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某处废弃庄园的地下室,女人的哭嚎声不断回荡。
“行进,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都是因为爱你,才会想要挖空心思得到你的青睐!”
林小冉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哭得涕泗横流,裸露在外的手脸多处青紫。
“爱我?”封行进嗤笑一声,“从前你可是围着封行止打转的,要不是林氏出问题,你能想起来找我?”
林小冉就是那种典型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
一边用救命恩人的名义吊着封行进,另一边又去追着封行止四处跑,同时又抵不过外界的诱惑,忍不住游走在不同的男人之间。
从前封行进带着滤镜看林小冉,被她蛊惑,如今倒是看得清醒。
林小冉哪敢承认?
她换了种说辞:“那是我担心封行止在国外密谋对你不利的事,所以才追过去的,行进,我从始至终爱的都只有你!”
封行进却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周锦然身上。
她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锦然,我没骗你,林小冉就在这里,任你处置。”
“真的任我处置?”周锦然目光幽深,“就算…我想杀了她?”
封行进没有迟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期待。
杀了是有些麻烦,不过如果能得到锦然的原谅,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目前被盯得紧,只能通过制造意外解决。
正在思索后续的封行进没发现,他答应后,周锦然情绪没有好转,反而变得古怪。
那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哀叹。
“封行进,你还真是把自私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歹也是护了那么多年的人,说放弃就能放弃,如果换做我呢?”
“不会,我一定不会放开你!”封行进说得斩钉截铁,“锦然,你和她不一样。”
担心周锦然不相信,他郑重其事道:
“我知道从前我伤害了你,欠你的我会一点点还给你,只要你能给我机会,让我能弥补你。”
周锦然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是怨林小冉的,但她更清楚,当初若不是有封行进的纵容,单单一个林小冉根本伤不了她。
今日他能随便答应送林小冉去死,当有一天,需要牺牲她的时候,对方会如何选择?
她不喜欢考验人性,更不愿日后把自己推向那种境地。
周锦然这副满不在乎,仿佛随时能抽离的态度,让封行进蹙起眉。
“锦然,只要你能留下,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你提要求好不好?你这样我很怕。”
周锦然收回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路遥呢?你说过,只要我跟你过来,你就会放了路遥,他现在在哪里?”
路遥,又是路遥!
封行进心情烦躁,语气也带了分冷:“他很好,时机到了,他自然会被人找到。”
周锦然追问:“时间到了是什么意思?你把他怎么样了?”
封行进吃味,一把将周锦然捞在怀中。
“锦然,你是我的,别在我面前问其他男人,不然我会控制不住的,嗯?”
周锦然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只剩漠然。
她机械似的开口:“好,我听你的。”
封行进满意地勾了勾唇:“别想跑,这个地方很隐秘,绝对不会再有人找过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快就有人找过来了!
封行进脸色一僵,动作没耽误,拽住周锦然的手:“跟我走!”
他这里有个暗道,只要他能带锦瑟顺利逃出去…
砰!
还在畅想美好未来,门就被人大力踢倒,激起一阵灰尘。
锦瑟收回腿,若无其事地向内瞥了眼,边走边解释。
“是你的门年久失修,太脆弱了,不是我踹的。”
嘴上解释着,她脚步也不慢,三两步来到封行进身前,与他交上手。
不过两分钟,锦瑟一脚踢飞封行进,看着状似癫狂,再次冲上来的封行进,她挠挠头,问身后的封行止。
“你家弟弟什么毛病,小时候被狗咬过没打疫苗?”
这是说他狂犬病犯了?
封行止唇角抽了抽,该配合媳妇演出时,没有视而不见。
“我没听说过,许是别的毛病吧。”
锦瑟点头,深以为然,露出身后跟了一路,几乎被她带飞的警官们,大手一挥。
“就是他绑架了我妹妹,你们把他抓走吧!”
她指着林小冉,几乎声泪俱下。
“封行进他一定是个虐待女人的惯犯,你们看看,这里还有一个被他绑起来虐待的。”
“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我妹妹就要惨遭毒手了!”
跟在后面的,是老熟人陈立,他迅速扫了眼现场,提出不同意见。
“我看现场不像是虐待。”
“就是虐待!”锦瑟抓起周锦然的手,露出她手腕上的一圈红印,那是被封行进大力拉扯后落下的。
她怼到众人眼前:“这就是证据。”
“我那娇滴滴的妹妹啊,平日里我连碗都不舍得让她端,怕烫伤她,今天居然被人这么虐待。”
“伤得这么重,简直丧心病狂!”
这伤,我们再来晚点,怕不是就要自动消退了吧?
不管怎么说,封行进试图限制周锦然人身自由,从家中抓走周锦然都是事实。
陈立等人抓走封行进,在看到封行进用刑,从林小冉身上套取的证词,证明封林两家的项目,当初是她和林大友一同做的局后,顺便把她也带走了。
一瞬间,地下室无比清净。
在封行进身边,周锦然一直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扑倒在锦瑟怀里抽泣。
她以为今后只能生活在封行进的虚与委蛇中了。
不知过了多久,锦瑟拍拍周锦然肩头。
“别总可着一边肩膀哭,我这边湿得都要滴水了,那边干,去另一边哭吧。”
周锦然破涕为笑:“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锦瑟:“早就看他不干好事,往他手机里装了个定位系统。”
她不想上次周锦然被劫持的事再发生,多留了一个心眼。
周锦然点头,又问了问周母的情况。
几个人聊了几句,直到坐上车打算离开,周锦然才恍然回神。
“不对啊,姐,路遥呢?”
锦瑟尴尬地摸摸鼻子:“不定在哪个角落待着呢,我们找找看?”
“不用,”封行止扬了扬正在通话的手机,“我派人在半路找到他了,想来回家后就能看到他。”
锦瑟顺毛摸头:“还是你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