己腰间,狼狈道:“没……没有。”
时春分轻笑一声,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褚莹还是没有死心,看来她和柳姨娘都低估她了。
她看着褚芊长长地叹了口气,“芊儿,我知道你一向很疼莹儿这个妹妹,可一味地纵容她去做坏事,这样只会害了她,你知不知道”
褚芊浑身一震,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大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时春分眯起双眼,目光如刃地紧盯着她,“只要我现在让人抢走你帮莹儿送的信,那一切便证据确凿,到时候呈到祖母面前,你猜她会怎么做”
褚芊被吓了一跳,连忙将腰间的信捂得更紧,“你……你不能这么做,无凭无据地怎能随便抢走我的信”
“为什么不可以”时春分沉声道:“我是你大嫂,也是褚家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别说你了,就算你娘站在我面前,我也能一起管教!”
褚芊从未见过时春分如此强硬的模样,以至于整个人当场愣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此状况,绿桃主动撸起袖子上前几步,做出一副真的要抢她信件的模样,褚芊果然被吓得不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当场跪在了时春分的面前,“对不起,嫂子,我错了,我不该帮妹妹送信,你别把这件事情告诉祖母!”
见她哭得情真意切,时春分叹了口气,她从袖子里拿出丝帕,缓缓走到褚芊面前,伸手将她扶起,“先把眼泪擦擦。”
褚芊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眼里写满了恐惧。
时春分尽量和善地朝她笑笑,温声道:“我可以答应你不把此事上报祖母,但你得先把信件给我看看,让我知道莹儿到底想跟姜雅说些什么。”
“这……”褚芊犹豫起来,咬紧嘴唇摇了摇头,“不行的,莹儿会恨死我的。”
时春分挑了挑眉,“你宁愿她恨死你,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泥足深陷,一次又一次地威胁你帮忙”
褚芊一愣,傻傻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她威胁我”
时春分耸了耸肩,“这并不难猜,跟她相比,你显然聪明许多也知道进退,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冒着被拉下水的风险帮她做事,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有把柄在她手上,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助纣为虐。”
褚芊没想到她会看得这么透彻,顿时苦笑起来,“是,她手上的确有我的秘密,所以我不得不帮她,也因为如此,我不能把这封信给你,若是让她知道了我出卖她,一定会向我报复的。”
“报复”时春分被这个词震了一下,“你们俩可是亲姐妹,谈得上‘报复’这么严重”
“没办法。”褚芊擦干眼泪,一脸无奈,“因为她是大房的老幺,所以从小到大都倍受宠爱,也因为如此,养成了她瑕疵必报的性格,即便我这个姐姐,她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听见她这么说,时春分才明白过来,“难怪……你们俩是亲姐妹,她尚且如此,难怪对我这个大嫂也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