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恶毒,明知道锦依的病等不及,还来这么晚!”
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冰冷的男声在耳边炸裂,脖子上好像箍着绳子,越来越紧,胸内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去。
锦瑟皱了皱眉,瞬间睁开眼。
下一秒,一个满脸戾气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手掐在她脖子上。
脖子上的力道还在收紧,男人眼中布满暴虐。
“许锦瑟,别忘了我同意你嫁进陆家的条件!”
锦瑟眸中闪过一道冷芒,心中升腾起杀意,握拳打在男人脸上,同时将他踹翻在地,转头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男人暴怒震惊的痛呼:“贱人别跑,竟然敢打我!”
锦瑟充耳不闻,径直离开。
入眼可见都是白衣大褂,还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
这是一家医院。
做出判断,锦瑟迅速找了个空病房,闭上眼接收原主记忆。
原主名许锦瑟,她的经历,简直就是一本虐文小说,在她以为获得幸福的时候,却得知一切都是渣男陆远深的阴谋,最终死于谋害。
锦瑟接管身体的时候,正被陆远深逼着为他小情人许锦依献骨髓,进行二次骨髓移植。
看到记忆中陆远深对原主做的那些事,锦瑟顿时觉得先前踹的那一脚还是太轻。
和原主不同,身为世间第一把成神的瑟,即便如今只剩一缕残魂,只能绑定所谓的系统来修复神魂,锦瑟也不会任人拿捏。
不过来日方长。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得抓紧时间离开医院。
睁开眼,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撞进锦瑟眼帘。
低沉清冽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为什么在我的病房?”
“你的病房?”锦瑟下意识反问,盯着男人脸的双眸眨都没眨。
进病房前她检查过,里面没人,他一定是在她接受剧情时进来的。
与此同时。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出现。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傅斯年,请宿主尽快获得目标人物好感度,阻止目标人物黑化。】
傅斯年,出身华国三大家族之一的傅家,年龄比原主还要小。
她打量着对方,瞳孔略微收缩。
眼前之人,气质介乎于少年和男人之间,面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
一张脸美得极具攻击性,嘴角勾起的浅笑,夹杂着些许青涩,让人不自觉放下警惕。
让锦瑟目不转睛的,当然不是那张脸,而是傅斯年眉宇间翻滚的黑气。
傅斯年笑得纯良:“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有啊,”锦瑟实话实说,“好大一坨霉运。”
傅斯年怔愣,不过一秒,又恢复正常,勾起唇角,像个人畜无害的大男孩。
“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等锦瑟说话,病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先生,这间病房有人,你们无权查看。”
“让开!我查了监控,我夫人就在这间病房,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没有权利阻拦。”
眼看外面声音愈演愈烈,傅斯年瞥了锦瑟一眼:“你老公?”
“马上就不是了。”
锦瑟脸色不变,大步走到病房门处,打开门,看到走廊的一片狼藉。
陆远深带着几个保镖,还有医院的医生护士,被门口两个傅斯年的保镖拦在门外。
病房不远处,全是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
门一推开,锦瑟就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陆远深眸色森冷,用命令的语气对锦瑟说:“快跟我回去,这么多人,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在围观者形态各异的眼神中,锦瑟来到陆远深面前,叹气道:
“陆远深,是我错了,不该对你手下留情,让你还有力气来我面前狂吠。”
陆远深眯起眼,语气像是在施舍。
“许锦瑟,我可以原谅你踢我的那一脚,但你必须跟我去救锦依,她可是你的妹妹!”
许锦依是原主爸爸的私生女,严格来说,确实是原主妹妹。
锦瑟勾起红唇,目光扫过陆远深印堂处正在蕴育的紫气,嗤笑一声。
“既然你这么担心小姨子,不如我离婚退出,成全你们两个。”
“好不好?妹夫—”
后两个字,锦瑟故意拉长声调,讥讽地盯着陆远深的脸。
陆远深恼羞成怒,一把拉住锦瑟手腕。
“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今天都要跟我走!”
任由陆远深拉住手腕,锦瑟盯着陆远深的手,目光奇异,没有出声。
“慢着。”
清冽好听的声音,从病房处传来,如一泓清泉,注入众人耳中。
陆远深闻声看去,一眼就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傅斯年。
他瞳孔微缩,旋即又带上不屑。
傅家,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不过是一个傅家少爷,何足挂齿。
“我的家事,还轮不到傅少你一个外人来管,我劝你不要插手。”
傅斯年就像没有听到陆远深的话一样,神情淡然,一双桃花眼却干净透彻,看着锦瑟,徐徐开口:“需要帮忙吗?”
这么乖?
锦瑟挑眉:“系统,你确定傅斯年是任务目标?他会这么乖?”
系统:“如假包换,找机会就上,刷爆他好感!”
锦瑟眼神意味不明:“既然是弟弟,照顾一下也是应该。”
她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穿梭在各位面,拯救被心魔入侵,分魂千万下界投胎的神王。
想到要让曾经身为神王的灵魂碎片,追着叫她姐姐,在她面前卖乖,甚至跪下唱征服。
锦瑟不由勾起红唇。
那种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呢。
在脑海中和系统对话期间,陆远深和傅斯年之间的气氛愈演愈烈。
陆远深先发制人,质问锦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傅斯年的病房?”
“你打伤我跑出来,就是为了来见傅斯年?”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群情激愤,不断恶意咒骂锦瑟和傅斯年,称他们二人是奸夫淫妇。
没有理会围观者的污言秽语,锦瑟只专注看着傅斯年。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遗世独立,右臂还打着石膏,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气质,反而平添了一分脆弱。
干净,清澈。
就像无尽黑暗中仅存的一抹纯白。
锦瑟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她见不得别人用污言秽语,染黑这抹纯白。